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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残酷的真相(2万)

段筱冰的神色有些恍惚,手终于有些支撑不住的垂了下来,嘴中毫无意识的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单小三一个闪身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一个箭步,蹲在了段筱冰的面前,手猛地扣住了段筱冰的脸,如同修罗鬼魅一样的低声,“告诉我,是谁派你这么做的?”

茫然…段筱冰的眼神,始终都是一片茫然,“谁?谁?”她的意识,已经正在毒素的侵蚀之下,一点点的减少,估计再过不了片刻,便会彻底的失去生命的迹象,单小三也不想浪费时间,“看在你告诉我这么多的份上,我也帮你一个忙如何?”

大手猛的掐住了段筱冰的喉咙,女子的身体顿时的朝上一挣,眼睛等的圆溜溜的,嘴唇也渐渐的开始发紫,双手无措的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不…不…七…绮…”

单小三眸光一沉,手下的力道瞬间加大,而那迟迟挣扎了几秒之后的手,再也没有只觉得垂在地上,临死前,还死不瞑目。

她这才站起来,思索着段筱冰最后冒出来的几个字,陷入了沉思,她,是否在暗示自己什么?

但是时间,不容得自己多想,刚推开门的刹那,一股阴狠之气直直的逼近自己,女子敏捷的将身子朝后仰去,成为了一个半圆,也因此躲避开了从屋檐上直射下来的长剑。

一剑未成,杀手似乎还没有罢休,掌风犀利的朝着她呼啸而来。单小三身体内本就没有古人所有的内功,自然也不会和他硬拼,索性借助着身姿轻盈的优点,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掌,看着来人呼啸而来的掌风瞬间将白玉石的柱子打成碎片,单小三便知晓这个人内力定然强到了一个地步。

一个灵活的侧转,她沿着另一个柱子,迅速的朝上爬去,底下的人一见她要跑,抡起了地上的长剑,便朝着这里扫来,她顿感不妙,看见了冷宫上方悬挂着的灰色的帐帘的时候,一个用力,飞身朝着上面,用力的拽住了那个帘帐,然后纵身的跃过,手掌的银针迅速的朝着那个人扫去,身后的柱子在倒塌的同时,那个男人也朝着另一侧躲去,避开了她的银针。等着银针系数的扫向了一边,再正身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利索的身影?

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目光扫向地面上的尸体,双拳渐渐松开。

食指伸出,探了下鼻息,然后再将段筱冰的衣领打开,看着雪白的脖颈上赫赫然出现的红色的印子的时候,才对方才的人产生了一丝的敬佩。一个女人,竟然也会有如此的蛮力,在不足五秒的时间便将人掐死,这也是需要有很多的功力的。但是一想到方才那几招毫无功利的招数,又觉得有些奇怪。

貌似,东玥国内,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奇怪的打法。

也不再多想了,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径直的朝着木门走去,他还得回去及时的向主人报命才是!

单小三的身子变幻莫测,更是快到了一定的程度,几乎不知不觉的,就出现在了宫门口。

“将军,这么晚才回去啊!”远远地瞧见她,便已经有守宫门的侍卫露出了一脸崇拜的模样,单小三朝着他微微的颔首,看见那侍卫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袖口边正灿烂绽放着的血花的时候,她也不加掩饰,“皇上赏的瓷瓶太重,不小心砸了…”

“啊?”那侍卫显然一副的惊愕,似乎在说:叱咤疆场的紫烟将军竟然会被一个瓷瓶划到?

她冷哼了一声,那侍卫自然挠了挠头,一副将军好走的表情。

不解释,才是最好的解释,不然就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女子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微熏天色,估摸着也不早了,转身便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脚步,尚未来得及迈出第三步,手腕传来了一丝的痛楚,还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拽到了一边。面对着眼前这张咫尺的俊颜,不由自主的,竟然就想起了段筱冰临死前溢出来的字,她说“七…”这个七,指的难道就是?

