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流风以眼神示意,淡笑着等这人继续说下去。
“若所寻只是一处险象环生的不明之地,眼前的一切确实求之不得,可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地方,却应是和人密切相关的,既有人,必有来去,那这进出便定有一条常人的路。如今世上怕是还没有谁的身法,能如原兄一般。”
一番话虽不算清楚,可原流风却也听得明白,事情既然不会半途而废,他便也随着这思绪仔细想了想,“这几日我们几乎把这片山上翻遍了,关于这崖谷四周皆重山环绕,也并未有可入之地,若是有,怕是也只能在这山上了。”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风圣,请吧。”一只手朝着断崖之下明晃晃伸了出去,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如风圣这般的名号,一向在朋友间多做调戏之语,难得几回真诚,便如这眼下之时。说话的人随即收了手,然后自眼带笑意地朝后退开了些,风圣对此一笑置之,却是更往崖边上走近了一步。
葬山边上,雾蒙崖谷近旁,徐徐暖风缓缓吹过,漫上葬山那触目所及的一片苍凉,然后终消散在绵绵秋意里,随着萧瑟远去。
莫小爱默默看着,只见一人只身在险处迎风而立,闭目凝神缓慢抬起了双臂,掌心翻转间似在玩弄秋风,招式之中那点点异样暖意似是被慢慢冲淡。风环绕原流风四周而起,悄然间已觉丝丝风寒之意于身后渐起,随着崖边那人一回手,一阵风势逆身而过,吹乱发丝径直朝向雾蒙谷而去。
他带过周身的风向已逆,风势渐起,笼罩于谷上的不散云烟,也在不绝风声中层层散去。
自原流风所立脚下之地往千渺峰方向,浓障渐缓,所剩薄雾氤氲,脚下的一条铁索桥路垂首可见,只远处谷间的那朦胧境地还有些依稀未明。
崖边的另一人这时也围上前来,趁着此雾气大半散去还未聚拢之时,仔细打量起这条算得上是路的铁索。
铁索足有小手臂粗细,上挂着层层水汽,不时有露滴落下去,无声淹没于深谷之底,铁索上也还算光洁,并不是锈迹斑斑之象,些许地方却是有似乎苔藓覆于其上,一时倒也难明这索桥材质究竟为何。
铁索一端距葬山崖边往下足有间距两米有余,上下之时必得飞身而起,小心着落,索桥另一端应是贯通在崖谷中的神秘之地,铁索平直而设并无太多高低倾斜。
原以为深藏雾蒙谷中的一域,如今看来倒更像是悬在半空之中,与千渺峰崖顶相去百米有余,距葬山顶上却不过垂直几米而已。若不是因为两山高低而立且山峰环绕的地形,加之这不散的云雾,这处神秘之地恐怕就再难神秘下去了。
“左兄果然聪慧,一切尽如所想。”
眼望拨散云雾后面前景象,原流风也是不由惊讶,前一刻还只是透着些怪异的平平之地,竟会如此深藏玄机,如今路已在前,自是要一探究竟了。
“有劳风圣了,我们也是时候该下去看看了。”
原流风轻功所长,这时先下引路,两人便一前一后踏足不过一步见宽的索路上,届时散去的雾气便要再度回聚而来,远远看去,倒更像是行走在云深里,飘逸而去。
莫小爱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纵身一跃跟着下去了,“管他是真梦还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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