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中):天作祥福,远子得亲
飞蛾遗情,醇酒迷心
喻家主道:“我与大哥老早便在那峰头子上等候多时了!”再一看凌家主身旁的*美眷,笑道:“怪道大哥埋怨你总不过来,原来这么逍遥自在!不过你再怎么样,还不如我哟。”说罢,将身后的宁放、莲生带上前。
喻家主叫喻朝扑,住在灵山,本来有宁放和莲生两个孩子,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打小便离奇失踪,让朝扑伤心欲绝,不料后来这两个儿子在去年突然神奇的回来了,喻朝扑欣喜若狂,于去年大设宴席,款待乡邻,此次前来,自然十分得意。
且说那释容之子宝儿一见朝扑,立刻就跑到了朝扑跟前,死缠着朝扑的腿要好玩意儿。原来自朝扑闻得女儿得了孩子,十分高兴,时常托灵鸟符令送些小玩意儿给孙子,于是这个小孙子便天天念起外公。昨日朝扑一踏进斟府,小孙子便闹腾起来,直搅得斟府上下不得安宁。
斟家主名叫庭毅,一见乖孙儿这样,大笑道:“欸,我说三弟啊,你可别偷着把俺家的孙儿给抱走呦。”又对宁放笑道:“孩儿,瞧瞧你爹那样儿,可指望着给你抱孙子呐,如今你凌叔叔可正缺个东*贵婿跟乖孙子吧。”凌渐对庭毅与朝扑笑道:“你俩算计的倒好,也要看我女儿认不认你这俩做爹。”邀缈与春娥几人忙俯身行礼,轮到花灵与辰宇,两人躬身行礼。
朝扑、庭毅道:“好两个懂事的孩子,家人可留下什么信物吗?“辰宇忙从胸前掏出家书及金钗交与庭毅道:”母亲信中嘱咐,只可将信物交与斟氏族人。”
庭毅刚一见辰宇掏出金钗,忙接住金钗仔细端详了,“两位父母姓甚名谁?母亲可叫斟怀香?”辰宇道:“是!家父娄易安,都是金蚕岛人氏,后移居到了药山,前些日子,父母忽然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这两件信物。”
庭毅激动道:“我是你们的舅舅啊!”众人讶异不已,追问缘由,恰时一道金符显现出来,庭毅接手一看,原是母亲喻仙婆催促庭毅率众人快来府苑欢聚。庭毅的夫人凌锦瑟道:“老祖宗已经催促多时了,何况还有这样的大事,可千万别让老祖宗等急了。”庭毅急命多图备好车马,率众人直奔府苑去了。
不稍半刻,车马已越过西南高岩,降在庭院空地上。空地为一面长宽数丈的青平巨岩,其上屋宇重檐雄浑气派,九级重石青阶接地列下,两侧铸造四只白石铜狮镇守,又分接两颗参云大树,翠冠大开,庇护起了整座庭院。
多图刚率领众奴仆将车马安置去了南面丘陵处的灵兽栖所,喻仙婆已在众丫鬟的簇拥下,大开院门,见她一身深棕绵袄,正插手站在庭前观望着。
花灵一眼便望见这位慈眉善目,银发盘头,体态宽余的老人。
“昨儿*之间,所有塘中的荷苞竞相开放,所为上吉,今早又见那喜鹊在檐上叫个不停,料想今日会有两列吉星降临,早已做足准备在此等候,不知二位在哪里!”
锦瑟快步上前掺着喻仙婆道:“母亲吉言,这次大哥和朝扑特地携着您的乖孙子们来看望您老哩!还有一桩上好的喜事,咱上屋里了慢慢儿说。再站在这儿了,那风吹得就只能说风凉话了。”
走至厅堂,喻仙婆坐在金蚕软榻之上,众人也依次坐定,各家主依次拜问后,各子女也依次送上吉言,原来再过三日便是老祖宗寿辰,又因老祖宗一向勤俭,便自将每年一次过寿延为五年一次。待众人拜见完毕,庭毅将花灵、辰宇领至堂前,将方才之事说与喻仙婆,又将信物奉上。
喻仙婆摸着金钗,那是怀香八岁生日那年,喻仙婆送给怀香的礼物。喻仙婆急忙将两个孩子唤到身边,搂在怀里,噙着泪仔细端详着花灵和辰予两人道:“让婆婆看看,我的乖孙儿!”庭毅亦悲切道:“我们久寻不得,竟不知原来妹妹早已隐居在药山之上!还有了两个孩子!幸亏了凌渐,才能见到两个孩子。”众人见此情景,亦是感慨不已。
闲话少顷,朝扑问及肩翅马,庭毅道:“还要多谢你的天马。前月我与荣儿、胥隐专程试了一次,不仅健步如飞,还能将猎犬撇出百米开外,就那日,我们便一气猎了两只褐卷羚,一只雪雁!”