从她被宫女叫走的时候,他本想着要回府的,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又觉得心慌难言,仿佛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这不,刚走到七王府的门口,便立刻下定了决心赶了回来,

方才她与那个侍卫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到了,所以一双星眸难免熏染上了一丝的愠怒,“他对你怎么样了!”想不到,他刚出口的竟然是这句,她站直了身子,毫不避讳的对上头顶上的黑眸,读出了他眼神中的警告之意的之后,竟然自己也没有了像是平常一样的坦然。

踮起脚尖,长长的睫毛,几乎可以轻而易举的刮到他的脸上,酥酥痒痒的。

清如泓水的眸子此时此刻,也闪现出了戏谑,“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该死的女人!这种时候,竟然也好意思问他这个问题!他按住她的腰,将两个人的位置迅速的转了一下,径直的将那火热的娇躯抵在了这宫墙边上,只是却也忘了,这个时候,单小三身上穿的,还只是那雪白的长衫,头上戴的,还是朝官的青纱,除了他知道她的女儿身份,有人在远距离的注视下可以观测得到呢?

先不提宫门外守将的诧异,过往的百姓,更是目瞪口呆却又心惊胆战的小心翼翼的瞅着这一幕,生怕发生什么戏剧性的事情。

目光,游离在她的袖口边,一手抵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迅速的捋起了她的袖口,但是毫无伤疤的手腕,却让他滞了片刻,这才想起,以这个女人的身手,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负伤呢?

“谁的血?”他凝视着她的眸子,让她不敢说谎话,“别人的。”低吟一声,放下袖子,脱离他的束缚,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身影,脸色闪过了一丝的揶揄,他也快步的跟上。

而走在前方的女子,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是这么的闷,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血缘…**…这几个字就像是千斤的大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无法呼吸。即便他们并没有开始,即便他们紧紧只是做过那最亲密的事情,但是一想到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亲兄妹,她便觉得非常的难受。

听着自己身后稳健的脚步声,心里稍稍安稳了一点,宇文啸迅速的走上前了几步,不经意更或者是有意的,看见她蹙起来的眉头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她的异常。

她进宫,究竟经历了什么事?让云淡风轻的她,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师傅!”远远的,便听见了宇文毅铭的声音,少年本是在王府门口等她的,结果一看她来了,顿时欣喜若狂的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就朝着他跑来。

出于礼貌,单小三回敬了她一个笑容,谁知某个冰山脸忽的不乐意了,宣布所有权的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拽,然后手臂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对着宇文毅铭道,“你来干什么?”

“末将叫他来的。”清丽如往常,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的对着宇文毅铭道,“东西都带来了么?”

看着这两个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宇文毅铭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尤其是看见自己的七哥,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赶紧一个箭步窜到了她的面前,“东西我都带来了,走,去瞧瞧吧?”

单小三巴不得的点头,然后没有再去管身后僵硬的身体,宇文毅铭想要牵她的手,却很快就被女子嫌弃的打落,一边毫无章法的走着路,一边还朝后看看,看那个僵硬的身体,还有紧紧地拧在一起的眉头,宇文毅铭调皮的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一眨眼,便和那道身影一同消失不见了。

男人双手负立在身后,唇角微微的朝上勾起,狭长的凤目盯着那前方,若有所思。

“清菡给王爷请安。”王府后院,沈清菡本是正在种植一些花花草草,远远的便瞅见他来了,赶紧让丫鬟拿着帕子将手擦拭干净,然后疾步的朝着宇文啸走去,小脸上被弄得灰蒙蒙的,沈清菡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妾身没有想到七爷会来,也没有准备些什么。要不,妾身现在让丫头去做?喜儿!”

沈清菡唤了一声。

“不必了!”宇文啸站在这里,朝着右边的方向望去,便是那个女人方才进去的地方,沈清菡连声应是。目光垂下的瞬间,也朝着那方向望去,不着痕迹的掩去了眼底闪过的神色。

喜儿已经从屋中出来了,看见她寄来的眼神,又再次的进屋,而沈清菡则走到男人的身边,有些好奇的道,“七爷在看些什么?”

