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因为润春发现了柳循质有一个十分强的本事,很是吃惊,说出父亲苏端铭道:“小舅舅那日帮我看一下帐本,没想到他竟是一眼就瞧出一笔数字错了;儿子只当他是运气,哪想到……”
他当时确实只当柳循质是运气,自己因为讲话粗了心,记错了。没想到,前一日与柳循质约在茶铺里会面,他正审着茶铺里的帐,只因有人来找,一时就让着急让小舅帮忙看一眼。哪想到,他说完话回来,发现柳循质竟是看了大半,还挑出一个算错的数字来。
润春这人头脑活泛,可是对记帐这一事,实在不上心。他要与人说买卖,很是得力,偏生做帐功夫差了些。所以说,人无完人。这也是苏端铭乐意将他放在外头四处奔波的原因,只要继春在家管好了帐,管好了银钱,润春再能干,到头来还是继春的,家业还是在自家血脉手上的。
润春既然发觉柳循质很有用,便不肯错放过。于是在柳循质呆在苏家的这段日子里,索性动不动就让柳循质“帮忙”。结果,自然是润春心悦诚服,只恨他要习什么兴业,不如随了自己一道,走南闯北,一个管与人卖,一个管记银钱记帐,所向披糜……
苏端铭听得也是一喜,道:“难怪岳丈在世时,一再不放他去习举业,只想着让他打理茶铺,原来,他竟是个深藏不露的。”
柳循质在苏家人眼里可是有本事,只是他自个儿浑然不觉。润春让他帮忙,他初始也不好意插手还推脱了一阵,只是后来到底是因为自己要仰仗苏家,于是才“帮忙”,哪想到,差点儿上了苏家的茶行的“贼船。”
他不认为看帐有何难事,还不会说话,就已被柳老太爷给教了识数,时时被他带在身边,那些帐本见得多了。不会也会了,再说,他也确实是对数字有极强的记性,只是他自个儿不晓得,还只当是寻常。所以,他被苏润春叫去,再帮忙翻看帐册时,他眨巴着长长的眼,忐忑不安地道:“润春,这些帐。既是帐房管事做得的,怎么还要再瞧一遍?”
润春咬着笔头,看着帐本上的数字,拨弄着算盘,头也不抬,模糊不清地道:“唔,咱们家每三年要大查一次帐,只选在这时候。最是有时间,年头年尾都忙得很,顾不上……”
柳循质虽不想经商,可是现下已然过了考试的时间,反正自己初到苏宅,闲着也没事。正要与姐夫家上上下下打好交道,如今能被润春所用,他心里也十分受用。如此一来,至少会让姐夫高兴些。他一想通这些。自然翻看帐本便是十分卖力。
书生做事认真,且通常没去考虑周遭背景。只是用心去做一件事。所以这般,自然是容易做成一件事。柳循质只当是挑帐本里错。结果在作坊的一撂帐本中,愣是让他愁眉不展。
润春哈哈大笑,道:“小舅,也有难住你的了?”
柳循质苦笑一下,道:“我是不是看错了?只是问得你每年产出的鲜茶叶斤数,库房记录的斤数,卖出去的斤数,这中间要有缺的数量,必然是在哪一个地方存着的。怎么就……”
他只觉得有好些数目对不上,开始时是因为对这些数字的关联没把握,只是知晓后,越发证实几个帐本有问题,于是重新算过,最后圈出好些数字来,将于润春,有气无力地道:“做生意果真是不轻省,这帐要是随便找个人做,同没帐本一样,反而让人记错,可莫要误了大事。”
润春不喜记帐,只是苏端铭却是要栽培他,逼着他看帐本。“总有一天,这产业是你们来打理,我也有撒手的那一天,你在外头跑生意,到时帐对不上,还不是白忙一场?如今你小舅既有此本事,你正好向他请教一二。”苏端铭这么说,自是有他的打算。
润春在外头的帐本,由继春来查;而继春打理的茶器铺子与茶叶作坊的帐,则润春来查。可见苏端铭真正是老姜。
此时润春见柳循质肯定地说出这帐本有误时,心跳了一大下,他比柳循质在为人处事上要老道得多,知晓苏家的水位如何,所以一下子便觉得拿在手里的帐本有些烫手。翻了一下,果然是作坊的那套帐。他便不再笑了,一脸凝重地问道:“小舅,这帐错得可大?”
柳循质也知自己冒失了些,赶紧道:“我在家时也只小时随父亲看些帐,到底是好多年不曾翻得,怕是我弄错了。”他为了稳妥起见,赶紧让润春再找个帐房来算一算。说出这番话时,他原来满心欢喜自己有所用的兴致,也一下子淡了,只隐隐觉得自己办糟了一件事,却不晓得错在哪里了。
润春却摇头,看了一眼那对不上数目的数字,想了一想,缓缓道:“这个,怕是不好再找帐房,一找帐房那边,老爷与陶大管家自是晓得……”
柳循质被他说得有些糊涂,但他是书生气慨,对苏家的人与事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没人与他讲这些,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道:“要那是万一真有错,不是该尽早与姐夫说吗?总不能等着出事……”
润春谨慎地道:“这个,不能由你我说来,大抵,还是先得问一声继春哥哥……”
有亲问《明朝生活面面观》的问题,都怪一文钱,上次笔记本彻底报废,本来都写了好几版开头,只等着审核了,结果,没弄出来,然后,遇水,全没了。现下《茶婚》本来是要多更的,都是重新再码,整个变了个样,痛苦死了。面面观,丢了开头不说,关键是我许多电子版资料,收集不容易,现下大部分都找不到了。唉,屋漏偏遭连夜雨……倒霉事,不提也罢,免得影响大家心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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