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八十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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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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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氏自然是想不通，且说那日小女婴抱进来时，她瞧着那小女婴这不过十来日就被刘氏养得越发的粉嘟嘟的，心里只觉得别扭，旁人尽说好听的，结果她也说：“胖是胖些，只是，这么重，到底抱在手里累得慌……”

刘氏赶紧接了过来，道：“胖些好，胖些好……”却不喜“胖”这字眼，一待朴氏走了，便对如男道，“这哪是胖，明明是珠圆玉润的可爱。”容不得旁人说自家的孩子不好的词，只想着将一切可能好听的词来形容她。

朴氏看着襁褓，听说是女婴，她还不信，特意借口看穿着的小衣服，才发现果然不是个男婴。“姨娘既然要抱，怎么不抱一个小哥儿进来？这养个女的嘛……”养女赔钱，到时还得打发嫁妆。当然，她是十分不想刘氏养个小哥儿的，要不然，日后大了，会不会来与继春争产业？所以还是女的好，不过到时要嫁妆的话，她可不想出。

刘氏见她翻弄着宝宝的身子，生怕她给碰坏了，想去抱过来。“小哥儿我可没那个命，一则是人家不舍得给，二则是不如这个长得有福气。太太也说这个长得好。我就是闲得没事，找个差使罢了，少奶奶只当我养个小猫小狗便是了。”

朴氏心想小猫小狗哪用得着乳母与丫环侍候的？哪用得着花这么多衣食的？“该不会是小名就叫这个吧？贱名好养。”

刘氏见她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话来。“太太给起的，叫小圆儿。”圆个儿子的梦。

太太专门起的名，这让朴氏又是吃了一惊。她嘴上说着：“可惜，还是小哥儿的好。现下咱们家里女人多，到底是有些阴盛阳……”最后一个字。没法出口，怕犯了苏端铭的忌讳。

“阴盛阳衰”这四个字，正是柯氏上回来与柳氏说过的，说家里全是女人，这让柳氏很恼火，认为柯氏也不过生一个儿子，有什么好脸面来说自己？她气短，毕竟自家真是没生个儿子来，真正是这个尾巴常被柯氏揪着，揪得她肝痛。

所以朴氏这话出来的时候。没人接茬。刘氏从朴氏手里接过女婴，小心地抱好，在胸着轻轻晃悠哄着小女婴。

朴氏说：“刘姨娘，你这般宠她，仔细抱习惯了，以后脱不了手……听人说，这养子最是惯不得的。”

刘氏只觉得朴氏聒噪，自己想怎么养便怎么养。太太都没发话，只说精心养好，凭什么她来指手划脚。“有乳母，有丫环，她乐意抱着……”

韵春在旁边，多嘴地道：“这大热天的。抱着她得多热啊，莫不如放在凉席上……”

新来的乳母笑道：“十一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婴儿可不能这般的。”

刘氏大方地道：“韵春。你多来看看，日后也好有经验……”说到这里。她也笑了起来。

众人亦跟着笑韵春闹得满脸通红。“我，我不……”

朴氏没想到一个小孩。让屋子一团和气，她是真眼红了。早知她也抱一个进来再说。

有些人例来是坏气氛的，比如朴氏。她原本想着刘氏抱来的是一个面黄肌疲的带有菜色的小婴儿，没想到这女婴确实长得可爱，但凡人家好的，她见得了，必想着要坏一点才行。“这一顿吃得也不少啊，啊哟哟，这就拉黄的了……这不是有病吧？”

刘氏气得想赶人，偏不能得罪朴氏，不悦地道了句：“少奶奶是没养过孩子，她不过是吃的奶，自然不象少奶奶那般硬气……”

朴氏没想到刘氏会给自己下脸，越发没好气，叫嚷道：“唉哟，这又不是你生的，有什么值得显摆的？我没养过说不得的，那也轮不到刘姨娘你来说，毕竟这是抱来的……”

她撂上这句，气恨恨地走了，嘴里道：“不看，不看，我一番好心，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我是自讨没趣。”

朴氏与刘氏一言不和，韵春先还想居中说和，不过一看奂春与唯春都没吭声，于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然后离那孩子远远的。

结果奂春新奇地道：“她拉的屎没臭味啊？”

刘氏也方才晓得，这个时候却当成养女的荣耀来显摆：“是呢，没异味的。她现下只吃奶，乳母的吃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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