静默…他在想,那个女人,究竟在做些什么事。

久久的得不到他的回应,沈清菡心里便越是不安,跟在了这个男人身边那么一段时间,也大抵摸清了他的习性了,可是他的心,却始终的难以让人懂。

“七爷…”心里忐忑不安的正要开口,结果,一道火柱,瞬间冲天,而他所注视的那间房子,也发生了巨大的颤动,眼瞅着便要崩塌了,沈清菡还没有来得及诧异,一阵风从她的面前刮过,宇文啸身子敏捷的朝着那地方跃去。

“轰隆!”房子塌陷,巨大的火焰,直冲上蓝天,而与此同时,那屋顶上的砖瓦四溅,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轰然倒塌。

而他的心,在这一刻,骤然的玄起。

王府的禁卫军,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这里,王府里其他的人,无论夫人,还是丫鬟,还是奴才,都纷纷的跑到了王府的后院,看见眼前灰尘漫天的场景的时候,几乎是诧异的合不拢嘴。

“殿下!殿下,你不能去!”一看这个男人朝着前面便要蹦去,王扶赶紧冲到了他面前,拦着他,“殿下,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万一方才的那一声只是前奏,后面还要继续的话,那么七殿下这就相当于去送死,他王扶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让开!”一脚朝着王扶踹去,阔步的朝着塌陷的屋子走去,所有的禁卫军都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道来,王扶急的却只能在原地跺脚,忽的,想起了什么事来,左右看看,竟然也没有可依靠的人,也不知道白夫人去哪里了,如今竟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倒是那些无关大小又喜欢嚼舌根的女人,各个都是浓妆艳抹的站在周围,正想着瞅准了时机将男人请去呢。

王扶急的都快要哭了,忽的,似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影子,也不管什么了,三步两步的便朝着那边沈清菡走去。

“沈夫人,这边实在是有些揭不开锅,奴才麻烦您去宫里请一趟太医好么?”王扶语气诚恳的道。满是期待的看向沈清菡,女子的目光迟迟的从那崩塌的建筑上转移过来,看着王扶的脸,用力的点了点头。

废墟…夹杂着浓烈的火药味,还有袅袅的烟在不断的从这片残骸中冒出来,冷冽的视线…此刻居然还充溢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怒火与绝望,锐利的目光四处的搜索着,那些王府的侍卫已经开始展开一番严密的查阅。

“殿下,没有找到人!”

“殿下,没有!”

“殿下…”每一个回来禀报的人都摇了摇头,这让他手臂上的青筋瞬间的暴起,“找,继续找!就算是凿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

侍卫们声音朗朗,列队开始更为严密的搜查。而他,竟然也走到了一处突起的砖头处,蹲下了身子,亲自的用修长的手开始挖地,这一举动迅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反响,唯有那些侍妾,皆有些不甘心的的跺着脚,互相的对望着。

水涧阁的清泉处,女子仰躺在樵石边,舒适的闭上了眼睛,叶玫偶尔会舀起一壶子的水,慢慢的顺着女子雪白的脖颈处浇下,晶莹的水珠,映衬着女子光洁的肌肤,就连叶玫都忍不住的觉得有些害羞,却偏偏如此的美色,七爷居然只是简单的养在府中,那日还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恩宠虽然不在,不过水涧阁的奇珍异宝却实在是太多,但是这个真的就是主子需要的么?她虽然脸上不表现出来,叶玫也觉得,她的心里,定然是有委屈的。

“在想些什么?”前方沐浴在温泉中的女子,忽的仰头看她,叶玫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方才的水全部都泼在了地上,如今自己的脚边正是水漉漉的,心下紧张,连忙的道“奴婢这就去拿抹布擦拭干净…”

“叶玫…”白雅然唤住她,看见丫头脸上一惊一乍的表情,不免嗔道,“快点服侍我更衣…”话毕,修长的腿便迈了出来…

穿好衣服,打理好长发,方坐在镜前,白雅然笑着,拿着梳子敲了一下她的头“傻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叶玫顺手从她的手中接过梳子,歪着脑袋,“主子想要梳一个什么发髻?”

