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乐得和九婴待在一起,居缨眼下也懒得管了,转而问舜汮:“三儿,今日在葛家可有发现?”
舜汮啜了口茶:“我们在葛家发现了一座没有灵位的小灵堂,葛家近段时间并未有族人离世,倒是一年前有个女儿害急病死了。
我猜这灵堂可能就是她的。只是灵位不知为何会不翼而飞,翻遍了整个葛家也没能找到。
我们还去了一趟义庄,见到了葛家人的尸身,就如陆离之前禀报的,头七未过,三魂七魄却早已不在,着实蹊跷。葛家人身上的伤,是短刀留下的,多半是仇杀,但葛家的仇人暂且不明。”
“还有绿萼梅花香。”风华虔提醒道,“尸体上有一缕绿萼梅花香,奇的是葛家宅中并没有绿萼梅。”
“会是凶手留下的吗?”居缨猜测道。
“尚不能肯定。”舜汮也十分为难,“眼下线索都是乱的,要想找出真相,必须理清一条线,才能继续追查下去。”
“殿下,不如从灵堂着手吧。”陆离提议,“灵堂中灵位的下落或许是一个突破口,若是能找到灵位所在,或许能将此案的前因后果串连起来。”
“那绿萼梅花香呢?”风华虔总觉得那股花香不太对劲,按常理来说,如此清新的花香必定会被尸体和河底淤泥的恶臭所掩盖,可这股香器虽然微弱,却能被他察觉到。
当时光顾着尸体上的伤口,也不曾细想,如今想来,那股顽固的花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那股花香或许只是在哪儿蹭到了绿萼梅呢?”陆离道。
风华虔意味深长地斜了他一眼:“这么冷的天,上哪蹭的绿萼梅?帝都城难不成还有温暖如春之地?”
“这……”
舜汮皱眉思虑片刻:“阿虔,花香的事交给你去查吧,与本案不一定有联系,你留个心眼就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失踪的牌位。
“师父……”归晏晏揉着眼拉了拉居缨的衣摆,整个人都蔫蔫的。
舜汮有些诧异:“晏晏这是怎么了?”
风华虔离得近,伸手替她号了回脉:“不碍事,该是累着了,让她早些去睡吧。”
闻言,居缨暗暗松了口气:“白日里确实走了不少路,又去茶楼听了话本,是该累了。晏晏,来,师父带你回屋。”
归晏晏拉着他的袖子,睡眼惺忪地伸手去捞九婴:“我想……我想和阿九一起睡。”
居缨看向舜汮:“三儿,可以吗?”
这小团子可怜巴巴的眼神,舜汮看着都想笑,挥了挥手:“去吧,九婴,你看顾着晏晏一些,她身子弱。”
九婴跳到晏晏的肩上,嘀咕了一句:“本座怎么成哄孩子的了……”
话虽如此,晏晏说要带它回屋,它也不曾拒绝。
回到屋中后,居缨给她喂了一颗药,给她铺好被子。
“师父,帝都死了很多人吗?”归晏晏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望着居缨。
居缨叹了口气:“别担心这些,师父会处理好的,你安心休息,不要乱跑就好。”
“哦……”她乖乖闭上眼。
见她要睡了,居缨吹灭了几盏灯,留了一盏子在床头,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门一合,榻上的小姑娘便睁开了眼。
“阿九,阿九!”她压低了声音。
九婴从桌子上蹦到榻边:“唤本座作甚?”
晏晏伸手将它捞到枕边,趴在它旁边暗搓搓地问:“你今天是不是一直跟在三殿下身边啊?”
“是啊,怎么?”
“那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归晏晏弹了它一记:“就是那些尸体啊!”
九婴眼皮一跳:“你……对命案感兴趣?”
只见方才还疲累得睁不开眼的小姑娘转眼间神采奕奕,兴致勃勃地拉着九婴问东问西:“那些尸体长什么样啊?你们在葛家发现什么线索了吗?那个灵位又是怎么回事,阿九你同我说说嘛!”
九婴瞥了她一眼:“你这么好奇?”
她拼命点头:“好奇得不得了!”
她机敏地往里挪了挪,给它腾了个地儿,那眼神儿都能发光了。
九婴清了清嗓子:“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本座也不是不可以说给你听,不过本座有个条件。”
“你说。”
它眯着眼:“本座明早起来想吃灌汤小笼和桂花糕。”
她一拍枕头:“没问题!”
九婴利索地趴在枕头边,将白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归晏晏就撑着下巴兴致盎然地听着。
归晏晏这孩子胆子忒大,九婴说起义庄中的所见所闻时,有意想吓唬一下她,结果自己都说出一身鸡皮疙瘩了,这孩子愣是没个反应,目光晶亮晶亮地望着它。
“你……不怕吗?”九婴疑惑道。
归晏晏眨了眨眼:“怕什么?阿九你说得故事一点儿都不吓人,我师父经常在我睡前给我讲鬼故事的,什么无头鬼啊,三更敲门声啊,我都听过!”
九婴挫败不已:“你师父怎么给你讲那种故事啊!”
“我觉得很好玩啊。”她一脸天真。
九婴打了个寒颤。
真是愈发搞不懂如今的孩子了。
“阿九,你说那些人的魂魄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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