朝扑故作为难道:“这是当然!若不是知你后山有这么些个机灵的好东西,那你就是上门求我,我都不给你嘞!”又转头对老祖宗道:“老祖宗,我今日给您算了一卦,那卦上说届时您老要过寿,可是凤凰出山,麒麟嗷海的神卦灵兆啊,大吉极了!不如到时候祖宗与我们去后山观看围猎吧,单凭老祖宗就往那台上坐着,不过半晌,我们准给您老捕上一群上好的野物来!”
喻仙婆详作生气,唬道:“你三个里,就属你有那一肚子馊点子,啥时候我们妇人孩子正好好儿的吃饭,你三个突地捕了头鹿,血淋淋的猛砸给我们,上次就是你大哥纵着你,害得我到现在还吓得慌哩。”又对宁放道:“乖孙儿,可别被你这不着调儿的老爹给教坏了。”又转对朝扑道:“要是真想围猎,只要别扰着我了,更不许伤着孩子,凭你们闹出什么乱子我都不管。”
凌渐道:“此时正值初秋,料想山中颜色也不会逊到哪里,而且这次与孩子们一道,也会多派些人手,姨娘放心就好。”
喻仙婆点点头,“办周到些才好。”
又至晌午,庭毅在堂前设宴,才算是正式洗尘。饭毕游至近月楼,楼共五层,近五丈余高,登高远望,四周景色尽览无余:
府邸南北分积两山,两山侧壁,各凿起八丈峭壁,作手围抱府邸,又将两山夹河分为两道:大道任其驶入城,小道引流府邸,成就三处小岛:东岛‘平月’、南岛‘岁清’、北岛‘滑玉’,又细腰累土连起北岛与陆地,再向西开一湖口,活水通畅,伸向南边陵中去了,又筑起三丈围墙将湖府围起。
近月楼位于滑玉岛以西陆地之上,楼东设一小轿厅,厅前设一行向东南书斋---‘万卷斋’的通花渡壑曲廊,书斋东沿乱石小路,便是一处仿船建造,段分三舱的小雅‘画舫斋’,后舱重檐歇山棚顶,室内六扇冰纹落地长窗与中舱隔开,前舱雕栏小轩,轩上是白花花玲珑两座石几石凳白石台,向前平台直趋池中,池上又搭了一座精巧戏台。再沿画舫斋北行,一路樟杏,古木参天,方为‘惬远山房’,是斟家主居所。
楼北又设架水谢华轩,轩后坐落着四座小园,其中:释容居于‘荞萱园’,胥隐所居‘忻园’,玉冉所居‘暖香园’,泉侑住在‘昇园’。四园之间亭榭小阁,幽雅精巧,别赋奇趣。楼南便是‘萦水阁’,北过漏窗复廊,就是一个朝南的大堂---‘坤智堂’,东西南三面均开一列落地长窗,堂南一泓清池,池边数株玉兰紫荆,池上一架小桥,过桥直入,一片奇型石林,高望林里,只可见团雾紧密,入里深蕴诡谲,不知所踪。穿过石林,一片空地,真有拨云见日之感。空地中央杵着一面琉璃幻彩照壁,正对府苑正门。
看着这样大如迷宫的府苑,沙罗头晕目眩,倒不如住到近月楼好,春娥也头疼不已,追问能否借张府苑地图。又不禁回忆起五年前:那年因为年少,十分贪玩,与燕歌、沙罗误入石林,多亏了一位蓝衣少年,帮助她三人脱身。只那时因石林雾气深浓,春娥只能记得自己的一只手被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拉着,另一只手牵着沙罗,沙罗拉着燕歌,沙罗一路直哭,而这个少年却十分沉静的宽慰了一路,虽然始终只那一句:“就要到了。”却让春娥难以忘怀,直到找到出口,路途已渐明朗,也可以望见家人身影,未料那少年竟忽然松手不见了,令春娥慌的叫了一声,沙罗哭声更大,众人闻声,忙疾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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