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十八章对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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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争若蝼蚁，相持如蚌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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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光景落在旁人眼里，都当成她是被韵春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奂春更是如此想。尤其韵春的最后一句，这指责就太重了，要再传到母亲耳里，还了得？只怕自己亦要受连累。

奂春赶紧打断她道：“休得胡说！十妹送丫环与你，是先前母亲交待好的事，你自个儿说不会调教丫环，母亲让碧乔帮你教规矩。你可莫要节外生枝，胡思乱想，再说些胡话来！”

韵春瞠目看向她，怒道：“你也偏帮她，我晓得，你是讨好巴结她，自然是她说什么，你也会说什么。难怪她非让你在这坐着。这是我与她的事，你作为姐姐，不听我把话讲完，怎能提公道？你心再偏，也不能这般……”

奂春见她指责完唯春又指责自己，也十分生气，斥道：“韵春！你嚷什么？你一上来就冲十妹这般无理，可还记得《女则》里如何说？在姐姐面前这般大小声，说出去了，你多难看？与泼妇何异？”

韵春见她抬出规矩来，又把自己当泼妇等同，便狠狠地瞪着她。“你骂我泼妇？你自己也口出秽言，还有脸来教训我？好，好得很，你们俩个例来就一起欺负我，难怪她非找你来评理。偏我还把你当姐姐看！士，可杀不辱！”她说着说着就要往走。

奂春与唯春谁也没拦她。

这时涂婆子发话了：“十一小姐，有话好好说嘛。你要评理，这又要走，你这走去哪里啊？难道这事太大，要到太太跟前去才能做得了数？”

唯春闻言一惊，眼光如刀一样看向涂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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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婆子的话，韵春有点儿犹豫。

这时奂春说了句：“爹在家呢，方才还与母亲说事，十一妹妹，你要信不过我与涂妈，你非得把事闹大，那就大家伙都到爹跟前说吧。”

韵春想到了苏端铭，立时再不敢往外走了。

涂婆子赶紧叫道：“啊呀，老爷要在家，这点小事，何至于要闹到老爷面前？十一小姐，算了，算了，姐妹间闹个小气而已，我看太太那儿，还是莫去了，莫去了。”说着，赶紧拽了韵春过来，让她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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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不住你，你要去母亲那儿讨个说法，便去吧。你要是只想在十妹妹这里讨个说法，论个是非黑白来，那便当着十妹妹的面，你让两个丫环对质吧。如意说了什么，你方才讲了，咱们且听晴明如何说的？我也不偏听，两边的话咱都听个分明来。你非要说十妹插手你屋子里的事，也得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不分清红皂白地，这是你说的读书人的明理通达吗？讲理也不在声高。”奂春摆出长姐的姿态来，最后一句又点中了韵春的死穴。

韵春怒目，瞧了奂春又瞧唯春。“好，那咱就把一句一句地说来，我且看九姐到底如何一个居中主持公道法！”

奂春没搭理她，对唯春道：“方才十一妹在外头与我说，你管得宽，可你最近半年多不曾到她屋里去过，她说是你派丫环管东管西，查她帐目，另有他意。如意指认晴明。不管是不是误会，你与十一妹妹还是莫要因此产生隔阂，说清楚了才好。”

“这般坐着我累了，稍候。”唯春身子往椅上一靠，整个人就懒骨头一般，歪在椅背上，奂春赶紧塞一个小枕于她颈部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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