“流水髻吧。”信手拿过镜子,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开始照着,看着看着,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叶玫生怕会扯痛她的头发,手更是轻柔无比,“主子笑什么?”

轻咳了几声,露出了满口的白牙,眼睛也变成了弯月状,“你也没有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

叶玫一听,顿时手下一用力,痛的女子呲牙咧嘴的,“臭丫头,学会报复人了啊?”

“没…才没有。”自己说着,便也笑了起来,看着自己手下这乌黑发亮的青丝,又看了看镜子中照应的坐着的素面女子,不由得开口,“奴婢只是在想,按着主子的样貌,在哪里不都可以弄一个夫人,王妃什么的,何苦…”

“我在想…我的整张脸,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昭容明宜那般有味道。”她忽的打断了叶玫的话,但是这些话却让叶玫速度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梳子,将她搀了起来,“主子何苦这么没有自信呢?东玥第一美人的的称号并非是假的!”

她也没有善罢甘休,“那你可知,自从昭容明宜来了之后,有多少的市井之人,传言北戎王妃姿色倾三国?我这个第一美人,还存在么?”

“主子,你…”在想要还嘴的时候,叶玫居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细想一下,主子的话又何尝没有道理呢?昭容明宜姿色倾城,一张倾国的脸蛋更是足以迷倒所有的男子,就算是她以男装示人,都可成为三国的第一美男,这一点,确实让人钦佩。

执起叶玫的双手,白雅然牵着她,耐心的告诉她,“其实,我们都错了,她的容貌,不仅仅是她制服男人的第一要素,而她的智慧与才干,更是值得我们女子需要去学习的…玫儿,我从来没有嫉妒过她,或许,有时候会是羡慕…羡慕她的好,羡慕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感情…”

“那她和七殿下呢?又是怎么回事?”叶玫忽的发问,看见女子脸上的光彩渐渐的变得黯淡,心里更是有些不是滋味,“其实,主子也是很难过的对不对?”

“那如果我告诉你,那日,我前去书房,与下了媚药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过是个阴谋,你可会相信?”终于,她将自己心底的秘密告诉了这个跟随在自己身边那么久的女子,看着叶玫脸上诧异过之后的淡定,唇角微微的勾起。

叶玫摇了摇头,勉强的笑道,“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不明白?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白雅然的手,覆在叶玫的手背上,眼神,驻留在叶玫的脸上,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娓娓道来。

原来,她早便发现王府中,似乎有人在不断的作祟,引发一些莫名的争端,所以才故意施展计策,在宇文啸面前献媚,果然不出她所料,早便有人留意到了这一切,所以有人专门扮成了王府的丫鬟,并告知了单小三让单小三前去书房,这样,正好可以用女人之间争强好斗的心理,让他们产生内战,自相残杀。

而这次的事情,果然不出白雅然的预料,王府里藏了内奸,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事实。而她,也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件事写在了一张字条上并在宇文啸拽着昭容明宜出府的时候,便不着痕迹的递到了那个女人的手里。

这才是最完美的搭档,而昭容明宜,也极其配合的演完了这一出戏。

听着白雅然说完这一切,叶玫的脸都有些绿了,雅然吃惊的低头,不禁的笑出了声来,“怎么手心都出汗了啊?很热么?”

赶紧摇了摇头,想要抽出手来,奈何或许因为太紧张的原因,拳头忽的紧一下,忽的又松缓开来,叶玫嗔道,“主子惯会取笑人,叶玫也不曾想到,这一切居然会是主子的计谋,主子可真聪明。”小小的赞美,让女子疑神疑鬼的目光挪开,叶玫才忽的松下了一口气来。

“主子…”正在此时,有人掀帘进来,也来不及行礼,只道,“东边的屋子忽然间塌了,七爷正带着人搜查呢!”

回看了椅子边的叶玫一眼,白雅然正色道,“有人受伤么?”

