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哎!”安子卉双眼一闭,流下了两行热泪。
“你们、你们……看来你们都不想活命了!”戚想想眸光一寒,手里轻动,绳索悄然松散,六道人影齐齐下落,“我看你能救谁,哈哈——”
“啊——”
尖叫声中只见一道身影飞掠而去,“唰唰”来回六道残影,六个人一个不落被安全安置在了墙边。
安浅夕悠闲地拍了拍手:“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你、你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戚想想骇然,那是人的速度吗?
“别介啊,你可是找我算账的,露出这么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怕了?”安浅夕说话间已闪到了戚想想面前,“我可得检验检验你是否得了她的真传。”
戚想想瞬间后退三尺,安浅夕轻笑一声:“妖孽,你还不死出来?看戏要看到什么时候?人都下来了,你就把他们给我送回去,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亲爱的,你不是喜欢玩嘛,为夫只是想让你玩爽快。而且,你不发话,我哪敢随便出手呢?”阎非墨已然现于人前,搂着安浅夕的腰眨了眨眼。
“伯、伯爵,你、你怎么……”纵然阎非墨会功夫,可自己下的药剂量不小,不应该啊,而且就算是恢复,也不过一秒的时间,怎么就晃到眼前了?戚想想难以置信,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伯爵,你都听到了吧,她承认了,她不是安浅夕,我才是,我才是!”
“我爱的从来就只是浅浅。”与刚才的柔情蜜意不同,阎非墨在面对戚想想的时候,眼光冷如冰。
“浅浅?我就是浅浅啊……”
“你不是苏浅!”
“苏浅?她叫苏浅?你爱的不是我安浅夕吗?”
“当初你们共用一体的时候应该听过我说的话,我说如有必要,请她务必来找我,我来去除你这个没用的人格。”
“什么!”戚想想生生倒退几步,最后一缕希望破灭,仰天大笑,“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你骗骗我也好啊,为什么为什么?我恨,我恨你们!”
“妖孽,把他们送出去,这是我和她的个人恩怨。”面对癫狂出手的戚想想,安浅夕毫不犹豫迎了上去。
“老婆,我不走,我要看你大显神威。虐她,别虐死就好,我还等着报仇呢。”
关溯扯了扯风朗霄的袖子摇头,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安浅夜:“你好歹也顾及一下人家做哥哥的心情。”
“那样的妹妹不要也罢……”
关溯一把捂住风朗霄的嘴:“少说两句,不是你的亲人你体会不了,再不好那也是他的亲妹妹。”
几人聊了几句,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一个个找了个舒服的地看戏。
“浅浅,不是我不送,他们似乎不想错过好戏。”
“顾子睿!你的女人你还要不要了?你当这是办家家酒啊?赶紧把你的女人带回去!”
安浅夕怒吼一声,顾子睿悄然现身,揽着月翎翼的腰肢往外拉。
“哎哎,别走啊,我……”
“听话,这里不安全。”
“不是有你在吗?”月翎翼惊于顾子睿的突然现身,敢情这个大总裁还身怀绝技呢。
月翎翼一语取悦了顾子睿,这是对他的信任和肯定,还有什么比得到爱人的全身心托付更让他值得高兴的呢?当下把人搂得更紧,却是挨着众人站在了一起。
“安小姐,你打你的,我的女人我来护。”
“伯爵,学长大人,您一看就是个厉害的,我也不想走,就麻烦您和我们站在一起呗,这样安安就安心了。”程诗诗只差没拉着阎非墨做护盾了。
“就这么点胆子还要看热闹?”阎非墨轻笑一声,“那得给你们壮壮胆不是?修罗、夜叉,现身。”
修罗魅手持圆月弯刀从房梁上落地无声,而夜叉嬉笑的声音冷不丁在几人身后响起:“哦呵呵呵呵,主子,您可算是发话了,我都在这里等半天了呢。”
夜叉很庆幸自己离安浅夕远,不然自己不早就曝光了吗?
