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河北省的考古人员在太行山北部山区,发现一处史前村落遗址。这一遗址位于易县北福地村附近,属新石器时代,距今约有7000至8000年。
北福地遗址位于易县县城西南12.5公里,易水河北岸的台地上,遗址面积约3万平方米,文化层堆积厚1米。2003年和2004年,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在保定市和易县文物部门的配合下,对北福地遗址进行了正式考古发掘,总发掘面积1200余平方米。在发掘中发现了10座史前人生活的房址,这些房址保存较为完整,为半地穴式,平面形状有的为长方形或近似方形,也有近似圆形的。房址分布较为集中,在平面布局上也有一定的规律。在房址中央,有灶和起居处所。发掘出土的遗物非常丰富,包括天然石块、石料、各种类型的石制品、陶器残片、陶刻面具作品、胡桃等。这些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和灶的发现,证明这里是一个史前村落遗址。其中,令考古工作者叹为观止的是一具墓葬,埋葬的不是人,而是一具马的尸骸和一架腐烂了的木头车辆。车辆有成形的轮毂,轴,木架,轮辖圆弧分明。
这是我国发掘最早的马车。
有意思的是,在它的同一时代,距今7000-8000年浙江萧山跨湖桥遗址。出土遗物除釜、豆、盆、钵、甑、罐陶器群,以及石器、骨器和木器,栽培稻谷米等。还出土7500年前的独木舟,被称之为“中华第一舟”。
南船北车,古来如此。
一辆车和一匹马合葬,考古学家认定为是马拉车时代的开始。这辆车就是这一匹马生前所驾辕,这是它死了以后,人们为了纪念,把这辆车陪葬给它。
《考古中国》再现这一段史实:这不是一个猜想,而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转眼间冬天过去。一场接一场的春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几天下来一片新苗铺天盖地,生机盎然。
轩辕最喜欢看谷。因为人口稀少,有广袤的土地可供耕种,所以只要风调雨顺,哪怕是广种薄收,也有吃不完的谷。有了春雨就不需要灌溉,一定会有一个好收成,他沉浸在无比的快感中,情不自禁地躺身在一片谷地里。
风后走过来了。
他的身后慢慢腾腾跟着一匹大黄马,马走几步就吃一口草,人和马都优哉游哉。他没有随神农氏而去,来到了涿鹿,有志协助轩辕立业。但一直以来轩辕没有任何举动,和大家一样的种谷养兽,也不跟自己说什么。最忠诚于轩辕的是大鸿、仓颉、隶首三人,风后心高气傲,不屑与三人为伍,就不肯向他们询问。是轩辕对自己不重视,还是他这个人本来就胸无大志?于是决定直接进言:
“轩辕大首领,五谷丰收,六畜兴旺,偏安一隅,得过且过。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
轩辕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起身。
“炎帝大人也会耕种,也会放马,我为什么离开他,难道就是为了来陪你玩的?”
轩辕就坐了起来。
“天下这时候有多少个氏族,为了领地和一只兽一罐谷,或者是一个女人,正在战争流血。如果就是为了吃喝玩乐,我还不如回神农氏去。”
轩辕已经站了起来。
“有人类以来,天下氏族如同一匹野马。没有约束,没有组织,没有核心,信马由缰群龙无首。以至于各自为政,见利忘义,弱肉强食,相互杀戮。天下要一统,没有战争,互不侵犯,划疆而治,这是人心所向。这个责任就在你的肩上,除你以外没有人承担得起,为了这一大业,世人不允许你闲情逸致。”
轩辕终于说话了:“好风后!力牧研究过我的思想,即统一普天下东鳞西爪各个独立的部族,邦畿千里,维民所止,兆域彼四海。大邦国这一构想,就是他提出的。我知道你会用兵,想不到还会理政,可做邦国的大监。”
风后笑了:“嘿,请将不如激将,原来你已成竹在胸。不过,力牧也说过,时不我待,这事耽搁不起。”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没有成谋,不能举事。建立邦国四海一统,这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前无古人,没有先例可循。不是我耽搁,而是思谋已久,还没有形成一个系统的操作规范。好比捕鱼的网,必须有一个纲,纲举目张。”
“我已经有了。”
“你说。”
“刻符立盟,分封建制。”
“好一个刻符立盟分封建制,可为纲领!”
这就是传说中的“风后献策”。史学家共认中国的封建制,或者说叫分封制,创立于轩辕黄帝,鼎盛时周武王分封八百诸候国。轩辕之前,是部落和联盟时代,人与人之间无相统属。划疆而治是轩辕设想的,但如何划疆而治,传说是由风后策化。汉《纬书集成?春秋内事》就此还夸张地说:“黄帝师于风后。”
自己的理想被轩辕所认可,且又授他掌管天下事务,风后刻不容缓立即行动起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都涿鹿。这一天,召集了居住在涿鹿的首领们来布置任务:“轩辕氏要与天下氏族会盟,一统邦国。为此盛会,必须兴建大城,重大其事,迎接八方来客。”
他所说的,人们闻所未闻,透着一股新鲜和兴致:“什么叫天下一统,什么叫大邦国?”
