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h1>第2章 狐仙孙大姑子</h1>
孙大姑子是位富有传奇故事的女人,她奶奶就是曾给司大烟枪破土险些摔死的狐仙。孙大姑子15岁时爹妈死于矿难,有个小她八岁的弟弟,她辍学、种地、砍木头、打工,供弟弟读大学。没顶仙之前,她与一位市里富商结了婚,过了三年的好日子,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她这辈子活的好不好?好是没人可比的好,坏是没人可比的坏。
东北出马堂口富有历史传奇,如今它与孙大姑子结合到了一起。
一位慈悲如菩萨,腰细胯骨粗的女人出现在了司同的视线中。他和姥娘远远地看见了孙大姑子,她坐在院子当间的一棵树下,用锤子正砸东西。每每将锤子高高地抬起,狠狠地落下,嘭嘭嘭的声音像敲鼓边儿。
司同忐忑地走进了院子,比孙大姑子大一个辈分的老陈太太笑呵呵地迎来了上去,说:“大侄女!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司大烟枪的女儿啊——司红花。”司大烟枪似乎成了指导性的东西。
孙大姑子没有抬头,把锤子举后举起,砸树墩子上的肉骨头,红红白白的骨头渣子,溅到她黄色的花袄子上。
“大侄女,我听说了,你今天休息,可大娘确实有急事,天大的急事!你大侄子是不是着惹什么东西了?你给瞧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你是活菩萨啊!可不能不管啊!”老陈太太坦诚地说。
司同拽着老陈太太,对低头的孙大姑子白了一眼说:“姥娘,咱们走,不在这看了,都是一个鼻子一双眼睛,怎么就她鼻窟窿朝天,牛气哄哄,十里八村又不是她一个顶香的。”
谙熟世事的老陈太太佯装责怪地拍了一下司同说:“没大没小!”随即扬起笑脸:“大侄女,你可得帮帮老太太我啊!”
孙大姑子把凿碎的骨头渣子划到一个铜盆里,抬起头,拍了拍两只宽厚的大手,她的脸色是那种高烧时有的红色。她用眼角瞥了司同一眼,歉意满满地对老陈太太说: “大娘。真不是我不理你,刚才我剁骨头运气呢,一说话就泄气了。”说话间,她的脸色缓缓地恢复了肉色。
司同听着不太信,玄乎其玄。
老陈太太刚要张嘴说话。孙大姑子抱着盆站起来说:“大娘,咱们先进屋说吧。我就等你们来了,打十天前我家老仙就给我打了感应,说今天有个大事,让我把今天闲空出来,我还好奇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大娘您啊!”
孙大姑子着重地看了司同一眼,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说了一句令司同与老陈太太惊悚的话:“你能活到今天可真不容易啊!”她是那么的感叹。
老陈太太慌张地说:“十天前就知道我们要来了?可真厉害耶!”老太太和她母亲一样,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不到40公斤,没读过书,可一辈子活下来的阅历使她无师自通了语言艺术。她说:“大侄女,你可不能不管。”
“进屋说吧大娘。”孙大姑子说,她拎起锤子走向身后那座板板整整的土坯房。
屋里烟雾缭绕,热气蒸蒸,炕洞里填着玉米杆,时而发出火的脆响声。
孙大姑子把骨头渣子铺到窗台的阳光中,给司同与老陈太太倒了热茶,请他们坐到炕上后,她也坐下。炕上摆了一张红漆炕桌,隔在他们中间。
她说:“老太太你别急——瞧瞧咱们孩子长得多俊,像个小姑娘,可又有小伙子的英气。男生女相、女生男相、南人北相、北人南相,这都是贵相。”
司同暗自高兴,不经夸的男孩脸蛋红了。
孙大姑子严肃地问: “今年多大了?”
老陈太太说:“属牛的,今年十八。”
孙大姑子神情肃穆,移动她肥大的屁股,用脚探来布鞋,下了炕。走到写满名字的三尺红布堂单前,令司同不明就里的点了三根线香,插进铜香炉,香炉底部周围是为无数香客燃烧过的香灰堆。
孙大姑子跪下拜了拜,头磕得嘭嘭响,身上被阳光嵌了一道金边儿。
司同觉得有点不自在,屋里实在太热了,透亮的玻璃折射来暴烈的阳光令他有点儿头晕。
孙大姑子用头绳将头发挽起来,坐回炕上。
老陈太太轻轻地推搡了一下司同,提醒说:“把你的事跟你姨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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