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要到山上了。”与原流风同行的那人说道,然后这人便伸手入衣襟里,拿出了一只小巧的青黑色瓷瓶,然后倒出一粒药丸,放在了原流风的手上,“这粒药丸你先服下。”
风圣才将思绪从这略显怪异的风中移开,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依言行事,咽下药丸入口带出的些许苦涩味道,然后两人依旧并肩往山上走着。
莫小爱探头看着,一时却也不知道这两人在这里是要做什么,正要抬脚跟上,忽然在梦境与现实间恍惚了一阵,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她心里不由生出了不好的感觉来,总觉得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是与那逆光石有关的。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莫小爱说着便跟了上去。
此处名为葬山之地,暗暗透着些许的异样,虽然一般人或者很难觉察其内里,但原流风相信,这些应该还是逃不过身边人,对于毒性变化的灵敏感觉。
“左兄,可找到些端倪了?”看这人脸上的神情变化,原流风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只是得到的回答,倒不如他想的那般有说服力。
“你看这个。”说话的人将身上带着的一只,拇指粗细的竹筒放到了地上,然后打开一端塞着的盖子,静静等待着里面豢养的虫物探出头来。
竹筒开口的方向本是朝着雾蒙谷的,刚落地的小家伙却是没有半分犹豫,一下子便往下山的路上消失不见了,似乎对于被云雾遮盖了面目的山谷下面,没有一点兴趣。
视线随着虫物看向了自山下而来的方向,眼看它们消失无踪不知去向了哪里,本以为这样该是无所收获的,“看来这里应该是没有你要找的东西吧,否则它们也不会掉转头跑掉了?”原流风随口说道,一旁的人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药毒同源,它们一向是用来寻找一些珍奇的毒性,草植或是毒虫毒物,但其实往往毒物的药用会比毒性大得多,只是他人不懂善加利用而已。”
那人淡笑着看了风圣一眼,“我们从山下而来,一路上我都仔细留意过了,这一带并没有什么特别毒性的草木或虫蛇,甚至可以说早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若山谷下也并无异样,那它们就只会老实呆在竹筒里,而不是急着逃窜离去。”
原流风跟着点点头,只见身旁的人又将竹筒收了起来,“要知道,一旦出了养着它们的竹筒,它们的生命便有了限制,最多也只能活过一个昼夜。”
很少听这人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比之话中所诠释的,此时他眼中的迷之神色,却是和深谷下的苍茫雾气,一同映在了风圣眼中,“那依毒君之意,可是有所收获了?”
“……我想,其实它们是被吓跑的,没有吸引它们的东西,却有比消耗生命更可怕的存在。”
稍往前踏足半步,一只脚就几乎悬空在了山崖边上,稍不留神就会葬身在深不可测的崖底粉身碎骨,风圣往后收回了那踏出去的另一只脚,然后甩袖回身看向一旁静立的人。
“就算所愿皆在眼前,无计可施不也是惘然?这雾蒙谷看不见也摸不着,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跳下去吧?就算是有再好的飞身之术,怕也是九死一生了。”原流风坦然道。
风圣这话说得淡然随意,听不出任何的不甘或遗憾,而一直对于这处山谷格外执着的另一人竟也没有反驳,只是不动声色平静地回了一句,“那原兄恐怕说错了,我的轻功可远不及你,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必死无疑。”
“嗯,看来毒君是想明白了。”半玩笑的一句调侃,好像真对于数日间苦苦所寻,却无获的事情真的如此坦然一般,“如此,我们就要空手而归了。”
“那倒也未必。”果断的四字断了原流风之言,脱口而出的话里此时却是另有意义。“世间总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所以才正要仰仗风圣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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