“艾玛,你是鬼啊!”对于身边突然多出一人,程诗诗吓得往季沐风怀里一缩,“咦?是你?你不是伯爵乐队的吗?还有你,梅姐?伯爵大人,您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们怎么这么神出鬼没呢?”
阎非墨笑而不语,修罗魅看来一眼:“程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火狐狸,你不是说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我的确是一个人来的。可是我男人太爱我了,他偷偷布置好了我有什么办法?”安浅夕笑对戚想想的一招一式,哪像是打架?完全就是在玩嘛,“话说来了这么多人你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我说你的警觉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你——”戚想想霎时无语,气得几欲吐血,身形瞬间飘出三尺开外,“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众人翘首以待,本事?对了,刚才安安有说什么分身的异能,那得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可惜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我擦!老子等得都要睡着了,她就给我看独角戏?什么分身?我看她是怕了拖延时间想跑路吧。”
“怎么、怎么回事?”戚想想莫名其妙,可发了半天力还是只有自己一个。
“哦,我忘了告诉你,姐重生开挂,所有异能在我面前全部无效。”安浅夕悠闲摸了摸头发,笑得很是欠扁,“看来你即使成为了火玫瑰,也没什么大本事。现在,轮到我了!”
了字刚出口,安浅夕已闪到了戚想想身后,一把匕首横在了戚想想颈间:“就这么点本事还来找我报仇?看来不论以前还是重生,你始终没有自知之明。”
“安安,别杀她!”安浅夜飞奔向前,满眼乞求。
“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是我妹妹!”
“哎!”安浅夕悻悻收手,“安浅夕,便宜你了,你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哥哥。今儿我就放了你,倘若你还来找麻烦,十个哥哥我都不理了。好自为之!”
安浅夕白眼一翻,收起了匕首,向着众人走去。
戚想想低垂的眼睑内,寒光乍现,抬手对着安浅夕就是一枪:“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而且——我绝不会放过你!”
“安安小心!”安浅夜朝着安浅夕后背扑去,随即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道血丝。
“安浅夜——”众人齐呼。
“哥!”安浅夕接住安浅夜倒下的身躯,“哥,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来挡?我可以躲过……”
“你是我妹妹,哪有看到你有危险不挺身而出的呢?一直以来你为我们安家做了太多,就是拼上我的性命也难以还清……”
“哥,你明知道我不是……”
“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妹妹。你替她尽孝、替她生存就是我最大的安慰。而……而且她是我妹妹,我不能看她一错再错,这也是我做哥哥最后能为她做的……”鲜血大口涌出,却依旧转头看向了戚想想,“安安……”
“别叫我安安,我没你这样的哥哥,你竟然为她挡枪?”
“如果换做你,我也会为你挡,因为你是我妹妹……”
“哥,别说话了!”安浅夕含泪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喝下去,我不要你还,我们是一家人。你要真当我是你妹妹,你就乖乖喝了我的血。你敢这么离我而去,去到阎王老子那我也把你拉回来!”
“安安……”
“喝,我的血可是很珍贵的,别浪费。”说着手腕堵住了安浅夜的嘴,直到看到怀里的人听话喝了自己的血才破涕为笑。起身把安浅夜交给阎非墨,“妖孽,好好看着我哥。这一回,谁都别想来阻止我!”
“那你试试?”戚想想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我早在这里埋了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哈哈,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全部陪葬。”
“是吗?”
鬼魅的男声起,戚想想连呼痛的时间都没有,胸口就多了个大血洞,一只手掌惯穿了整个胸膛,外露的手掌上还捏着一颗血淋淋跳动的心脏。
戚想想机械转头,一个邪魅的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想动我的苏苏?”
“主、主人——”
“你还没资格叫我主人!”费杰斯抽手,就手一甩,一颗鲜活的心脏丢到了蛇坑里,在戚想想轰然倒地间一边舔着手里的鲜血,一边冷哼着勾唇,“终究是学不乖呢!”
