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二十六章夜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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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珠串静慵拈。夜厌厌。下重帘。曲屏斜烛，心事入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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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春待母亲走后，很是兴奋，为自己想出来的主意高兴不已。叫来晴明，歉意地道：“下午推将你出来代我受过，你可莫怪。”

晴明经了碧乔提点，早明白过来，无论如何小姐都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这时又得小姐这么郑重地解释，忙道是自己应该的。

唯春则吩咐她道：“我瞧你倒是很想做个管事的，只好委屈你了，明面上的罚你且受着，过两日你且到茶山上走一遭去几日，那边我半年也不曾去了，母亲为着我当时也没顾得上，后来派去的桂嫂子，也不曾见她来我这里……”

晴明经小姐这么一说，自是明白这是要自己去做什么了。“奴婢一定尽心打点那些。”

“莫急，现下这事我也只与母亲说了。今日母亲当着如意她们的面，说要罚你两月的工钱，你替我受罪，当众你说的话极好，我呢，自不能让你白干活……且等这事儿过了后，我自会暗里补与你。”唯春见晴明没有丝毫不快，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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奂春归屋后，听到邻院韵春那边的哭声不断传来，很是心烦，便叫碧亭关了窗，自己写了几行家规，放下笔来，手执纨扇，拐向了园中雨花石铺就的花径上，鼻间呼吸到青草与绿叶的芬芳，格外的惬意，以至于她走起路来，从未有的轻快。

她感觉今日这一架打得是无比的痛快，难怪唯春要与韵春时时闹一场，原来能打出来，骂出来，那是相当的快意！

所以她一点也不后悔今日与韵春打那么一架，或者说，根本不后悔动手打韵春那一巴掌。要说后悔什么，那么她更后悔为何不早点动手打一次，确切地来说，她后悔，没有机会将那一巴掌打到与韵春相似的那个女人身上！

韵春确实是被柳氏的话吓坏了，回到屋里便一直哭个没完，不吃不喝，想摔东西却舍不得。奂春散步归来，好好的心情也被她这哭声闹得没了大半。

那位新来的差点儿被韵春送回去的丫环，叫月牙儿的，给韵春提了食盒出来碰到了奂春，侧身让九小姐经过，听到九小姐说了一句：十一小姐还在哭？

月牙儿点了点头，眼里一亮，将希望寄托在九小姐身上。

哪想到奂春却根本没有再去劝韵春的打算，只留下一句：“你要是有心在你十一小姐跟前做得久些，不妨劝她多想想太太方才的那段话。”

月牙儿机灵，可到底是进苏宅才一个来月，根本不晓得这里面的道道，只是经了碧乔与晴明的教导，晓得做一个好的下人就是该一心为主子好，尤其是太太最后的那段话，便是让丫环们都看好小姐，莫让小姐生了别的意头。这些自是明白的，经九小姐这一点拨，立时就想到了太太发落十一小姐的那段话来：太太说的话很重，可也不是没有迂回的余地，明明给了十一小姐很大的面子啊，只要她真心认了错，自然不会被送到杨家去的。

月牙儿站在那儿，想通了，才发现九小姐早就进了她自个院子里了，于是她手上食盒也没急着送回厨房去了，又提了返回去，可是到得门口，踟躇不前，不敢去劝十一小姐。两难。

奂春觉得自己仁之义尽了，没有半点亏欠韵春的，本想让韵春再多吃一点苦头的，教她也知晓对长姐需有几分敬重才是，可毕竟因为柳氏最后那句话，让她看好了韵春。韵春再闹出点什么来，只怕自己也要受牵连。

奂春只想在自己出嫁前的这几年，安生过日子，能让柳氏帮自己寻一门好亲，不想再生出旁的枝节来。

碧亭将屋里点上艾香，铺就好床铺，拿了蒲扇在床上好一阵扇动，确认肯定没有蚊子了，方才将蚊帐拽好。正好就见小姐进得屋来，于是她又端了水赶紧给小姐洗完手，出门倒水时听到十一小姐好似在骂如意，不禁幸好自己遇到的是九小姐，要不然，可有得自己受的。她庆幸完，憨憨地问道：

“小姐，十一小姐虽说被太太骂了一通，可是奴婢琢磨着，太太后来虽然骂十一小姐，可实际上不是骂的涂妈妈与少奶奶她们么？”

奂春慢慢地将头上丫髻解开，打散了，道：“骂的不是你，罚的也不是你，莫学晴明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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