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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路漫漫

我有些拘束了,虽然门是开的,小青年们也都没了踪影,不知蹿点儿到了何处,我还是顾虑重重,道:“对刘玉秀同学的事,我可什么话也没说。哦,那些小青年呢?怎都没影了?说真的,现在屋里就咱两人,在一起说话儿,能不能落下话柄?要不,我也走吧。”

邹红抹一把泪痕,说:“张劲,你不要怕,不要以为男女在一起就一定不干好事,没什么的,只要端正思想,灵魂纯洁,一切都是无所畏惧的,难道你不是吗?”

“是,是这样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只是那些小青年,个个猴头马相,我瞅他们一眼,都会心悸。你现在是点长,应该好好管教他们,教他们做个正直的人,不要撒谎,不要品质败坏,不要骗人,不要祸害人间。”

邹红说:“我知道你有心结打不开,至于恁次招工评选的事,付书记在大会上已表明态度了,谁还敢评你?现在的人呐,谁不附炎趋势?你不明白,我现在是点长不假,也只是个未代点长而已,没见过大队旁边盖得两排大瓦房吗?还有高高的围墙,一幢大烟囱,恁都是给咱预备的,不用过几天,咱都得搬过去,六个生产队的知青全搬那儿,基本都是七·五,七·六届的小青年,你若见了他们都心悸,得了心脏病,只能怪你心眼小,不够敞亮。哦!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咱们那届知青,跟现在下乡的小青年不同了,他们胡作非为,偷鸡摸狗,别说我这个点长想教他门弃恶从善,连大队付书记劝说都无济于事,等着看吧,备不住今晚儿还有夜宵吃,那个尤彪子,经常提个小鎯头到晚间去踅摸鸡,鸭,鹅,狗,见了就照头一下给打晕,装进口袋里,回来就煮水薅毛炖了吃。我也吃了,算是同犯,可别的青年点也都那么干。生产队扛不住了,很多农户纷纷找大队申诉,要求给包赔损失,大队没办法,这才不管劳民伤财,给建了个大队青年点,统一管理,点长都定下了,就是咱点儿的小庞,那个庞延强。他蹲过拘留,打架很厉害,把一队那个叫半吨吊的大傻个子薅着头发用脚往脸上踢,给人打坏了。现在这儿就是好人不香坏人不臭,谁要能打,谁就是点长。张劲,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我确实进入了盲区,为这才哭的。洪玉美真不地道,走时,连个招呼也没打。”

我又吃了颗大枣,“是呵,现在人情味没有了,可我还是留连过去的两件事情,一是我割苞米时累晕了,同学们到处找我,二是刘玉秀组织大伙儿跳圆圈 ,虽没什么好东西吃,大家都很快乐。人与人之间,就该这样子的。”

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邹红道:“从前,我们女生在一块儿也没少议论男生,大家对你的评价也算可以,说你桀骜不驯,耿直,善良,又有说你是泥鳅,永远泛不起大浪。其实,我喜欢耿直善良的人,泛不泛起大浪都无所谓,起码有安全感。”

我把大枣全划拢手里,不住地吃,“大伙儿说得对,我这一生注定是个废物,不求吃好穿好,只求心情好就知足了。”

“恁枣好吃吧?确是姚磕巴给我的,他牙龇龇送我一大包,还叫我自个儿趴被窝偷着吃,品尝滋味,不兴给别人……”

男女间谈话,时间总是短暂的,不觉,那些小青年们叽叽喳喳,纷纷湧进青年点。那个尤彪子,把一只大白鹅从口袋提出,放在案板上“砰”地一下把鹅头剁掉,小钱忙着烧水,准备进行脱毛。小许不惧,抓起鹅头往尤彪子后脖领里楦。尤彪子一激凌给抖落出来,回头道:“干什么你!这东西血糊淋拉,也能闹着玩儿吗?!”小许说:“谁跟你闹着玩儿!上次吃鸡肉你往我碗里盛块鸡腚眼子,恶心我多少天没吃好饭。这回给你个提示,多给我盛点儿好肉来。”尤彪子嘻咪开来,道:“没问题,”然后又动起手朝小许胸前隆起部位抓一把,明知故问:“什么玩意儿这是?鼓嫩嫩的。”小许嗔道:“就是你妈长得恁玩意儿。她就用这玩意儿把你哺育长这么大的。”庞延强也火了,指尤彪子道:“我警告你尤彪子!往后你对别人爱怎样我不管,再敢对许晓雅动手动脚,我揍扁你!”

另有说,人类不是用泥巴造就出来的,而是由猿猴经千锤百炼演变而成的。起先,它们四脚朝地,猎取食物不那么得劲,后来会站立起来了,用石器追杀猎物,然后聚一堆平均分配生食其肉,再后来由雷电产生了火,猿猴们惊奇地发现,火烧的猎物比生食好吃,便聚火种,再猎来动物时,就用火烤来分着吃,都吃饱了,会发出“嗷嗷”嚎叫声,那就是“饱暖思淫欲”求爱的信息,是否公母都光腚围着火堆挚手跳圆圈?史料无载。进化到后来,便是“男女授受不亲,十年不同席,”眼下这一幕,我呆愣住了,女生那地场是不可以乱抓的,尤彪子也太胆儿肥了,他妈辛辛苦苦用那玩意儿把他哺育那么大,怎干这种事?

人生道路漫漫,

蹉跎岁月长长,

晴天浮云聚成堆,

手扶下颏愁眉。

光阴似金逝去,

叹息前程断肠,

任凭时光胡乱飞,

看它飘游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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