“呕——”程诗诗瞬间吐了出来,这么血腥的场面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顾子睿连忙将月翎翼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别怕。”
费杰斯看了眼地上还没完全断气的人,抬脚一踢将人踢到了蛇坑:“这回该死透了吧?看你还怎么重生?”
“绝!”安浅夕怔怔看着费杰斯出神,“你、你……”
“苏苏!我还没和你生孩子呢,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安浅夕无语抽了抽嘴角,瞬间后退往阎非墨身后躲,“妖孽,快挡住他,他神经了!”
“苏苏,你这么说我可真伤心啊。”费杰斯举步向前,招了招手,“过来。”
阎非墨眉梢一挑,挡在了费杰斯身前:“叔叔,别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费杰斯嘴角一撇,指尖轻弹,瞬间一道人影跌了出来:“还不都滚出来?要我一个个请吗?”
十来个肤色不同,头发眼眸颜色各不相同的人走了出来,却是一个个气度非凡。唯独最后一个慢悠悠四下看了几眼,似要寻机而逃。
费杰斯讥讽一笑:“现在想跑晚了!”
阎非墨适时打了个响指:“飞鹰号、特种部队的人在哪?”
一众全副武装的人破窗而入,手拿机枪将那十来人团团围住。
安浅夕唇角一勾,从阎非墨身后踱了出来:“爱丽丝,你真没让我们失望,给我们把这几个在叛乱各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带来了,回去后有赏啊。”
“爱丽丝你竟然欺骗我们?”红发男子怒喝一声,抬手就掐住了爱丽丝的脖子。
“我、我没有……”
“还敢抵赖?这次行动隐秘,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可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安浅夕可以将所有异能无效化!”
“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吗?”
“啊?她没和你们说啊?爱丽丝你也真是好本事,这么重要的事不说都能把人给骗来,长老们可真没看错你!”安浅夕火上浇油,装模作样说,“你们别乱来哦,可是看到我们的人手了?如果你们敢杀了她,我就让你们死无全尸!”
“是吗?区区几个人类还想与我们血族为敌?”红发男人抬手对着爱丽丝的心口就是一枪,“敢欺骗我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你还真冤枉她了,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当族里传来消息她被人放跑找你们结盟来对付我的时候,我们就将计就计了。”看着爱丽丝瞪大了双眼倒下,安浅夕背手踱了两步,“只是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我就说这些时怎么后背被人盯得疼呢?既然都来了,自然得演出戏不是?既可以除了族里的叛徒,又可以瓮中捉鳖消灭你们,更顺道解决了我的私人恩怨,一举三得啊。”
红发男子气得浑身发抖,瞧了眼周围的武装部队眸光一沉:“给我杀!连同那个女人一起!”
阎非墨抬手:“一个不留!”
安浅夕却是退到了几个目瞪口呆的朋友面前:“还不快走?这真不是闹着玩的,赶紧走,我掩护你们!”
“安、安安,什么、什么血族?”程诗诗云里雾里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忘记你们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我不想动用我的能力来催眠你们,自己消化去。”
“老婆,是我想的那样吗?你难道是吸血鬼?”
“算是吧。”
“我靠,太特么帅了!”
安浅夕一脚踹去:“你真是个奇葩!快滚!”
“那阎非墨?”关溯边退边问。
“和我一样。”
关溯轻叹一口气,苦笑一声,原来如此。这让他怎么和人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怕了吗?”也好,这样就可以断了他的念了。
“为什么要怕?”关溯瞬间恢复原态,“我该庆幸不是?我身边一个个都是大人物呢。而且比起丑陋的人心,你更显得可爱。”
“难怪安浅夜喝了你的血就完全好了。”季沐风轻笑一声摇头,忽而又感叹一句,“看来我们运气不是一般好。”
“……”安浅夕无语,这些人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真被吓傻了呢?转头看向安子卉,别人她可以不催眠,但是她,纵然有悔心到底不是自己人。抓住安子卉的双肩,蛊惑开口,“安子卉,你只是被恐怖分子劫持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是崭新的一天。以后和你的沐彦彬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明白吗?”
