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你跟在后头吹什么风？

既然想看热闹，就让你看个够！

唯春只扭头，去端几上的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这模样让涂婆子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十小姐这举止十分地象太太，而且也不象去岁那般激烈，竟这般温和，实是出人意料。

“涂妈年长，经验多，看事分明，我们姐妹所聊之事，谁对谁错，涂妈大可以细细指点一番。”唯春觉得不能再象以前一样，与韵春直来直去，那样畅快是畅快，可是，乐得的别人。更何况，也得让人看看，有心人可莫动歪脑筋，自己是嫡女，说话也有份量的，更不能丢了母亲的脸！

碧乔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涂婆子给弄了进来。涂婆子叫道：“唉呀唉哟，碧乔你小力点，弄得婆子我胳膊痛了，莫急莫急，我进来，我进来。十小姐只管吩咐……”

“吩咐谈不上，就是想让涂妈与九姐姐当个居中人，涂妈处事该是公道，必然不会偏颇，十一妹妹这般急切评个理，多一个人在，甚好。”唯春连正面也没给涂婆子，侧身要将茶盏放几上，奂春接了过去替她放好。

韵春梗着脖了，余怒未消，道：“你也晓得我要讨个说法，那好，我只问你，你管好你自个院里的事便行了，怎的手伸得忒长？母亲将月例发给我了，你来盘查我的丫环做什么？我又不曾向你讨要过半厘，你凭什么来管我？你说！”

她咄咄逼人的态度连奂春瞧得亦直皱眉头，生怕将唯春气上火来，到时肯定会大吵一场，自己也脱身不得。赶紧喝道：“十一妹妹，你便是有话要与十妹讲，且瞧瞧自己态度。你读书多，长幼有序就忘了？哪有你这般质问姐姐的？”

唯春却对奂春淡淡地道：“无妨，九姐，我晓得十一妹常与我闹着玩，被我逗得狠了，自然用不着太客气了。至于十一妹妹说的话，我确实摸不着头脑，你现下这般急火火地说了一串，我又不明白事出在哪里，你想让我认错，也得好生将事情原委说个明了啊。”

“谁与你玩了！我与你说正经的，你，你装什么傻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从来不空口无凭冤枉人，我这里有人证。如意，你来说，晴明与你说了什么事了？”韵春这人很容易激动，很快推了人证出来。

如意缩手缩脚更缩脖子的站在韵春一旁，支支吾吾地不肯言，被韵春狠瞪着，方才吞吞吐吐地道：“十小姐，这，这……晴明她……”

唯春没理她，将目光转向睛明，问道：“晴明，你闯什么祸了？你与如意玩归玩，闹归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还是说了出格的话了？赶紧老实与我说来，别看我往日宠你，但凡你错了，我也饶不得你！”

没等晴明说话，她侧首对奂春道：“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劳姐姐与涂妈帮我问吧，我避嫌，免得十一妹说我以长欺小，凭势压人，不公道了。”

韵春气得张口结舌。

晴明还愣了一下，碧乔却拉着她跪了下来，一脸认错地赔不是，道：“十小姐，晴明绝不是坏心眼的人，奴婢与她一道服侍小姐这么多年，她动没动过歪心，奴婢再清楚不过了。晴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几日趁小姐腿好些，到底在外头与人说了什么了？你快说啊！”一边说，一边推搡着她。

韵春刚刚被奂春按在椅子上，这回急得又站了起来，怒道：“我何曾说她要害人了？只是她，她竟向如意打听我的月例花销，这手伸得忒长，一个奴婢也管到小姐头上来，我想她也没这个胆。她要这么做，不是你指使还能是谁？还有，你，你送来丫环，是你调教好的，是不是就为了来监视我的？我就晓得，哪有这等好事，刚刚查完我的钱两，立马就送个丫环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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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心慌慌的，先是心虚地看一眼小姐，又满脸不可置信地瞧向如意。“如意……”

唯春听了，一时没控制住，也张大了嘴，又赶紧闭上。没想到自己第一回办事，打听个消息，这么快就漏馅了，晴明说如意粗，只是这么看来，韵春可比自己不傻多了，还想通了后一个问题。

她本是有些心虚，这嘴张大又闭上，又不说话，只瞪着韵春：她怎么晓得的？谁在她面前说出来的？晴明？碧乔？还是别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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