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缓缓侧目,不敢置信的问:“只是昏了过去,没有中风?”
“对!”海棠吁了口气笑了起来,大小姐总算听进她们的话了。
静好脸上露出短暂的笑容,忙又紧张的说:“走,我们去看看祖母,说不定,她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
海棠和海桐对视一眼,也知道静好心里着急,忙匆匆的跟着她去了佛堂。
佛堂里一派静谧,静好皱着眉回眸望了眼海棠和海桐,俩人一直守在静好身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同样露出迷茫的表情。
进了里屋,就看大太太和三太太守在萧氏的身边。
“娘,祖母怎么了?”静好轻步走近,细声开口询问。
大太太一见静好就皱了眉,低斥:“你怎么来了,自己身子还病着的,怎么不在屋里好生躺着。”
静好不甚在意的上前,看了眼脸色红润些了的萧氏。
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了些。
“娘,我没事的,刚才不过是被吓坏了,躺了会,又喝了药,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大太太撇了撇唇,心里又有些泛酸了。
静好一直注意着萧氏,也没有察觉大太太的想法。
三太太坐在一边喝着茶,小声说道:“你祖母刚才醒过来了,喝了药又睡了,已经没有大碍了。”
静好眉宇间愁绪淡化不少,连声道:“还好祖母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太太一听这话,胸口的酸味就冒得更盛了。
她没好气的斥道:“怎么就不知道怎么好办了,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娘吗?”
静好一愣,才察觉大太太醋了,脸上泛起了几分笑容说:“娘在,祖母也要在,你们俩都健健康康的疼着我,等以后你们老了,我便侍候你们,让你们安享晚年。”
大太太心里好过了一些,斥骂:“就你嘴甜。”
静好讨好的抱着大太太的胳膊,一阵娇笑,目光却是不经意会打量床上的萧氏。
没有亲眼看到萧氏醒过来,她心里总觉得不大踏实。
“对了,怎么不见祖父和爹他们?”
在屋里待了一会儿,静好才察觉到问题在所在。
祖母病了,佛堂却这么安静,原来是祖父他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太太撇了撇唇,嘴角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
“都在祠堂里呢!”
静好皱眉,想到温胜蓝,心里冒火的说:“是不是二弟又出了什么事?”
若是没事的话,萧氏身体还没有好,相爷他们也不至于在这时候一定要教训温胜蓝。
大太太厌恶的说:“可不是么!都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思是怎么长的,他爹去教训他,他倒是还和他爹对上了,刚才他爹闹得要打死他,你祖父他们便都过去了。”
静好拧了拧眉,有些担心的说:“娘,我也过去看看!”
大太太不乐意了,斥道:“你去什么去,一个不好,他们又要怪到你身上来,我看清猗和胜蓝俩姐弟也越发不是东西了。”
“娘……”静好一声轻斥,瞥了眼三太太。
大太太这才抿了唇。
她也不过是一时气愤,想着清猗这样教唆胜蓝,让他仇恨清猗,她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住在这屋里的人,谁不是亲人!
就他们姐弟倒好,拿这一屋子的人当仇人在对待。
静好辞了大太太和三太太,留下海棠,让她在佛堂侍候,萧氏醒了便立即通知她。
还未走近祠堂,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
一道稚嫩的男声杂夹着怒火,狂妄的叫道:“你打死我,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静好走进去一看,瞳孔猛然一缩。
胜蓝满身都是血,后背的伤更是狰狞,交错的痕迹,明显就是藤条打的。
“你认不认错?”二爷高高的举着藤条,一下一下的抽打着胜蓝,眼里有失望,更多的是心疼。
胜蓝倔强的拧着,死也不肯低头。
他一张小脸苍白,明显就支撑不住了,仍旧张牙舞爪的冲着二爷吼:“你打死我,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也不稀罕我,如今打死我,正合你意!”
“你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姐姐,不喜欢我娘!我知道,你就是喜欢文姨娘那个贱人,喜欢温博衍那个小杂种!”
二爷眼眶微湿,一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这就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嫡子,竟然戾气这么重,眼里对他的仇竟然是这么的强烈。
小二太太委屈的流着泪,劝说:“二少爷,不是的,你在爷心中是最重要的,你是他的嫡子啊!他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
“你这贱人,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娘也不会被送走,我爹也不会打我!”
胜蓝挣扎着就要冲上去打小二太太,吓得小二太太倒后一缩,狠狠的跌到了地上。
二爷回神,抬脚就踹了胜蓝一下,将他直接踹开,免得他再次动手伤人。
清猗连爬带滚的跪在二爷和胜蓝的中间,眼泪婆娑的说:“爹,你别打胜蓝了,他还小,他还小,呜……”
胜蓝咬着眼,一双眼眸因愤恨而变得血红。
他冷冷的扯着清猗,“姐,别求他!”
“别说了,胜蓝,别说了!”清猗跪在旁边,泣不成声。
静好细细打量了清猗几眼,她未伤分毫。
衣袖沾的一些血迹,还是胜蓝身上的血。
看到这里,静好目光沉了沉,多是不屑。
“姐,为什么不让我说,本来就是他们对不起我们!”胜蓝满目的不羁,像脱缰的野马似的。
清猗心里对胜蓝是恨铁不成钢,但目前又不能没有这个弟弟的支持,她也没想到这个弟弟这么倔。
在这种时候,认一句错不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吗?
他是二房嫡子,难道二爷或者相爷还真能要了他的命吗?
顶多也就是在祠堂里关几天,饿几天,有什么事也等这坎过去了,何苦这样!
“对!是我们对不起你们!一切都是我们的错!”相爷勃然而怒,说完这句话后,像虚脱了似的。
他挥了挥手说:“这孩子留不得了!”
相爷一句放弃的话,同时让一个祠堂的人都静了下来。
二爷痛心的望着自个儿的嫡子,只见他脸色一下就灰白了,心里犹抱一丝希望,若这时候能向相爷认一个错,这事也能揭过。
但他脸色一白后,猛然跳了起来。
“你想留,我还不愿意待呢!除今以后,我和你们温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再姓温!”
二爷一口气没缓过来,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
相爷失望透顶,他自认对静嘉和胜蓝都是一视同仁的。
他深切知道,一个大家族,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也时常告诫他们,兄弟之间要和睦,要守望相助。
没想到他的苦心,胜蓝一点都不了解,竟然还说这样的话。
“把他送走吧!我们相府,留不起这样的孩子。”相爷说完,便重重的闭上了眼,一副不愿意再多看一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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