安子卉乖乖点头:“我被恐怖分子劫持了,我要回家。”
“去吧。”
说话间只觉金光大作,安浅夕回眸,那金光……喝!一条大金龙?
安浅夕蹭蹭返回战场,一地残骸,瞬时抽了抽嘴角,这就完了?自己还没动手呢!
“怎么不给我留一个?”安浅夕还有些闷闷不乐,抬眸看到了一身唐装的张东来,“东来,我还以为你不来呢,敢情那金龙是你作法施的?”
“呵呵,难得的实战经验,我过来试试,没想到效果不错。”张东来浅笑,想到两人来找自己就动了心,收鬼什么的没问题,不过这吸血鬼嘛……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法力是否有用,所以思考了两天毅然来了,怎么说都算是为人类除害,积德的事一定要做。
二人正说着,一个男人朝气蓬勃朝安浅夕走来,取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成熟不少的脸,嘴一咧:“安姐姐,我能干了不?”
“狗蛋?真的是狗蛋!”安浅夕拉着狗蛋细看几眼,摸了摸狗蛋的头,“长大了,都比姐姐高了呢。嗯,好样的,是个男人了。”
狗蛋豪气挺直了身体:“安姐姐,我说过要保护你,我做到了。”
“嗯,我们家狗蛋就是牛,姐姐以后就靠你罩了啊。”
“嗯,有我在,姐姐你只管来依靠。”拍胸脯保证。
“小子,那我是干什么的?”阎非墨一把将安浅夕抱起,斜睨一眼。
“嘿嘿,姐夫。这醋你也吃啊?我只是关心姐姐嘛,我们一起保护姐姐不好吗?”
“还不收队?”
“是,姐夫!”狗蛋恭恭敬敬对着阎非墨行了个军礼,归队。
“侄子,叔叔的话还没说完呢。”费杰斯闪身挡住了阎非墨的去路,直勾勾盯着阎非墨怀里的安浅夕。
“叔叔,眼往哪瞅呢?浅浅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又如何?不妨碍我和她生孩子!”
“叔叔,大敌当前,您不会以为今天这一波就算完事了吧?”
“那我也有时间生孩子。”
“绝,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货怎么莫名其妙吵着要和自己生孩子呢?
“我不介意。”
“我介意!”二人异口同声。
“阎非墨,你过河拆桥!当初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阎非墨轻扯嘴角:“兵不厌诈!而且……我也只是说考虑而已。”
“你——我不怕我毁约?”
“随便。”
“随便?好!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让我的狼人部队打道回府!”
“慢走不送。”
“你你你……”费杰斯难得跳脚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这么戏耍的时候。可以想到孩子,马上放低了身段跟在了阎非墨身后,“好侄子,再商量商量?”
“那狼人大军还退不退了?”
这就是有得商量?费杰斯喜上眉梢:“不退不退,我这就回去继续计划,等你们过来一举拿下那些狼子野心的部族。”
“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好,我马上回去!”转身前又对着安浅夕丢下一语,“苏苏,别让我等太久!”
“阎非墨!”安浅夕眼里闪着危险的幽光,“行啊,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了?约定了什么?你是不是把我给卖了?”
“安安,累了一天我们回家吧。”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给我老实交代。”
“交代,我一字不落交代,不过得回家以后慢慢说。”
回倒家,阎非墨就把安浅夕扔到了床上,二话不说人影立刻俯了上来。
“阎非墨,你干什么?”
