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腰花容失色,以一个笨拙的身法闪避,虽然避开了,但差点儿摔倒,狼狈不堪。
拓跋思薇一击不中,银剑再次击杀过来,一双水灵的大眼露出母老虎的凶光。
这一招,更为凌厉,杀气更重躇。
倘若花腰不施展武艺,便会受伤。
剑尖即将刺入她的身躯,忽然,“铮”的一声,却是两枚暗器疾速飞来,击中剑刃。由于这两枚暗器都裹挟着深厚的内力,拓跋思薇承受不住,雕花银剑脱手掉落在地,虎口隐隐的痛。
她的小脸因怒火而涨红,屈身捡起银剑,好把这个杀天刀的贱人杀了。
“住手!”
拓跋涵的喝声高扬而饱含怒气,眨眼之间就赶到,鸢夜来和周扬紧随其后。
那两枚暗器便是拓跋涵和鸢夜来一起发射的狸。
这时花腰的胭脂色冰绡已取下来,小脸发白,饱受惊吓地往后退缩,躲在拓跋涵身侧,柔弱得令人心生恻隐,“王爷,郡主要杀我。”
“涵哥哥,这贱人gou引鸢夜来,我一定要杀她!”拓跋思薇盛气凌人地说道,“把这贱人交给我!”
“我没有gou引相爷……郡主你误会了……”花腰的声音宛若黄鹂般清脆低弱,充满了委屈,“是相爷……趁我不备……吻我……”
鸢夜来俊容一黑,盯着她的目光瞬间降至冰点。
风尘女子可真是擅长颠倒是非!
周扬嘲弄地笑,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呀,鸢夜来竟然饥不择食,众目睽睽之下轻薄一个风尘女子。
拓跋思薇气得柳眉倒竖,转向鸢夜来,“这贱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鸢夜来不知道翠浓的真实用意,但也不愿让母老虎遂心,便认了。
拓跋思薇憋屈地咬唇,眼里浮现一缕伤,“即便如此,也是你gou引本郡主的夫君!”
“胡闹!”拓跋涵厉声呵斥,“我不是让人送你回去吗?你怎么还在这儿?回王府去!”
“涵哥哥,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gou引鸢夜来,做出这般伤风败俗之事,我再不杀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她又恨又痛,眸里的戾气可怖至极,“贱人,拿命来!”
“郡主,你在琴轻的茶水里下毒,令她嗓子哑了,还毁了她的脸,这手段可真狠毒。你长了一张柔美可人的脸,却长了一颗蛇蝎般的心,哪个男人娶了你,岂不是日夜担心被你毒死,又或是被你阉了,变成没根儿的公公?”
花腰这番话可谓恶毒,不仅揭露了温柔郡主的真面目,而且对鸢夜来含沙射影。
果然,鸢夜来玉容一黑,瞳眸暗黑无底。
拓跋思薇狂烈的怒火烧红了俏脸,“是我毁了琴轻的嗓子和脸蛋,那又如何?你是谁?报上名来!”
花腰挑眉看向拓跋涵,“王爷,你的好妹子毁了我的人,你是不是想包庇呢?”
拓跋思薇怒喝:“贱人,今夜我一定要杀了你!”
“郡主句句不离一个‘杀’字,敢问王爷、相爷,王府中人就可以随意杀人、草菅人命吗?”花腰语声清冷,面容亦清冷,“大周的律法有这么一条,容许王府中人随时随地杀人而无需偿命吗?”
“大周律法并无这一条。”周扬搭腔,觉得这个女子还真有意思,方才柔弱惊惧,现在却自信从容,这是要逆袭吗?
花腰道:“那郡主今夜杀我,也要陪我下地府!”
拓跋思薇面色微变,不过瞬息之间就嘲弄地冷笑,有父王在,她必定毫发无损。
花腰不卑不亢地说道:“请问郡主,我犯了什么罪,你非要杀我不可?”
“你gou引鸢夜来!”拓跋思薇大声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还要问,莫不是白痴吗?
“方才相爷已承认是他吻我,我并没有gou引他。因此,郡主想把这罪名强加于我,很抱歉,我不会接受!”花腰的目光倏然变得挑衅,“再者,大周律法中一条gou引罪吗?这gou引罪严重到要判死刑吗?”
“大周律法有私通罪,没有gou引罪,即便是私通罪,也罪不至死。”周扬又道,真想为这个机智聪慧的女子鼓掌了。
拓跋思薇的小脸阴沉沉的,乌云满天。
花腰接着道:“敢问郡主,相爷是你夫君?”
拓跋思薇得意地扬起下颌,“自然是。”
花腰似笑非笑,“可有婚书,或是下聘礼?或者郡主与相爷可有定情信物?或者皇上、太后可有赐婚?”
拓跋思薇咬唇,这些都没有!
“既然都没有,相爷怎能说是郡主的夫君呢?”花腰唇角微扬,讥诮道,“不如问问相爷。相爷是否与郡主两情相悦?是否心甘情愿迎娶郡主?”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问?”拓跋思薇又急又怒,娇媚的小脸扭曲成狰狞之相,却又期待鸢夜来的回答。
拓跋涵和周扬也很期待鸢夜来
tang的回答,花腰深深地看鸢夜来,“相爷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鸢夜来默然不语,似笑非笑。
这个叫做翠浓的女子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忽然间发现,她的气质和瑶儿很像,无论是心思才智,还是逼问人的神色、气度,还有毒舌的功夫,就连那眨眸、勾唇的小动作,都和瑶儿如出一辙。
不知是他太过思念瑶儿,还是这女子真的与瑶儿相似,无论如何,他对她越发有兴趣了。
花腰咬牙切齿,真想抽他一嘴巴子。
妈蛋!这卑劣小人竟然不回答!他故意的!
“王爷,我的确对这位唱曲的姑娘有了怜惜之心,改日定当来访。”鸢夜来风光霁月地笑。
“鸢夜来,你怎么可以……”拓跋思薇气愤地叫嚷。
“郡主,你我之事,你知,我知。若你再干涉我的事,或是动她一根毫毛,我不会手下留情!”他语含威胁,眸色与语声皆沉厉。
拓跋思薇咬唇,一声不吭,眼里满是不甘心。
花腰语声柔缓,“之前郡主不是常去宁王府缠着王爷,对王爷情有独钟吗?怎么转变这么快,看上相爷,非相爷不嫁?”
被戳中心事,拓跋思薇惊怒交加,脸腮涨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涵哥哥是同宗兄妹,怎会……你再乱说,我杀了你!”
花腰勾眸一笑,“既是没有的事,郡主何须动怒?”
拓跋思薇气得全身发颤,握着雕花银剑的手青筋隐现,胸口涨得厉害,快炸了。
周扬玩味地摸下巴,这女子可真有意思,把温柔郡主气得快吐血了。
鸢夜来向拓跋涵告辞,周扬回首望那女子一眼,对鸢夜来和她之间的事越来越迷惑。
拓跋涵派人送温柔郡主回唐王府,虽然她不情不愿,但总算上了马车。
————我是天下无敌、风华绝代的分隔线————
花腰和拓跋涵乘坐马车回无忧别苑,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
他欣赏、赞叹她的头脑,在薇儿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反击,心思缜密,抽丝剥茧,步步攻破,把薇儿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一次,瑶儿完胜!
“瑶儿,薇儿与鸢夜来之间的事,我也不甚清楚。”他终究开口。
“嗯。”花腰淡淡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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