“紫烟将军和九皇子本都在屋中的,谁知道…”

“还没有找到人?”白雅然忽的问出声来,对面的人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叶玫的眼神,忽的闪现了一抹精光,“主子…”

“你先下去吧,有了其他的状况,再来禀报便是。”白雅然打断了叶玫的话,让她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眼处,愣愣的看着那人退下,她有些不甘心的走上前来,“主子,七爷亲自带兵搜查,奴婢可从没有见爷对谁这般的用心过…”

白雅然目光一斜,竟然闪过了一丝的愤怒,“你这话是什么话?叶玫,近来,你的心思,好像越来越重了!”

叶玫似乎也没有料到她竟然是这般的疑心重,一时有些左右不是,想要解释却又觉得越抹越黑,而白雅然也索性的走回了床边,俨然一副兴趣阑珊的模样,“我先睡了,有什么事,禀告我便是。”身子一仰,慵懒的扑在了床上,被子一盖,不一会就传来了稳稳的呼吸声。

叶玫在床边,又讪讪的站了一会儿,好半响,确认里面的人睡着了,才敢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咳咳。”就在大家都为了找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咳嗽声,迅速的引起了宇文啸的注意,手中刚拿起的砖头信手的丢弃在地上,转身跳跃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一只脏兮兮却格外修长的手,正努力的扒着一个大石块,看见这一刻的时候,宇文啸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拽住那只纤手,便要将她往上拽。

“嘶。”听见这个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的时候,宇文啸的声音忽的变得紧张了起来,“你受伤了?”单小三身体的五官本就是非常的灵敏,即便现在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依然可以分辨得出说这话的人,看了眼自己鲜血直流的腿,手便要收回。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动作了,宇文啸一个手势,那边刚要蜂拥过来的侍卫全部都停在了原位,遥遥的看着这个站在坡上凛凛王者之风的傲气男人。只是现在,就连他也无法保持基本的冷静,“伤哪儿了?”

眼看着手根本就抽不回,她也不去硬挣扎了,“我的手被石块压住了。”

“抽得出来么?”

顿时,单小三的额头冒出了三根黑线,如果抽得出来,她也不会告诉他了,而宇文啸似乎也感知到了这个女人的沉默貌似是对他智商的最大侮辱,大脑一热,忽的,朝着她呆着的坑跳去。

“七爷!”

“爷!小心啊!”

一声声刺耳的尖叫,瞬间的穿透了白雅然的耳膜,一个激灵,从被褥中探出了头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寝室,只觉得凉意涌上心头,有些事,她忍着,却并不代表不介意。背叛,是她白雅然这辈子最厌恶的事情!

单小三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说跳就跳下来了,刚想要说话,面前修长的身影却瞬间矮了下去,低头一看,他已经蹲在了她的脚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她的腿,脚面已经被压破了,鲜血直流,好在,其余的地方还算是健全。

“我用手抗住这个石头,你将脚抽出来。”他沉稳的发号施令,却顿时让她的心沉了下去,“不行…”

“快。”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hi这般的专断,说一不二的便用手,扣住那挤压着她脚面的石头,咬紧了牙关,让单小三腿下却忽的轻松了下来,但是她却没有想到,无论自己主观上多么的想要挪动这条腿,此刻,竟然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怎么都挪不开来。

宇文啸显然也发现了,但是他的能力有限,而这个巨大的石块,几乎也快要超过他可以举起的最大的范围了,只要再过一会儿,若是这个石块真的再砸下来,只怕这条腿便也废了。就在此时,女子那紧咬着的唇出了一道鲜艳的血色,在这个男人微眯的双眼注视之下,她毅然的弯腰,拿起了一块石头,直直的往自己的腿骨上砸去。

重重的一下,光是看她那吃力的模样,便知道这一下是有多重。宇文啸几乎是怒吼出声“你在做什么!”一声吼叫,将那些围在废墟周边的侍卫顿时大惊,却因为没有主子的命令,又不敢擅自上前。

“殿下!”就在此时,一声急唤打断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尴尬,看他那一副吃力的样子,她一边拿着石块朝着自己的腿不断地砸去,一边有条不紊的道“怎么了?”