“你说呢?”宽衣解带,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你——”看着阎非墨逐渐转红的双眸,安浅夕心里一震,这家伙今天很不正常,这架势看来是要来真的了,难道是受了绝的刺激?回头一想绝说要和自己生孩子的话,浑身一个激灵,抬眸又看了眼强势而急切又带了几分乞求的阎非墨,心忽地就软了。
安浅夕再不说话,双手一勾主动献上红唇,是啊,这一天阎非墨等了太久,自己也是时候松口了。
阎非墨血红的双眼充满了感激,这一刻别无他言,只以行动来宣示自己那颗火热的爱人之心……
这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身心结合,安浅夕只觉心底突然多了一丝牵绊,似乎在一刹那间就可以感受到阎非墨的喜怒哀乐,这就是他之前说的血之羁绊吗?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甜蜜一笑。
阎非墨轻轻将手覆在了安浅夕的手上,一同感受那颗和自己心率近乎相同的心跳。
“妖孽,绝到底怎么回事?”
“是他主动来找我的。”阎非墨缓缓开口,想起自己的那个叔叔,心里又多了几分感怀,“他已经不是混血了。”
安浅夕一愣,转身和阎非墨面对面:“不是混血?怎么可能?”
“浅浅,是你救赎了他。是你的不忍和那一滴泪打动了他的心!虽然他是亲王、在族里地位崇高,但是他的铁血无情同样让人害怕,本族的人是真心接纳了他,可是他族人却不以为然。作为混血,其实是一个很尴尬的身份,就好比古时的太监不男不女受人歧视一样。所以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以绝对的实力去征服那些鄙视他的人。”阎非墨深有体会,自己当年可不就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么?说起来这一点两人同病相怜,“但是你的出现让他明白了这世间爱才是最强大的武器。海岛一战后,他以绝对的实力收服了狼族各派,并且假意和那些叛乱的血族联盟。”
“那些人能信他?”
“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他很直接,说海岛一战夺去了他的一切而心有不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要的不过是报仇,谁统率血族他没兴趣。这说法符合他一惯的做派,那些叛乱血族也就不再纠结,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而且也忌惮他强大的实力,反正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至于以后,千百年来血族和狼人的争斗也没消停过,不差一时。他找上我的时候早已和我们族人通了气,我这里也只是轻描淡写提了一提。但是我没想到……”阎非墨依然清楚记得费杰斯说出最终目的时的表情,他从没见过那样神伤而满眼乞求的费杰斯,就像个要的孩子,等听到他之后所说,当时心情既复杂又震撼。
“浅浅,他为了你不惜召集了一百名法力高强的女巫,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舍弃了自己血族的身份,如今只是一个纯种狼人,一个可以生儿育女的狼族首领。”
“为了我?”
“是,为了你。他知道你虽对他于心不忍,可也只是出于往日的恩情,但凡你只要对他有一丝的心动他都会毫不犹豫把你抢过去,可是你没有。但是他始终放不下你,浅浅,千百年来他从来没真心喜欢一个人,虽然为人狠戾无情,可私生活很检点,和女性的交往仅止于吸血而已。你能想象一个男人在那漫长的岁月里孤身一人、身边一个爱人都没有的情景吗?”
安浅夕怔怔不语,不能想象,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是男人了,万物都还有些生理需要不是?谁能耐得住千年的寂寞?可这话从阎非墨嘴里说出来,以及那满眼的崇敬,安浅夕信了,也心疼了,谁能说费杰斯就不是一个好男人呢?
“他爱你,但是明知得不到你的心也依然爱你。换做以前他或许折了你的双翼也要把你牢牢抓住,可是你的眼泪和对我坚定不移的心让他明白了什么才叫真爱。骄傲如他又怎么会再允许自己做出日后后悔的事?可是他忍受不了生生世世求而不得的痛苦,他说他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他怕自己忍受不了而疯狂,所以毅然舍弃了自己的永生,只以一个头狼的身份活着。就算饱受相思之苦也就几十年,等到身去,一切烟消云散。”
“哎——”安浅夕长叹一口气,无言以对,不得不说内心在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感动,更多的却是心疼,然而却也只能心疼,这份感情她回应不了,“妖孽,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可是我不悔,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接纳他,那样对你不是更残忍?在我眼里,爱就是唯一。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一点都不想。可是我、我终究不能为他做什么,他要的不是同情,那样只会亵渎了他。”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浅浅,他对你的爱一点不比我少,作为男人,我打心眼里欣赏他。可作为爱你的人,我绝不可能放手将你拱手让人,爱情里没有退让,是我的我必须牢牢抓住,哪怕对方是我的亲人。倘若两者相争,那后果不言而喻,而他自然也是明白我的心意,所以他……”说到这里阎非墨嘴角一抽,不知怎么开口了。
“他又说了什么?”
