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晴一早起来右眼皮就不停地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平的事要发生。昨晚临睡前，乐乐问了她一连串的问题，她竟不知如何回答。

“妈妈，为什么大爸总是和二爸一起睡，不和妈妈一起睡呢。”

“那是因为乐乐怕黑，妈妈要陪乐乐一起睡呀。“

“可是，我看电视上小朋友的妈妈和爸爸都是一起睡啊。是不是只要乐乐不再怕黑，妈妈就可以和大爸一起睡了。”

“妈妈喜欢和乐乐一起睡呀，因为乐乐是天底下最可爱懂事的宝宝。”乐乐开心地窝在妈妈的怀里，继续发问。

“妈妈，为什么我有两个爸爸，别的小朋友只有一个爸爸呢。”

“因为乐乐乖啊，所以太阳爷爷派了两个爸爸来一起疼乐乐啊。”

“但是爷爷明明只有一个儿子呀，怎么会冒出来两个。”

“乐乐是不是很喜欢大爸，也很喜欢二爸啊。”

“是呀，大爸会给乐乐讲好听的故事，二爸会给乐乐煲好喝的粥，乐乐好喜欢大爸和二爸。”

“那么，乐乐如果希望一直有大爸和二爸疼乐乐、爱乐乐，就不可以对别人说有两个爸爸哦。别人只知道乐乐的大爸，所以只可以对外提起大爸，知道吗？”

“我知道，妈妈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呢。”

“乐乐，世界上的事情千奇百怪，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所以呢？”

“所以，乐乐可以有两个爸爸，没有为什么，对吧。”

“乐乐真聪明，现在呢，该是乐乐睡觉的时间了，我们关灯、闭眼，睡觉觉，好吗。”

“晚安，妈妈。”

“晚安，乐乐，我的宝贝。”

和乐乐的对话让白婉晴很无语，她不知道随着乐乐一天天的长大，她到底还可以瞒多久。她也不清楚哥哥到底知道了多少，只是他洞悉一切的眼神越来越像某人。

哥哥的高智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为什么他从来不问有关爸爸的问题。或许他肯好奇一点，白婉晴的负罪感会减少一分。

好吧，他根本是什么问题都不问，自己就是大百科全书。

最近一些日子，她经常陷入梦魇，梦到自己在一个交叉路口，每一边都有人向她招手，看不清面容。只是身形一个像某人，一个像柳大哥。

这么多年，她尽量不去回忆，不愿想起过去。其实，更多的原因是她害怕自己会妥协，会不自觉地将天平倾向某人。那样的代价，不是她能承受的了的。

一整天，她都很疲惫，昨晚胡思乱想的后果是顶着一对颇为明显的熊猫眼，再多的遮掩也挡不住满眼的倦色。

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出于礼貌，她接了。回想起来，那只是噩梦的开始。

“你好，我是白婉晴。”

“大少奶奶，救命啊。帮帮我，您救救小小吧。”白婉晴听出是金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很急迫。有一瞬间她很疑惑，为什么她会打给她。

“金姨，你慢慢说，小小出什么事了。”

“我在柳家的老房子，你快来。”嘟嘟嘟嘟，她刚想追问，电话已经被挂断。

白婉晴本想打给柳文风询问一番，可转念一想，金眉儿直接打给她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匆匆交代了秘书，她驱车赶往老房子。

柳家的老房子早年就荒废了，念着情分一直都没有卖掉，却也没了人气。因着定期会有人过来打扫，所以倒也干净。

这个季节树叶早已翠绿，花儿娇艳欲滴，它们已然坚强而倔强地存在着。只是整座房子终归静悄悄的，增加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白婉晴刚走进院子，一个人影就飞扑过来，跪了下去。顿时，她的三魂吓掉七窍，抚着胸口喘着粗气，面色因为紧张微红起来。

定睛一看，面前跪着的竟是金眉儿。好歹也是长辈，这不是折她的寿吗。白婉晴赶忙欲上前扶起，却无奈她死活不肯起身。

“大少奶奶，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可怜的小小，下半生我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金姨，有话起来再说。”无奈金眉儿死死地将身子往下坠，白婉晴试了几次都无法动她半分。

“大少奶奶，您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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