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有喜了?
十月怀胎?
突如其来的一个藏在腹中的小生命,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女,突然间被告知——你要当娘亲了。
什么感觉?
林夏薇此刻心中就一个字:懵。
该不会是一孕傻三年吧?
从刚才突然间腹痛,到现在几乎是被采臻给拎着走出的宫城,林夏薇都觉得自己的脑子迟钝了不少。
虽然她自己也没搞明白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和颜亦轩吵了一架,情绪混乱,所以脑子不清醒?
还是因为身体虚弱,力不从心,没有精力再去动脑子?
还是真的就是一孕傻三年?
不得而知,无从考证。
但好在林夏薇还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特别地迷茫。
原本清晰无比的道路,一下子有了许多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开了许多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店铺,搬进来许多令人感到畏惧的陌生人很难不迷失方向吧。
“采臻身孕这事,你先别声张”林夏薇沉思道。
“为何?”采臻不解道:“王妃您有喜了,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林夏薇欲言又止地,“我自有我的打算”
“可是王妃”
采臻瞧着林夏薇现在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不禁鼻酸。
虽然林夏薇现在表面看起来并无大事,但采臻看得出她的眼神是涣散的,她也清楚原因何为。
林夏薇听她的声音似渐渐沙哑,低声道:“我没事,我只是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车内原本寂静沉重的气氛,却被车外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打破。
“开始了啊!!”
“还喝什么酒,走啊!”
“哎你们去不去、去不去?”
“有好东西看为何不去。”
林夏薇和采臻都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窗外。
采臻悄悄地撩开窗帘,伸头冲外探了一眼,回道:“这外头像是有什么庙会之类的。”
“又不是逢年过节,何来的庙会?”
采臻懵懵地摇摇头。
外面的喧嚣越发地震耳欲聋,叫好声、鼓掌声、起哄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马车也渐行渐慢,半晌过后,居然停滞在原地,不再前行。
采臻钻出车外,向车夫刘老三问道:“怎么了这是?”
“好像是在选花魁,去的人太多了,马车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选花魁?”
采臻略略思忖,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突然茅塞顿开,低声骂道:“谁让你走城北了!”
刘老三支支吾吾地委屈道:“今天初一,城南众佛寺办法会,走不得啊。”
采臻又骂:“那也不行!长街此等腌臜之地,岂是王妃可以来的!”
“采臻,罢了。”林夏薇的声音幽幽地从车内传了出来,漫声问着:“除了城北,还有别的路吗?”
车夫应道:“回王妃的话,有是有,只是哎、现在正当晌午,人群越攒越多,想回走也难了。”
“算了,等等也无妨”
或许林夏薇根本就不想回去吧。
花魁大赛,顾名思义,百花争艳,选各家头牌的姑娘。
但由于长街的性质不同,洛阳每年的花魁大赛,并非只在一家的姑娘当中选,而是所有。
古往今来,风月场所必然少不了王亲贵胄,富家子弟的身影。
恰恰花魁大赛,也算得上是长街每年最重要的事情了,而赢得花魁之人,势必引来各方注目。
若是有幸,说不定就被哪家侯爷、公爵的瞧了去,飞上枝头成凤凰,万一摇身一变成了某家夫人、小妾什么的,也未可知。
因此每年的花魁大赛,就变成了城内争相讨论的话题,长街大大小小的赌坊甚至都开了盘,押注哪家头牌夺魁。
毕竟真的有例子在先。
十八年前,长街还真就出了位凤凰。
当时春风院的头牌梁洛雪,号称色艺双绝,艳冠北国,后来被当今圣上,以乐师之名召进宫中。
梁落雪进宫不足三月便册封贵人,日日笙歌陪伴君王侧,怀上龙嗣后又晋为夫人。
之后圣上为了她,曾经不事朝政一月有余,还天天赏赐全宫上下整整十日,此等盛宠甚至超过了当年的萧贵妃。
只不过唯一与萧贵妃不同的是,此情并非帝王真心。
宠幸梁落雪,只是登基之初,制衡长孙明德的权谋罢了,毕竟是他进献给陛下的美人。
虽然后来诞下皇胎之时,难产而香消玉殒,但圣上还是以贵妃礼遇,将她厚葬。
然而,此等宫闱之事,坊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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