“那个……咳咳……他求我,说让你和他生个孩子……”
“阎非墨,你神经病啊?这种要求你还和他商量?”之前的感动因为这句话顿时消弭于无形,还添了几分怒气。
“别激动,你听我说,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可是直接一拳打上了他的脸,这不是无赖吗?可他匆忙解释说绝对没有半点要侵犯你的意思,说现在科技发达,试管婴儿不是问题,他只是想要一个你和他的孩子,那么他的后半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这就是之前你们说要再商量的约定?”
“是……”阎非墨呐呐开口,低头有些不敢看安浅夕,抬手将人往怀里一抱,“浅浅,我佩服他的勇气,也理解他爱你的心意,但是这事真的挺不靠谱对不对?我没答应他,真的没有,毕竟这事关乎到你,只要你不点头他就拿我们没辙,我们不管他、不管他,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哼哼,这么说只要我点头你就同意咯?你是这个意思吧?”
“……”阎非墨沉吟片刻抬眸,“如果可以让他的感情有一个最终归属,虽然无关爱情,但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我同意。不是同情,而是同为男人,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值得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当然,我尊重你的意愿,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是不会去碰的,就当我没说过吧。”
“干脆你和他好去!”
“老婆大人,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安浅夕直接翻身不理,心底却仔细思量了阎非墨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她可以果断拒绝绝的一片深情,但绝能想出这种折中的办法还真是费尽心思,尽管听起来很别扭、很不靠谱,可真的就不靠谱吗?
——潇湘首发——
第二天新闻重点播报恐怖分子的罪行,真相大白后沐彦彬当即无罪释放,回去把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的父母说了并且坚定了自己娶安子卉的决心。安子卉更是当场给沐家夫妻磕头认错,给安浅夕磕头认错,事已至此,看着两个孩子经过劫难后终于回归了本心也就释怀了,当即亲允了二人的婚事,向安浅夕表达了感激之情,一切皆大欢喜、尘埃落定。
办完了国内各项事宜,安浅夕和阎非墨踏上了e国的征程,只是这一回,随行的又多了个人,张东来。
血族大战一触即发。
叛乱的各族本还自认胜券在握,没想到紧急关头,费杰斯反水了,那批凶狠的狼人大军倒戈相向。前有阎非墨联合的良善血族携手女巫群正面攻击,内有狼人的反叛,背后还有不知名的异能部队围剿,更甚者,还有一个神乎其神的东方人又是黄符又是撒豆成兵又是大金龙,连消带打,想逃都没处逃。
激战过后,遍地尸首,血流成河,叛乱的首领就地伏法,剩下的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再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一战过后,费杰斯悄悄带着狼族退出了战场,阎非墨顺势被各族推到了权力的中心。
带着胜利的喜悦之情,血族众人对着阎非墨纷纷跪地,激昂高呼:“王、王、王——”
呼喊的声音响彻云霄,阎非墨顺应民心亲自牵过安浅夕,黑袍一甩、威风凛凛:“这是你们的王后!”
“王万岁、王后万岁!”
