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多想啊，太尉的事情一直在我脑子里，后来事情多，没管他。”

“老哥哥啊，御史大人啊，”秦宋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下你跳进大海都洗不清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韩斐明白魏言出事了。

秦宋凝视着韩斐的神色，他闭闭眼，叹口气，回答：“魏言，刚刚在伤门刺杀我，被抓时自刎了，蒙阴将军判断，刺杀太尉的正是魏言。”

韩斐听罢一瞬间晕了过去。

“老兄！老兄！”

……

帝正听闻魏言之事后勃然大怒，他立刻召蒙阴带韩斐来臻阳殿问话，李施秦宋及公子异公子志都在旁聆听。帝正凝重地看着韩斐，说道：“你还是招了吧，魏言悄悄回城，又深夜去你的府邸，接着老太尉便被杀，你敢说你和这些一点关系都没有？”

“臣没有。”

“你说来说去都这三个字，”帝正怒视着韩斐，问，“当日发现老太尉遗体时，房屋被反锁，你为何那么慌张，急令管家撞门？”

韩斐愣住了，这个细节帝正都知道，意味着帝正早就怀疑自己，韩斐突然明白帝正葬礼上的所作所为，帝正早就想软禁他和丞相李施。韩斐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神色有些不安的李施，然后直言说道：“陛下，请恕臣直言。陛下大谬！臣之所为与丞相之所为合情合理，臣不知陛下为何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而陛下因为个人忖度就已经将嫌疑人锁定在我和丞相之中，故而无论臣说什么，陛下先入为主，都会认为我是狡辩。”

帝正的心思被韩斐猜中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淡然地看了看李施，平静地说道：“御史大夫，寡人什么时候把嫌疑人定在你和丞相之中啊？”

韩斐继续说道：“臣明白，当夜老太尉只召见了我和丞相，陛下便觉得一定是当夜老太尉发现了什么可能不利于苏禾一党，故而要杀了老太尉，而能够及时察觉此种风险的，唯有臣和丞相，所以陛下认定我们二人之中有主谋。可容臣直言，这是妄断！倘使犯人一开始就监视着老太尉的一举一动，那么犯人完全有可能察觉异样而动杀机。苏禾的幕后之人从来做事滴水不漏，我们这么久一点痕迹都查不出来，如果我和丞相是苏禾一党，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可疑的境地？”

这一番说辞让李施的信心倍增，帝正顿时也没了什么说辞。

就在蒙阴进殿没多久后，秦骠赶回了天心城并急于找到蒙阴。秦骠本来是去接公子异和秦宋的，结果到了那里之后，发现了伏击现场的箭矢是特别制造，便被秦宋派去调查，结果快马加鞭还是迟了半天回城，发现伤门已经关闭，他只得绕门进城，进城前他已经得知了刚刚伤门发生的事情，他需要立刻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他的蒙阴将军。

当秦骠知道蒙阴在臻阳殿，而帝正正在朝堂上审问韩斐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殿，便请殿前的舆高指教。舆高询问了秦骠一番后，明白了秦骠所掌握的事情的严重性，便上殿请旨：“陛下，秦骠从虎羊山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些线索。”

“传——”

秦骠立刻将自己发现了箭镞情况告知了帝正：“陛下，虎羊山伏击押送苏禾队伍的箭镞确是三津国的王室箭镞，这点我父亲之前就说过，我在之后调查了箭镞的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这箭镞是在原魏氏领地制造的。”

帝正一听，顿时恼火，他朝着在场的几个公子和臣子说道：“三津国，魏氏？说起来，这一次涉及进来的人都是三津国的遗族啊，仔细一想，苏禾是从三津国来的，魏言更是魏氏的后人，这个刺客在行刺前去了另一个三津国后人韩氏的家里，太巧合了吧。”

韩斐顿时感到自己的辩解没用了，他无奈地笑笑，朝着帝正说道：“陛下，臣无力辩解了，一切听凭陛下圣裁。”

帝正沉吟了一下，看了看秦宋，秦宋的意见早就给帝正说过了——证据不足，不可擅动。帝正深思一番后，决定采纳，便说道：“如此，韩斐罢官，且在家不许外出，亦不可参与政务，听候处置。至于丞相，事前的忤逆之言寡人也不再追究，准许回职理事。另，责令秦宋全力调查太尉一案，并追查御史大夫韩斐是否涉案其中。”

“臣遵旨。”

“都退下吧，寡人累了。”

帝正揉揉太阳穴，看着退下的众人，朝着一边的舆高说道：“舆高，立刻清查丞相和御史大夫的势力，汇总给朕，寡人还是不放心这两人。”

舆高诧异地看着帝正，这个帝正不到片刻就翻脸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只得轻声回答：“臣遵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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