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旭峰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瓶跌打酒,向陆聘婷走了过来。
她一把从他的手里将跌打酒抢了过来,然后不服气地反唇相讥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京师第一纨绔。除了本姑娘,还有谁会瞎了眼嫁给你?”
“呵呵,是啊!除了瞎眼的姑娘谁会瞧上我呢?不过纨绔配恶女倒也是天生绝对。”欧阳旭峰讪然一笑,却是不再揭陆聘婷的老底了。
你才是瞎眼的!她的心里恨恨的嘀咕道。因为伤到的是右手,所以陆聘婷虽然逞能的将跌打酒场抢了过来,可涂抹的动作实在很笨拙。
看的一旁的欧阳旭峰连着皱了几下眉头,“笨死了,让我来吧!”
他虽然嘴里在骂着陆聘婷,可手下的动作却非常轻柔,一点一点的把药膏在伤处抹匀,然后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来回的搓揉。
“嗯!药要抹匀,药效才能完全散发开来”也许是怕她疼,所以他像哄小孩一般低声的安慰她。他的手掌很温暖,随着她搓揉的动作仿佛有一股股暖意从手腕间传来,一直暖道她的心里。
“我又不是小孩儿,这点疼痛算什么?想当年我随着爹爹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受的伤可要更多了……”
陆聘婷正在吹着牛呢,却不想他的手中突然用了一下力,疼的陆聘婷嘶哑咧嘴,自然也停住了自夸自擂。
“真的不想告诉我吗?”他忽略陆聘婷的差混打科,抬起眼问道。要论装模做样他可是鼻祖,陆聘婷这一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陆聘婷犹豫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按理说这件事情和他有关,不应该瞒着他,可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嫡亲舅舅一直念念不忘的想谋划自己,恐怕听到比没听到更难过吧!
陆聘婷踌躇着还是有些不愿开口,两人就这般默默无语,一个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认认真真地涂抹着药膏,一时间想得入神,相对却无言。
“你今天去董府了吧?”欧阳旭峰突然问道。
“啊!”却不想自己被突然揭穿,陆聘婷下意识的站得起身来,却不想自己的手腕还被欧阳旭峰握在手里,一用力又碰到了伤口,疼得一声惊呼。
他的眼里有了嗔怪的意味,轻轻的又把陆聘婷按在了座位上,浅浅的责怪道:“都是成了亲的大人,还这么毛毛躁躁!”
“你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车夫和丫鬟都回来了,我一问不就知道了,到是你为何如此吃惊,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吗?”他调侃地笑道。
“你才是老鼠呢!”陆聘婷白了他一眼,颇有些自恋道:“你见过如此美貌如的老鼠?”
“嗯!是没见过。”欧阳旭峰他老老实实地答道,他收起平时的吊儿郎当,看上去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好人,接着又很诚恳的回答道:“那一定是千年修行的老鼠精,专门祸害我这文质翩翩的书生来!该不会是采阳补阴吧!”
“去你的!”陆聘婷再傻也知道他是故意在和他打趣,老脸一红,抽出自己的手腕,干脆的给他一记粉拳,然后小蛮腰一扭,干脆不搭理他的油腔滑调。要论满嘴的胡说八道,十个自己也比不上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跟他瞎说。
欧阳旭峰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着,甚至将椅子挪到了她的正前方,敛去脸上嬉笑的表情,化作一幅认真的模样问道:“说说吧!到底这董府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受伤呢?听珠桃说,本来你已经离开董府了,却又临时折转了回去!”
面对欧阳旭峰的追问,陆聘婷不是愿意开口,只是有些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又能减轻欧阳旭峰知道这个真相后,心里的难过和伤心。
见她犹豫了,欧阳旭峰也不再追问,而是站起身来,一撩衣摆就往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陆聘婷急急的站起身来紧跟了上去,拽住他的衣袖问道,都这么晚了他还要出门去干嘛?。
“当然去董府讨个说法,我好端端的娘子到他家门前,一回来就弄成这幅模样,我得去查清楚到底是谁伤了你的手腕,那我就打断他的两只手,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这话的时候陆聘婷面上依旧是那副坏坏的笑容,但双眼却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狠戾。
他越是这般露出淡淡地笑容,陆聘婷越是看不清楚欧阳旭峰到底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却又不敢放手,生怕他一时冲动真的打上门去。
“你别去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吗?”陆聘婷奈何不得他,只得将今天在董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欧阳旭峰。她一边说一边却很小心翼翼的悄悄打量着欧阳旭峰的反应。
可欧阳旭峰却一直很平静的听着自己的谈话,不仅没有发怒的意思,眼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反倒是她越说越激动,情绪倒是带动起来。
她说道最后,却是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吼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还说是亲人呢,我看就是仇人也不过如此,为了这些人你可不值当生气?”
欧阳旭峰哑然一笑,脸上却是丝毫没有动怒的表情,更没有什么伤心、难过之类的情绪。
他只是望着陆聘婷,淡淡地问了一句:“刚才你那么使劲的拍桌子,手不疼了吗?”
“啊!”陆聘婷先是一愣,接着马上哇哇大叫起来。“哎呀疼死我了!”刚才她只顾着一直留意着欧阳旭峰的表情,生怕自己说出的事情惹他伤心难过,结果没有留意自己手腕上的伤。
欧阳旭峰不提还好,这一提及,便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表情表的怪异起来。
欧阳旭峰温柔的将她受伤的手腕房子在自己怀里,轻轻地给她揉了揉。眼里几分嗔怪,几分宠溺。
“你这性子就是太急,还劝我不要生气。自己却气的不分好歹,以后要是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就那布条将你的手腕包裹起来。”
“我又没有伤筋动骨,要不要那么夸张啊?”陆聘婷满不在乎地揉揉手腕,以示自己很强壮。
“谁叫你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好的登门拜访却弄得一身伤回来。亏你以前总在我面前冒充自己是高手。”
“我的功夫本来就很厉害……”陆聘婷刚想反驳,却见他的眼睛向她投来犀利的目光,将要出口的半句话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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