一场持续千年的血族之争至此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趁着血族之人普天同庆,阎非墨提议在血族举办盛大婚礼。一时间血族众人情绪高涨,纷纷为王和王后的婚礼做准备。
“娃娃,恭喜你。”贝亚特手持一束黑玫瑰献上,对着安浅夕行了个吻手礼,“娃娃是世上最美的新娘,是我们血族最大的骄傲。”
安浅夕一席黑色的纱裙,血族之人结婚可不穿红,不过这一身黑看着别有一番风味。高贵、神秘、冷艳,当之无愧的血族新娘。
科瑞恩亲手给安浅夕带上了黑色的头纱,温柔笑看一眼:“王后,感谢您为我们血族所做的一切。”
“我做了什么吗?”安浅夕眨了眨眼,她还真没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阎非墨和费杰斯早部署好了,她最多就是参与了战斗,杀了些叛乱分子而已,真没啥功劳。
“王后,您带来的人以一敌百,那条威风的大金龙带给人的震撼我想全血族的人永世都不会忘记。”科瑞恩看了眼一旁斯斯文文的张东来点头表示感谢,心底感怀不已,谁说人类脆弱?人类才是这个世上最为强大的物种。回头执起安浅夕的手,单膝跪地,“王后,您嫁给我们的王就是对我们血族最大的恩赐!”
“东来,你说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得意一下?”安浅夕轻笑一声拉起科瑞恩。
张东来抽了抽嘴角:“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得意了,显露你的本性吧,你怎么样他们都爱你。”
“娃娃,得意,为什么不得意?你可是我们血族的王后,有得是资本得意。而且你得意了,我们也风光。”
“咚咚咚”古老的大钟连响十二下,婚礼正式举行。
夜半婚礼,够稀奇,却是血族的传统,也不枉她再世为人,这经历永生难忘。
没有人类接新娘的繁文缛节,阎非墨一袭黑衣牵着同是黑衣的安浅夕走上了礼堂,接受众人的祝福。
“祝王和王后新婚快乐,永结同心,送入洞房!”贝亚特充当司仪,说了几句东方人特有的祝词。
阎非墨一把横抱起安浅夕,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大踏步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喂喂,我们不会要睡棺材吧?”
“你想体验一把吗?”
“不要,那多煞风景啊。”
阎非墨爽朗一笑:“那都是电影里放的,咱不睡棺材,睡大大的软床,足够我们滚来滚去!”
“不害臊!”
“你是我妻子,我为什么要害臊?”
阎非墨抱着安浅夕长腿一蹬,大门一开,两个人却愣了。
只见那宽敞的软床上,一个男人胸口衣衫大场侧卧,看到两人还招了招手:“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还不上来吗?”
“费杰斯——”阎非墨额头青筋直跳,这货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他和浅浅的洞房烛夜这货堂而皇之来凑什么热闹?还睡到他们床上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要闹洞房吗?”费杰斯端起一旁的美酒高抬、倾斜,晶莹剔透的酒水落入嘴里,还有几滴顺着唇角滴落在胸膛上。那画面,看得人直喷鼻血。
安浅夕嘴角一勾,勾着阎非墨的脖子巧笑颜兮:“老公,看来某人是不想要孩子了……”
“苏苏,你同意了?”刚还一副魅色流淌的费杰斯马上从床上跳起,闪到二人身边,“你愿意给我生孩子?”
“老公,看到他这样,我又不想给了。”
“我也不想了,孩子的事就此作罢。”
“别别别,我要,我要孩子。我马上走、马上走,不耽误你们洞房。”生怕二人反悔,费杰斯转身就走,“谢谢你苏苏,谢谢!”
费杰斯亲手给两人关了房门,激动地眼眶起了层薄雾,这一世,足矣!
“这个叔叔,为什么不谢我?”
安浅夕掩嘴偷笑:“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副低三下四的模样,好有趣。”
“不许想他,今天是我们的洞房烛夜,为夫会好好疼你。回国后再给你举办一次属于人类的婚礼,陪着你的亲人朋友,等到他们百年,我们再带着我们的孩子逍遥天下。”
“好。”
——潇湘首发——
又是一个新年,这一次,所有的朋友齐聚在阎非墨的庄园,安家、尹家、张家,就连沐家都来了。
“安安,你别动别动,看你那肚子,看得爷爷我心惊胆战啊。”安老爷子心肝一抖,大吼一声,“阎非墨呢?这时候阎非墨跑哪去了?”
