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凶手又是如何知道老太尉知道了呢？”

秦战经秦玄这么一问，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想，他脸上变得很难看。秦玄连忙关心道：“哥哥，你怎么了么？”在一边站着的周廉立刻上前：“怎么了？”

“今早雪姑是不是派人来说昨晚蒙阴将军紧急进宫之后陛下马上召见了丞相？”

“对啊，好像丞相出来后脸色不太好。”

“可能要有大事了，”秦战转动脑筋，马上朝周廉说道，“今天这个葬礼你不要去了，立刻去进宫去找帝后，如果有任何大事发生，时刻准备劝谏陛下，如果没有，你就当去陪流彩公主玩耍。”

“什么大事？”

“我拿捏不准陛下的心。这样，公子志肯定回去葬礼，你就等公子志的消息。”

周廉知道每次秦战露出担忧的表情时一定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他立刻出发，朝帝宫敢去。

秦战看着自己的弟弟，若不是他弟弟的话提醒了自己他或许都不能立刻想到帝正的心思，秦战弯腰摸摸秦玄的头说：“玄儿，你呆在家里，保护好母亲和姐姐，知道么？”

“嗯。”秦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懂事地点头。

官员们都到了，披麻戴孝，寂静哀伤。

没多久，帝正在公子志的陪同下，到了王俭的家，丧乐在耳畔响起，帝正的心头很不是滋味。这个即将半百的帝王白发都多了几缕，沉默着，他走进了府门，遥遥望着灵堂，帝正仰头长叹，忍着泪，他走到了王俭的棺材前，施了跪礼。

大臣们正要劝谏，帝正摆手说道：“今日，寡人只是一位学生，不是什么帝王。”帝正看着棺材，深沉地说道：“寡人一生，如无太尉相助，恐怕不会成此伟业。当年，老太尉对朕说要助寡人还天下以安宁，他做到了。”说着正动情时，帝正的话锋一转，变得有些杀气：“可现在，有一些不愿意天下安宁的人杀害了他，杀害了这个平定天下的老人，可恨！”

帝正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所有的大臣说道：“今日寡人召集所有在都城大臣来此，不为别的，只是想对在场诸位中的某些人说些心里话。你们可以冲着寡人来，但不要冲着寡人在意的人来。朕知道，苏禾同伙就在这里站着，自己站出来，否则等到寡人找到你身上的时候，朕可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们死去。”

这话说的大臣们心惊肉跳，帝正此话，置在场大臣于可疑境地，极大地破坏君臣间的信任。一向以直着称的御史大夫韩斐觉得帝正的话实在大谬，便直接走上前劝谏道：“陛下，臣闻之，君臣合心才能安定天下。圣君者，不能凭猜测狐疑臣下。陛下适才之言，置在场大臣于嫌疑之地，实在不妥，望陛下收回。”丞相李施是只狐狸，作为百官之首，刚刚第一个上去的应该是他，但是他猜到了韩斐会劝谏，便让韩斐先上，等韩斐说完，他便上前用着更平和些的词藻说道：“陛下，你刚刚的话会寒了朝臣之心啊，恳求陛下三思。”

“看来两位重臣不能理解寡人的心情啊，那就请丞相和御史大夫回家去处理政务，顺便在家里仔细体会寡人的心情，要是想不明白的话，就别出门了。”帝正这话听起来像是没有多想一般，脱口而出，在场所有人都咋舌了。周牧正要上前说话，秦战在身后一把拉住他，摇摇头。

李施和韩斐明白帝正的意思——两人被禁足了。韩斐还想要说话，帝正一挥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葬礼现场，公子志呆呆地，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一场三公之一的葬礼，却让另外两个三公重臣被软禁在家。天心城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思考帝正是不是糊涂了。这偌大的影臻帝国还能正常运转么？

周牧忧心忡忡，葬礼结束后，他找到了秦战，他琢磨着秦战既然拉住了自己，想必对于此事有一定的见解，而秦战早就等待着周牧来找自己了。

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秦战强调说：“叔伯，此事万不可插手，静以制动比较好。”周牧忙问：“陛下究竟是何心思？”

秦战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然后低声说道：“其实这已经比我预想的手段要温柔得多，所以，陛下应该是有分寸，叔伯你千万别去插手，一切等天心王和幽智侯回来再说。”

“你的小子，说话不说明白。”周牧很不高兴。

“伯父啊，我也只是猜测，况且这件事知道得越多越不好啊。”秦战连忙道歉。周牧无奈，不过他也明白，要不是秦战拉住自己，怕是被软禁的人会加上一个自己，便叹口气说：“好吧，不过叔伯还是得谢你今天拉住了我。”

“快回吧，周沫肯定在等你呢，今天不是她十二岁生日么？”说着，秦战说着，走到自己的马车边，拿下来礼物，递给周牧，“这个小礼物就麻烦叔伯带给她了。”

“好好，走了。”

秦战上了车，朝车夫说道：“去蒹葭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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