“找到九皇子了!”外面的人如是的回答,她特意的去注意了一下宇文啸的表情,看他稍稍松弛下来的面部,心里暗忖,这个男人还没有表面上那般的铁血无情,至少,他也曾经在自己多次陷入危难的时候解救过自己。

“九皇子怎么样了?”她直接帮着宇文啸问道。

外面的侍卫颇感到尴尬,但依然照实回答,“晕过去了。”

晕了?这个宇文毅铭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小皇子,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不过是炸药成功的爆炸了,他居然就晕过去了?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她没有再去说话,终于,在她砸到第十下的时候,一阵剧痛传来,神经,瞬间的灌输到她大脑的每一个部位,女子趁着这个闲暇的功夫,迅速的扑在地上,借着自己双手的力气,用力的支撑起自己的下半身,一点点的往前挪去,直到自己的腿已经不在这个石块的威胁之下。

看着她脱离了危险,宇文啸明显也稍稍大意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心思早已经不在这上面的原因,巨大的石块,从他的手和肩上脱落,一阵皮脱落的疼痛,让男人的眉头皱了皱,单小三已经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支撑起自己的重量,但是走起路来,却难免一拐一拐的。

“你没有事吧?”随口一问,宇文啸却一手拽住了她,一手揽着她的肩,二话不说,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抱了上去。侍卫们一看,人终于出来了,这才大喜,观望着的侍妾们,纷纷的围了上来,结果定睛一看,差点没有气个半死!

“你…你!”那一道道视线如同刀锋一样,齐齐的朝着她射来,这种时候,这般的狼狈,单小三自然没有顾及那么多,却又画蛇添足的补充了一句,“你们的男人在后面。”刚跳上来的男人,差点没有一头栽下去,再确定如此云淡风轻的话竟然出自这个女人之口之后,心里更是涌上了一股不快。

却并没有发泄在她的身上。

“将这些女人都押回去,以后没有本王的吩咐,一个都不允许擅自的出门!”

说罢,大手一揽,极其自然的落在了她的肩头,朝着那边平坦的一块地走去,任凭身后那些吵吵嚷嚷与谩骂,都仿若与他无关,他只知道,她很重要,究竟是什么样的重要,究竟是在他的心头,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是棋子,还是恋人,他却并没有分清。

或许,在若干年后,他也会懊悔,当时的自己,居然连这个都没有分清,也因此,失去了她若干年…

宇文毅铭已经被安置在了一个别致的小屋中,而沈清菡带回来的太医也正在问诊,其余的人几乎都被隔绝在外,而他们两个人却坐在重帐之后,相互对峙。

他不开口,她也不开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着外面隐约传来了声响,老太医缓慢的声音,方传入耳中,“启禀七殿下,九皇子头部受到了些许创伤,只需静心疗养便是。”

单小三的心,稍稍有些紧张,想起那个满心欢喜前来找自己的大男孩,心里也闪现出了一丝的内疚,正想要起身出去看看,手臂顿时被人困住,她的腿脚不便,他便身子朝着这里挪了一点,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拽到了自己的怀中,让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轻微的挣扎,是出于本能,但是随后,便意识到自己怎么着都只是一个女人,怎么比得过他的蛮力?索性,停了下来。

“你进来。”太医身子一怔,一抹心慌闪过,迟疑了半天,拉开了帘子。一看见这幕场景,赶紧把自己的头低下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微臣在。”

“她的脚受伤了,你来看看。”说罢,终于将她松开,单小三本觉得自己就可以获得自由了,结果,这次是她的脚踝被按住了,他一脸镇定的帮她将裤腿掀起,露出了腿上被石头磨破了的狰狞伤疤,还有那被她用石块砸了数下的膝盖。这个女人永远都不懂得爱护自己,总是用这种最无知,虽然也是最有效的办法,看的都让人有些惨不忍睹,她却是乐在其中。

