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李可会成为我的妻子。当我立在站台上长时间和她面对面的时候,她流着泪对我说:黑雪,我骗了你。我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我透过泪水发现,李可一双黑色的眸子,夜灯下流溢出一种温柔的顾盼。
之前,我是来见安菁的。在我买过车票动身前的四个小时,我才知道,安菁早已经离开了沈阳,和一位比她大九岁的旅行社的老总,到新西兰定居了。我手拿着电话听筒,颤抖个不停。我没有想到,这八个月的光景,事实上,是和一位叫李可的女孩子爱得死去活来。想到这里,我强压心中的愤懑,咬着嘴唇,吐出一句:她走了,我就见你。
是在深夜2点钟到达沈阳车站的。14个小时以前,我把李可写给我的书信装在一个黑色的挎包里,在河南的新乡,匆匆登上了北去的列车。
能谈一谈安菁吗?我的手,已经从李可的嘴上挪开。沈阳的秋风真凉,凉过了此时我暗自悲凉的情绪,秋风把我脖子下的领带,吹拂在了李可的脸上。
她是一位很有心计的女孩,部队的生活阅历,使她比同龄的女孩子更加成熟和现实。李可望了一眼路灯下的我,开始谈起她身边的安菁。
我知道你们是战友。安菁复员后,分配到了我们单位,和我一个科室,相处一段时间后,我们很快就成为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发现,一位叫黑雪的男子,经常打电话来。有时候,他在电话里给安菁朗诵写给她的情诗,我就站在安菁的身边,静静地用心去听。这时候,安菁脸上总是露出得意的微笑,偶尔,安菁也会把他的秘密讲给我。我知道你们的爱情,是从一个冬季的雪山哨卡里开始朦胧的,她把你的相片拿给我看,真的,你穿着军装的相片很威武。不瞒你说,我看过你写给她的一些诗,这使我觉得,我们在诗歌这块领地里,一点儿也不陌生。我在后来给你写的一封信中,写了一首诗送给你,你很吃惊,问我什么时候学会写诗了。那个时候,如果你的心稍稍细微一下,像写诗一样观察生活,就应该很容易地发现,安菁那边,在情感链接上,出现了问题。
李可很无奈地笑了笑,风,很凉的一缕秋风,把我胸前的领带,再一次飘飞到她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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