“什么叫大城,是天下第一吗?”
风后之前已经考察过地势,这时就带了大家去看现场。在原来的住宅区以东一侧,度了地理位置,设想着自己的建筑规划:“外筑城墙内建殿堂,高屋建瓴雄踞大邑。”
人说:“放心吧,一定让天下人来这里,看到涿鹿的辉煌。”
他就下达命令:“正是农闲时,现在就开始动工,要在月最圆的那一天建成。既不影响秋收,又做到佳节迎盛事。”
看大家踌躇满志热火朝天的样子,隶首蹲在一边,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不卜宅,不可以兴土木。”
风后因为一直没有居住在涿鹿,不了解隶首这个人,不知道他看天看地比赤松子还强。自己一贯性情高傲,加之轩辕授权为主事大监,没把隶首当成一个人物对待。这时当然不会理睬他:“卜宅,就是祭祀吧。垒土打墙,祭的什么祀?”
隶首也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人,说到本行,他当然不会让给风后。就和对方较劲,并卖弄自己的特长,说道:“别说外行话,卜宅怎么是祭祀呢?是相地理,堪气场,舆风水。四灵山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缺一不可。”
风后不屑:“轩辕氏天命所归,人定胜天。”
“嘿,风后,你和我说‘天’?那好,咱今儿就来跟你谈天说地。天有五常,害,冲,破,克,刑;天有五行,金,木,水,火,土;天有五事,雨,雾,风,云,雪;天有五使,帝,神,日,月,星。天有五德???”
话还没完,风后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听。”
顾自走了。
谁知道第一天动工就出事。伐木那一边,一棵树倒下来,砸倒了两个人,一个被砸死,一个腿被砸断。断腿的睡在地上乱骂:“风后,你怎的敢不听隶首,不相地理。”
这一边筑城取土,风后亲自动手。一锹下去,土里有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形状如肉,红通通,有头有尾。不碰它时,也在土里蠕动,人皆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吓得乱跑。
隶首冷笑一声:“那是太岁,太岁头上不能动土!”
这样一来,人就害怕起来,所有工地没有一个人再去劳动。风后一家一家催促,大家吓得门都不敢出:“谁敢太岁头上动土,犯冲。”批评风后:“不敬天,不祈神,这可是轩辕氏的万世跟基,不要在你手中毁了。”
风后没有了主意,只好去请隶首。隶首就嘲弄他:“大邦国的当家人,你的涿鹿城建好了没?”
风后诚惶诚恐,打躬作揖道:“叫你一声隶首大人,好吧?我不行了,从今以后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祭太岁,卜风水,这叫堪舆。”
“什么是堪舆?”
“堪为高处,舆为下处。堪,是天道,舆,为地道,就是仰观天象,俯察山川水利。你会布阵,但不会堪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你说的,不就是择地而居嘛。这我知道,氏族到了一个迁居地都要这样做。”
“那么,你知道怎么择地吗,可不仅仅是依山傍水。还有山势,水位,朝向,气场,风行,土???。”
“罢了,罢了,不要再说土。提到土,我就害怕,那太岁是个什么东西?”
太岁,又称肉灵芝,现代科学认为,它是一种大型粘菌复合体。《本草纲目》中记载:“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山海经》称之为“肉芫”。后世有一句俗话,叫太岁头上动土,《考古中国》认定,这句话来源于隶首。同样,中国的堪舆学,也就是阴阳风水,创始人也是隶首。至于为什么太岁头上不能动土?隶首从来没有说过。后人有这样解释,所谓太岁,是指太岁星,它是一颗古人虚拟的风凶星。传说,它常常躲入地下,谁在建造房屋中掘到它,便会带来灾殃。因而,过去人们在相地选址、择时破土时发现这个“肉芫”,不认识,假想成它就是太岁。流传下来,所以就太岁头上不能动土。
隶首于是重新堪舆,选择地形,指示方位。在他的指导下,很快,四方形的城墙,梅花状的殿厅,拔地而起。城设东南西北四门,皆筑路道,四通八达。取过土的地方,造出一条护城河,与涿水相通。一座新型的方城,矗立在冀中平原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帝城。
风后恭恭敬敬请教:“我筑城堡的构想,在你手中实现了。请问隶首大人,城墙为什么四四方方?”
“天圆地方。”
中国的建筑模式,和西方建筑相比迥然不同的是,数千年来传统于四角方方一座城。也就是说基本上都是正方形的,习惯上叫围城,渊源于隶首天圆地方的古老堪舆术。
风后继续问:“房屋建筑如五朵梅花,有什么说法?”
“这叫五行宫,按伏羲氏五行八卦金木水火土方位而建。金曰从草,木曰曲直,水曰润下,火曰炎上,土曰稼穑,此为五行。木为东方,火为南方,金为西方,水为北方,土为中央,此为五方。轩辕氏以土德归命,五行属土,归天应人,金木水火四宫环抱轩辕宫。轩辕宫又是土宫,这叫五德具备,根基永固!”
“阴阳五行我懂,要不怎么能创造八卦阵。神农氏五行属火,轩辕氏属土,既不相生也不相克。”
“有道理。”
“那护城河有什么用?”
