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颜亦轩为了“感谢”夏薇这几日跑了几趟,忙东忙西的,帮他做的差事,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份大礼物,要好好的犒劳一下她。
“亦轩你要干嘛?”
林夏薇乖乖地盘坐在床上,像小狗一样安安静静的望着亦轩在那边“舞刀弄剑”。
“你这是要给我按摩吗?”夏薇水灵的眼眸跟着亦轩转来转去。
“你这就不懂了,我这是在运功,气沉丹田,汇聚于掌”
夏薇诚恳地问:“一掌把我拍死?”
亦轩窃笑:“一掌把你捏死!”
说罢亦轩便跳上床,跪在夏薇身后,看似很专业的按摩手法给夏薇捏肩捶腿。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官场打交道,可有些时候我不方便出面,而既可靠,又可代表我的人,只有你,所以我只能委屈你了。”
林夏薇从颜亦轩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愧疚之意。
抬手拍拍亦轩的头,道:“你我之间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我能帮上忙,尽管开口。”
“本来就是我欠你的,说好要保护你,却还是把你搅进了洛阳。”亦轩在床上爬到靠近桁架的那边,伸手去取腰带上的玉佩,笑笑说:“这玉佩是我贴身之物,本来那天要送给你的,结果没送出去”
夏薇接过来细细端详,此玉晶莹,内有虹光萦绕,一看便是北方上好的进贡品,不过款式与雕刻的手法倒的确像是十几年前的。
“给我的?”夏薇问道。
亦轩佯装把玉佩抢回来,“你不要就还我。”
“我当然要,”夏薇握住玉佩的手闪过亦轩,窃喜笑笑,“白给的为何不要!”却又话锋一转,“可是为何现在才给我?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留着给未来某个漂亮小姑娘,你就可以去勾搭人家了!好啊你”
“冤枉啊!”颜亦轩立即打断,反驳道:“天地良心绝对没有,我已经有你了怎么可能还惦记着别的女子!”
夏薇笑嘻嘻地:“是吗?那前阵子五弟纳侧妃,你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嘛。”
“没有!我哪有很感兴趣!老五他是年轻人嘛,精力旺盛,我老了,嗯,我可老了,老山羊一样老,所以我有你就够了。”颜亦轩双手环抱着夏薇撒娇道。
林夏薇拿起一撮头发,在他鼻子周围撩撩:“噢,所以如果你年轻的话就会纳好多个侧妃,是这意思吗?”
“嗯不敢,我怕老虎。”
夏薇顿了顿,仰头望着亦轩,直到发现他在窃笑,才恍然大悟。
“你说谁是老虎?”夏薇捏着他的脸颊,“我明明是你鱼祖宗!”
此时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房门,敲门声响起,“殿下。”
是周权的声音。
二人瞬间收起嬉闹。
“何事?”
“有个人晕在了大门口像是吏部尚书陈大人。”
亦轩与夏薇相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透露着惶恐和疑惑。
“人呢?”亦轩冷冷的语气道。
“奴才不敢轻举妄动,人还在门外。”
亦轩低头沉思片刻,“你先找个地方把他安置下来吧。”
“是。”周权说罢便走了。
“那把火没烧死他,反而送他出来了?”夏薇低声说道。
“照理来说不能吧?你是没看到现在天牢那样,尸体被烧得体无完肤不说,就连栏杆都烧弯了。他要是能活下来,只能算是奇迹。”
亦轩轻柔着太阳穴,疲惫的语气叹道:“不过当时清点的是二十六具尸体,其中三具是狱卒,还有一具男尸烧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清楚脸。所以也未必就不可能。”
“或许老天爷怜悯吧。”
夏薇刚一回头,便看见亦轩已经倒头睡下了,难免觉得心疼,指尖轻抚着他的额头,微笑着柔声道:“晚安。”
次日清晨,夏薇待亦轩上朝后,换了一身便服,像是要出门。
周权候在卧室门口,“娘娘,马车已经在后门备好了。”
夏薇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整理着发簪,镜前人简直百媚千娇,“人可安置好了?
“已然安置妥当。”
“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夏薇淡然道。
“还有昨夜轮班的几个门子。”
“可靠吗?”
夏薇仿佛是一抹云,站起转身悄然离去,周权则跟在后头回话。
“娘娘请放心,都是在王府干了好几年的,绝对可靠。”
“干了几年不一定就是可靠,眼线也说不准,”步上马车,手撩起车帘,临行前夏薇对周权笑着说:“亲人之间尚且互相利用,更何况区区一个门子,您说是吧。”
说罢,她用手拍拍马屁股,与车夫说道:“咱们走吧,不然就晚了。”
夏薇回头望着车窗外逐渐变小的王府,忽然觉得心里空得慌。
诺大的王府如何,坐拥天下又如何,这一切在人性面前,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权力,就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自林夏薇踏进洛阳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困惑的她所有的思绪。
只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可笑了,因为这是乱世。
夏薇进了城东的一间废院,院里杂草丛生,周围荒无人烟,难以置信那里居然是洛阳城的一部分,尤其还是在地段繁华、富贵人家居住的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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