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石化的参拜者逐渐醒悟过来,有一位巫师尖叫一声,周边的参拜者一拥而上。
在神庙里孤立的我,面对着十来条汉子,他们随时能把我的头砍下,像那个倒地的牺牲者那样。
而我手上那个青铜礼器倒是一个顺手的武器。那质地坚硬的铜制品,周边还有好些个冲出的边角,极像锤子。我紧握那个礼器,对着向我扑来最前面的脑门上砸去。我并不想置于他于死地,用的力不算大,坚硬的武器立马让那人惨叫一声,捂着头蹲了下去。
我紧握着礼器,那些参拜者不是看我,而是看着礼器。我又高举起礼器,他们都惊恐地抬起头。依然高举着礼器,我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那些参拜者不由自主地为我让开路。
出了神庙,见到远处跑来一批武士,拿着棍棒和木头做的大刀。他们看到了那个礼器正被人高高举起,顿时呆站在那,有的则跪下了。
我们部落人群也都迷惑地仰头望着这独特的礼器。我不敢在此久留。依然高举着礼器,我带着我们部落的人顺着原先的小道继续向前。沿途有些人远远地望着我们,像是在行注目礼。
在我们走出大约一、二公里的时候,前方有又有围墙,也有上墙阶梯,我们走上阶梯,回头一看,远处那些武士正向我们追过来。一定是他们缓过神来。我们赶紧走下围墙,高高的围墙挡住了追兵的视线。
前面有一个岔道,有二十来人站在路边,望着我们。背景是浓郁的青山,青山脚下有一片白云。白云前面的所有人物都穿着蓑衣斗篷,手执一竹竿,在阳光的顶光照射下,黑色剪影都带有金边。
正当我们迟疑的时候,为首的一位老人用手势叫我们走右边的小路。我们顺从地走向他指引的小路。然后我回头望去,见到他们的人向着我们相反的小路离去,显然是为了引走追兵。
我还是不放心那些追兵。正当我考虑如何应付追兵的时候,迎面来了一片大雾,一下子掩盖了我们。随着道路把我们引上山坡,后面的追兵声音逐渐减少了。
这些帮助我们的是谁?比较那些呆头呆脑的当地人,他们显然有所准备,甚至可能了解我们的行踪。在我们最靠近他们的时候,我曾细打量过那位老人的面容,尽管含糊,还是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童颜鹤发,炯炯有神。旁边还有一位仪表尊贵的老妇女,面善慈祥,风韵犹存。
我们顺利地离开那个部落。我总有那么些负罪感。我到中华大地是干什么?总不该是来捣乱、让人嫌。
但这个有着青铜礼器的部落深深地吸引这我。崇山大泽把他们被严实地困在四川盆地,使得辉煌的青铜技术难以进入中原。在他们的势力范围里肯定有自己的青铜冶炼场,也是那青铜冶炼场锁住了他们。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三星堆文化遗址。
我注意到他们的武士并没有青铜的兵器。对他们来说战争是极其次要的。读者时代听到的古代故事最多的就是某某军事集团攻打某军事集团,历史似乎就是由森林法则弱肉强食来推动的。其实我们所见的大部分部落都没把进攻或者防御放在首位。部落关注最重要的是敬神。哪怕不是敬神或者祭祖,任何群体都必须有个意识形态把他们聚集起来。
就我们的部落从开始到现在,在所有减员事件中,战争减员比率是很少的,还不如疾病或者瘟疫来的恐怖,我们最担心的,是部落的分裂或者有人背叛离开我们。
青铜技术的发明和使用完全是为了具有神灵的礼器。尽管坚硬的金属很容易让人想到制造武器。但是,从礼器发展到兵器大概是从我这砸头开始。中华青铜时代中、晚期的青铜兵器造型都非常复杂,通常上面都会有兽面纹等各种复杂的纹饰,像是礼器。用礼器造型充作兵器有着神灵附体震慑对方的意图。
青铜匠们可能很早能即兴制作小刀,但没有想到制作大刀或剑,这些工艺较为简单,而且在武打时更为实用的武器。电视古装连续剧里的兵器大多是在铁器时代发展的。
这人面蛇身青铜礼器一定会给我带来好运。礼器底座中有一个洞孔。我找到一根长直木棍,木棍的上端正好能插进那礼器底座上的洞孔。手握这根木棍,很像是长老手握的权杖,也能作为日后跋山涉水的拐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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