哎哟,连名带姓叫上了?看来怒气不小啊。
“他在给我炖汤呢,您老这么大火气干什么?还怕我摔着了不成?”
“呸呸呸,大过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尹老爷子完全站在安老爷子这边,要不是自己是个老头,还真就上去搀扶了。
一道人影早已闪到安浅夕身边,小心翼翼扶着:“苏苏,小心,你肚子里……”
“叔叔,我的孩子轮不到你来操心!”也不知什么时候阎非墨一把夺过安浅夕牢牢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扫了眼费杰斯的手,还不放手?
费杰斯讪讪收手,却是直视阎非墨的蓝眸:“你到底年轻,不像我,两个一起疼。”
“叔叔,不错啊,你终于是放下了。只心疼孩子就好,我总算是安心了。”
“你——”
狗蛋凑上前来摸了摸安浅夕的肚子:“姐,是男孩还是女孩?呀,踢我了踢我了,好神奇。”
“你哥没和你说吗?两个,一男一女。”
“真的?双胞胎吗?一定好漂亮,哥、哥,你也来摸摸?看,又动了一下。”
张东来淡淡投来一眼,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还在用眼神厮杀,摸了摸鼻子:“还是去医院吧。”
这话的意思是要生了?
阎非墨马上横抱起安浅夕,飞一般冲了出去。
“臭小子,你慢点,苏苏受不得颠……”费杰斯紧张得手心冒汗,抬脚就跟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统一起身往外赶。
“安安要生了!”
产房内,两个大男人完全不避嫌,一左一右握住安浅夕的手,额头还冒着细汗。
“浅浅,别紧张,听艾瑞克的,稳住、稳住,吸气、呼气……”
“稳住怎么生?”费杰斯白去一眼,转头满眼温柔,“苏苏,别听你男人的。使劲生,疼就抓我的手,咬我也可以,实在不行咱就剖腹产……”
幸好这是艾瑞克为安浅夕特意布置的专用产房,不然两个大男人守在安浅夕身边,那传出去多难听?
不过这费杰斯的话就让人听着好气又好笑了,什么叫使劲生?敢情现在生产的不是你,不知道女人分娩时的痛苦?
“都给我闭嘴!”艾瑞克权威一语,二人像犯了错的小孩再不出声,只紧紧抓住安浅夕的手给予力量。
“嗯,情况不错,可以顺产。安安,别怕,有爹地在,一定让宝宝们顺利出生。来,吸气……”
一番折腾之下,两声嘹亮的啼哭响彻产房,一男一女,生得极为俊俏。
“浅浅,看,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像你,真漂亮。”看到粉嘟嘟的小团子,阎非墨整颗心都酥了。
“哈哈,我有儿子啦,哈哈哈哈,我有儿子了!”一看那眉眼就是得了自己的真传,费杰斯抱着男孩不撒手,回头在安浅夕脸上亲了一口,“苏苏,儿子,我们的儿子!”
安浅夕松了口气,看着喜不胜收的费杰斯抽了抽嘴,终于宽心一笑:“幸好是个儿子!”
她可没忘记当初费杰斯跟自己求婚时说的话,说什么只要是他喜欢,乱伦又怎样。多变态呀,还好,还好是个儿子,不然真够她操心的。
安浅夕平安生下一男一女,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画面也就在此刻定格。
“姐夫,你输了。”
阎王殿里,小姨子眉开眼笑,得意地吹了吹自己刚做的指甲:“看到没?你说的那个女子中的小人不但改头换面,懂得了爱人和包容,还收获了亲情、友情和爱情,而且是两份最让人动容的爱。愿赌服输哦!”
“哼!三局两胜!”冥王不甘心地一挥手,拂去那让自己心塞的画面。
“好,反正闲着无聊,我们就——接着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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