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h1>第67章 灵界爆炸声</h1>
几人一路回到了司同的家里,老陈太太正在炕上睡下午觉,虽是夏季,但气温骤降,她取了柴火引着炕,屋内热气蒸腾,炕上温热宜人。
司同似个落汤鸡推门进来时,老陈太太惆怅的目光正从窗户中望出去,瞅见有限的一块天。她看清司同和杨辅子以及孙悦后,急忙下地,招呼道:“快进来,把衣服换了,怎么淋着雨?”
这样说着,她翻出了三套干净的衣服,全是司同的,交由他们仨个还上。司同穿着自然合适,杨辅子穿上则显得有些宽肥,孙悦穿上,裤子短了一截。
老陈太太往燃着微末火焰的炉子里塞了半桶木屑,火嗡地从炉盖一圈的缝隙窜出来,她便煮起姜水。
司同,杨辅子,孙悦,各自披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而已,蜷缩在炕头。这一路的紧张气氛在司同的胸腔中淡化,他突然看见了那把代表陶澄尘肉体的黑伞,它伫立在一只白瓷窄口圆肚的花瓶里,只露出了j形手柄。
他记得那口花瓶里曾经栽过一株月季,月季死了后,又种了一颗百岁兰,百岁兰死了后种了一颗叫不上名的花,他甚至没看它开花,它只是翠绿后便径直成了枯黄色,被某种老陈太太没有察觉的潜藏危险扼杀在开花之前。
他始终劝告姥娘换个敞口的花盆种花,这样狭窄的盆口,只能扼制植物的生长。然而老陈太太是个固执而果决的人,她不说什么,也不换花盆。死一株再种一株,说终归有适合长在这里的花。
端到眼前的姜水冒出的热气烫到司同的脸上后,他的脑袋才灵敏了许多,接过了碗,嘬起嘴小心翼翼地在碗沿吸吮着。三张嘴一同这样作,吸吮热汤的声音秃噜秃噜地在屋里响起来。
“那面的事情怎么样啊?”老陈太太问。她坐在炕边,一条腿笔直地放在炕沿上,一条腿踩着地面。
“还好吧,有别人去做了。”司同说。他没有解释太多,因为有的事情不适合拿出来分享,它是恐慌。
老陈太太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往前探身,从用扑克编成的簸箕里打出一张薄薄的卷烟纸,用手娴熟地对折出一道沟,烟草均匀地洒在里面,拧成烟,点火,放进嘴里吸吮。一气呵成。
他们三个人都有一肚子话说,然而碍于老陈太太在场,保持沉默。姜水下肚后,体内支起火炉一样,老陈太太收起碗到厨房去。她把水龙头打到最大程度,水柱冲击水池的声音猛烈地响起来。
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凑近许多。杨辅子说:“一时半会,他们不能脱身,希望他们全军覆没啊。”
“哦?你们有仇?”司同说。即便从他的角度出发,也不能有这样大的恨意。
杨辅子叹气,而又幸灾乐祸地感慨:“你也看见他们的态度了吧,就是这样跋扈,让人不舒服。总觉得有多大能耐似的,常常做不属于他们分内的事情,这些年还好,我小的时候我们家和行垛的摩擦很大。”
孙悦打了个哈欠说:“行垛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全然不知道,就连这个名字都很陌生。”
杨辅子又讲了一遍给孙悦,孙悦点头说:“是一个管理性质的存在,那他们的权限和力度到底有多大?”
杨辅子说:“这个嘛。最初的权限只限于管理一小部分人,就是他们教内分内的事情,但也不是一件轻松或者不起眼的小事。道教105派,而今许多教派式微,现今白云观中存有的《诸真宗派总簿》,所列道派有86家,实际只有80家而已。斗府嘛,顾名思义是五方五斗。然斗府多年行事意味不能揣度,依照我看,大概趋向北斗和南斗,南斗上生,北斗注死,星经里说得一清二楚。斗府的霸权意味在这几十年之内全部显露出来了,野心勃勃。”
孙悦话里有话:“不管他多么蛮横霸权,这样一跑了之,似乎不对劲。我们又没有过错。”他修长的手指在炕上敲敲打打,他的脑海中一片迷雾把司同遮挡住了。
“嗨,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杨辅子用轻松的口吻说,他转头面的司同,“这个地方也不能够常住下去了,等雨停后,你有什么打算?”
司同摆摆手:“目下还得看看再说,如果没有什么动静了,我还是得在上洼待着,如果有动静了,我就搬走。”
孙悦瞄了司同一眼,他心知有什么事两人瞒着他自己,他虽有些不太乐意,却没说什么,反而在心里劝自己。随即翻身就这被褥把肉皮烙在热炕上睡觉了,他的确疲惫非常,闭眼后不久便进入梦乡了。
司同和杨辅子说:“那个闵文没能够看穿,难道后赶来的人能?”
洗碗的声音停下了,一瞬间,屋里特别很安静,杨辅子止住话音。他往里侧移动,给老陈太太让出位置,老陈太太却没有进来,而是在客厅打开了电视,并且音量比较大。
杨辅子这才小声对司同说:“据说廖密如亲自来了!他是丙辰行垛的主事,这个人嘛,曾在河南任过一期总衙司录官,后来转到新疆任行垛副垛长,手腕刚柔并济,是个难缠的角色。关键他乃是妙真道,主要研究道教典籍,推究天人奥秘,肚里的墨水恐怕抵得上一位八十岁的老教授了。如果是别人,唬一下就骗过去了,任谁都想不到人血能够驱邪啊,可廖密如则不然,所以小心为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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