“一是防敌,二是排水。”
“谨受教了,隶首大人!天下事,都应当学以致用。轩辕说大业如大海,不涓细流,我过去小瞧了你。”
“我不是大人,天下只有一个大人,那就是轩辕氏。”
看风后的态度谦虚了许多,隶首也就不再计较,提出一个建议:“此城叫做大城,俗气,以后还会有许多同样的称呼。应该叫都城,都,不仅大,还包总天下。因为这是总领天下之城,轩辕氏唯我独尊,今后不许其它地方再使用这一称谓。”
“好,好,就叫都城。”
1957年10月,河北省考古队在涿鹿县矾山镇三堡村北的台地上,发现有一座古城遗址,呈不规则正方形,长宽各五百余米。现存城墙高三至五米,南、西、北城墙尚在,东城墙浸于轩辕湖中。残存的城墙从城外看,仍然有十几米高,底部宽约十多米,顶部宽约三米。属于版筑墙,系夯土筑成,厚度二十多公分,城墙上整齐地排列着建筑时固定夹板时的插孔。同年11月,《人民日报》做了报道:《发现黄帝城》。
《史记》载,黄帝杀蚩尤服炎帝后,“邑于涿鹿之阿”。黄帝城遗址不同的层面有大量陶片,除少量夹砂泥质粗红陶外,大部分是泥质灰陶和黑陶,以及仰韶文化时期的彩陶。器物残件和陶鼎腿、乳状鬲足、粗柄豆枥等,有时还可拣到完整的石杵、石斧、石凿、石纺轮、石环等。新石器时代诸多人类遗址的发掘,人们已经懂得环山抱水,通风采光等择地要件,这在考古中已经不以为奇。而从黄帝城房屋遗址初步发掘,让考古人员感到惊奇的是,除了建筑步点错落有致,且和立柱,石础,水井等方位,有一种规律性的摆列排序。认为我们的古人在建筑时,已经有了堪舆知识。
根据考古学家对新石器时代、青铜时代乃至早期铁器时代的研究,学界已将中国文明和国家的起源、形成和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即苏秉琦先生提出的,古国至方国(王国)至帝国。“古国”定义为“高于部落以上的、稳定的、独立的政治实体”,他心目中的古国,主要是指红山文化牛河梁的“坛、庙、冢”,等遗迹反映出的社会结构。黄帝城,毫无疑问的就是这样的“古国”。
学者李佰谦阐述的“古国”是这样的:不是新石器时代早中期那种氏族部落社会基本平等的社会结构,也不是典型阶级国家社会,而是处在两者之间的过渡阶段。一方面它已经有明显的社会分成,和个人权力特显的现象,另一方面还保留有强固的血缘关系,看不到显著的对抗和暴力痕迹。这一过渡阶段,有学者称之为“邦国”。他在2010年河南新密“聚落考古研讨会”上,对考古学上国家形成标准论述了十个方面,是否出现了围沟和城墙,也是其中之一。
黄帝城,这座残破的五千年前的古城堡,中华民族就从这里起步,最初的人类文明,就从这里开始创立。大史学家顾颉刚说:“千古文明开涿鹿”。曾经穴居野处的人类,第一次创造这一伟大的建筑群,感到兴奋和自豪。
有乔氏有一个人叫共鼓,是部落的木匠。男人们的标枪、石斧的木柄,女人们的纺车,都是他制作。隶首造五行宫,需要木头,这一时间他最忙,每一天要去涿鹿山上带人砍树。
就是使用石斧砍木头太吃力,有时候半天砍不倒一棵大树。他的闺女叫化狐,这一天上山来:“有那么多的金刀金斧,比这个锋利得多,为什么不拿它们来伐木,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共鼓说:“你不知道了吧?宁封子发现的金石,造出来的金器太软,还没有石器坚硬,不能用它来伐木。缴获九黎人的金器,都被风后刀枪入库,不准使用。”
“为什么呀?”
“那东西属于真金,自己造不出来,留打仗杀敌用。赤将子在宁封子留下的窑里发现一块石头,造了一刀一剑,之外连宁封子能够造的金,他都造不出来。你看,谁都没有使用金器不是。”
“是的,我知道赤将子有一把金刀,那不是缴获来的,是和轩辕剑一剑同炉。他也不参加伐木和筑墙,借一下用用不行么?”就去找赤将子。
赤将子说:“不借。”
化狐问:“为什么?”
“我的刀,比九黎人的金更坚硬,更锋利。上山入林找石头,要拿它防兽。”说着,把金刀拿出来让化狐看:“不信你试试看,厉不厉害?”
化狐一挥手,一根胳膊粗的树枝被劈了下来。赞美道:“好刀。那么,你这么长时间自己怎么冶炼不了?”
赤将子叹了一口气:“找石太难,釜山就那么一点点金石,一阵子全采光了。还能开凿一些回来,质量都不纯,没法造。这一段时间阪泉观兵,涿鹿来的人太多,人多就要煮饭吃饭,一直忙着烧陶没空去寻找石头。”
“那你现在去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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