太医闻言迟缓的上前,弯下腰,帮着检查了一下伤势,然后从药箱中取出了一根银针来,放在火上烤了烤,“等一下微臣需要用此针刮掉伤口中的碎片,还请忍耐一下。”太医不忘记提醒她一句,女子却没有半刻的反应,只不过是平静的点点头。

这伤口本就是划得那般的深,几乎都是血肉模糊了,若是再用针在里面挑弄,就算是男子尚且也会受不了,她却是如此的淡然?老太医摇了摇头,取了针之后便朝着她走来,似乎是认定她还不清楚其中的利害,便又提醒了一句,“若是太疼的话,叫出来便是,微臣就下手轻一点。”

宇文啸抿着唇,“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显然,他也不希望她经历这般的疼痛,女子紧蹙的眉头稍稍松缓了一点,只是白天发生的事情,依然让她心有忌惮。

“微臣实在无能。”太医长叹了一声,有些隐隐的紧张,倒是感觉手心一凉,方察觉这个女子竟然兀自的夺过了他处理好的银针,面色坦然的低头帮着自己清理伤口。

这一下,老太医不禁吓住了。更是有心的观察她的脸色,当然,除了眼中的认真以外,竟然没有别的表情再出现。

宇文啸手心一紧,竟然不由得加了一把劲。

“不要影响我清理伤口。”蓦地,女子开口便蹦出了这么一句,男人目光一沉,那老太医顿感不妙,连忙的道,“将军身为女儿身,却临危不惧,实乃是巾帼英雄啊!”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单小三理都不想理。好在,宇文啸并没有再说什么,等着她清理完伤口了,才重新的打算将某女纳入怀中。

谁知,她轻巧的站起,煞有其事的说了句,“我出去看看九皇子伤势如何了。”说罢,便拖着那刚刚治疗好了的腿打算走出去,这下,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身子一起,硕大的身躯瞬间堵住了她的道路,低头看着忽的抬起头的女子,扯唇,“你脚上伤势未好,不要逞能。”

“逞能?在殿下眼中,难道末将是一个还未及庰的少女么?末将的真实年龄,已经十八有余了,逞能的事情末将不会去做,无论怎么说,都是末将害的九皇子受伤的,殿下是希望末将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末了,她忽的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不是你!”

瞬间,这句话像是一头冷水一样的泼灭了他心中的火焰,逼上前一步,幽深如黑潭的眸子折射出了一抹危险的精光,他手上却毫无动作,“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女子的目光,忽的变得有些嘲讽起来,像是在笑他的无知,一会儿,又恢复了一副淡漠的神情,这样的蔑视简直让男人抓狂,再次的逼上前来,下巴正好抵着她的额头,如此近距离的危险气息,却也没有让她有稍稍的后退。

勇敢的抬起了头来,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唇角闪过了一丝冰冷的笑容,“殿下,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心里就不清楚…那日归朝,是您安排的太子殿下在客栈中等候的吧?”

轻轻的话,瞬间在他的心头划过了一丝的涟漪,看着他微微蹙起如同藏了许多心事的眉宇,她便知道,她猜对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解除了近半。

“难怪东玥的百姓,都说七殿下博古通今,没有想到,算命的本领竟然也是如此的强,竟然连太子殿下会相中昭容明宜的这具身子,也能够预料得到,可真是高明!不得不让人佩服哪!”悠悠的叹了一句,邪魅的目光,却带着疏远的眼神,看的让他心寒,有些话,堵在嘴中,却愣是说不出口来。

他想告诉她,她猜对了近半,但是有些事,发展下来,却也超乎了他的情感,就好比是得知宇文瀚阳陪她在雨中漫步,他的心就如同被蚂蚁咬噬了一般的难受,就好比是看见她受伤了,他竟然会是如此的心急如焚。

她的出现,似乎是让他感觉到了一抹阳光,她虽不冷不热,却时常伴在左右,这样的感觉,竟然也是这般的美好。

“那日宫宴,下药的,究竟是你,还是宇文平文!”忽的,她话锋一转,便提及了这个问题,瞬间,犹如被她抓住了把柄一样的心虚…

“三儿…”

“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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