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须老者在道长前方铺下一个蒲团,然后喊道:“太平道弟子天阳收徒仪式现在开始,来福听令。”
说着他示意来福站在蒲团前,来福按照指示走上前去。
“道众来福,年二七,于今辛巳年五月十一日,拜入天阳门下。跪……”
来福慌乱听命跪下。
“一叩首,一跪离尘脱世。”
“再叩首,二跪以师为父。”
“三叩首,三跪以道为命。”
“礼成……于今往后,恪守道统,至死方休,敬茶。”
说完,白须老者转身去八仙桌上拿来一个茶壶跟茶杯,将茶杯交到来福手中,然后将茶杯斟满,低声嘱咐:“叫师父”。
来福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反正他让干啥就干啥,一一照做:“师父,喝茶。”
道长接过茶杯,尝了几口,然后起身,端着茶杯走到屋檐下,天井边,将余下的茶在天井处敬于天地,然后返身回来将茶杯交回那白须老者。
“赐名……”那白须老者喊道。
“来福,现为师取你道名为:古牙,可听明白?”
“是,明白。”
接着千吉也依此行了拜师礼。
“千吉,现为师取你道名为:古米,可听明白?”道长对千吉说道。
千吉把嘴一撇,不情愿的说道:“不要,我不要叫古米!”
“为何?”
“因为牙吃米,我要叫其他名。”千吉赌气地说道。
“胡闹!定了是这个,就是这个了。以后古牙为你师兄,古牙,往后古米为你师弟,可知道了?”道长呵斥了一句。
“知道,师弟。”古牙转过身喊道。
“师兄……”古米站起身撇着嘴叫了一声。
此时,只听半空中又传来一声厉鸣,好像就是他们刚回来的时候,跟道长说话那只老鹰的叫声。
“他们又来催了。”那白须老者走出天井,往空中望了望跟道长说道。
“嗯,我知道了。”道长回了一句。
接着白须老者回来,将刚才道长坐的太师椅往一旁搬去,而道长则抽出两张黄纸,然后拿起桌面的剪刀说:“你们过来。”
说着,就从他们的发梢处剪了一小撮头发,分置于两张黄纸上。
古米邪笑着看着古牙,又想起了前段时间,他剪念慈头发的事,不过古牙没做理睬。
道长将黄纸包着他们的头发,卷成一卷,用剪刀压着置于桌面。
然后道长点起九根香,点燃后,分与他们每人三根,并教道:“你们跟着我做,左手拿香,右手覆于左手上。”并示范给他们看,接着说道,“举香至胸口高度,与心齐平。敬香深弯腰,可明白?”
他们应了一句。
然后跟着道长鞠躬三次,再将香分插于三碗生米中。
复跪,道长拿出一道表文,先是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展开表文念道:“今据,太平道弟子万安,谨遵玄规,度人接物,替天行道,不敢欺师灭祖。今于天运辛巳年五月十一日,会合道徒焚香叩首。奉请,太平道列祖列宗,弟子万安系太平道南传天宗十八代,大字天阳,前有教徒来福、千吉,性别男,年二七,生辰不详,祭发以示,改取道名来福为古牙、千吉为古米,此为太平道南传天宗十九代弟子,卜吉于今日就于吕祖坛前诵经收徒,护道门万丰亲证。恭望圣慈,俯垂洞鉴。”
念完将包着古牙、古米头发的黄纸一起包于表文中,从八仙桌下拿出一个打湿的木桶,然后起身于烛台上点燃,放于桶内燃烧。
火很小,也燃得很慢,但并未熄灭。
待纸烧完,道长呢喃了一句:“七七。”
“一跪三叩。”道长提醒了他们一下,就带头跪在蒲团上。
叩完站起身,跟他们说道:“添茶,古牙先去。先添中间,再添左边东面茶杯,最后添右边西面。每个茶杯添一点。”
古牙一一照做。
“古米,添茶。”
古米亦一一照做。
接着道长又点燃九根香,又是一遍“一跪三叩”。
如此,一切方才礼毕。
“你倆把这椅子搬回房去。”道长示意他们把那把太师椅搬回隔壁厢房。
“是。”他们合力将太师椅搬回旁边厢房,再回来的时候,刚才那两位老者已不见人影,也没听院门响,他们应该没出去,难道是在哪个房里先睡了?来无影去无踪,不知是何人。
“师父,刚才那两位老爷爷去哪了?”古米好奇地问道。
道长没回答,而是将桌上的黄纸分成两叠给到他们,说道:“你们将这些黄纸都烧了”
“好!”古米一把抓过黄纸,顺势就打算直接扔进桶中。
道长及时制止道:“不可!纸钱不可污、皱、破,得一张张,好好拿!好好烧!”
古米撇了撇嘴,但是还是照做,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烧。
然后道长又回到隔壁堂屋,重新拿出笔墨砚,一边提笔画符,一边念道:“我身倚太山,太山护我身,太山为我祀,呵护法身存。上元将军唐,护吾身;中元将军葛,护吾身;下元将军周,护吾身。东方东九夷,西方西六戎,南方南八蛮,北方北九狄。中央三真兵,常侍在吾侧。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接着又一边念一边画的画多一张,然后拿两个黄布小袋,长宽与符相类,将符平置袋中,更置元米七粒,灯草三根于内,袋子上端以黄绒线系紧。
“这两张是护身符,你们一人一张,环挂颈上,务必随身携带,切不可弄丢,洗澡时取下挂在墙壁上,睡觉时取下挂在床头,可牢记?”
“是!”古牙回道,然后接过符,拿在手中抚摸几下,即挂在颈上。
“你那是什么?”道长指着古牙颈上挂着的竹节问道。
“没什么……”古牙将他紧紧攥在手中,胡乱应了一声。
“那是念慈的头发。”古米替他答道。
古牙转头瞪着他。
“什么?”
“头发,念慈的头发。”古米再一次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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