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汮与风华虔的关系,打小就是土霸王之间不可言说的情谊。舜汮上树,他得在下头托着,他下河摸鱼,舜汮也得抱着篓子在岸上接着。
这回舜汮要回北荒,他收拾了个小药箱便跟着走了。
云头上,舜汮看着渐渐远去的太华宫,不免有些发虚:“你小子就不怕释元上尊抄鞋底抡你啊?”
风华虔一脸不以为意:“我已经给父君留了书信,情理俱在。”
舜汮一拧眉:“你写了什么给释元上尊?”
“我说我要云游四海,太华宫没什么大事就不回去了。”
舜汮:“……”
我要是释元上尊,非得打折你的狗腿!
果不其然,他二人离开不远便从合虚谷的方向传来一个洪亮的千里传音,正是释元上尊的声音。
“风华虔!本尊不打得你一年下不来床就不是你老子!——”
闻声抖三抖,舜汮颇为同情地拍了拍风华虔的肩。
风华虔有些腿软,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舜汮,我思忖许久,还是觉得去你的焉渊宫避一避罢。”
舜汮挠了挠耳朵:“这释元上尊可不好惹啊,回头把我的焉渊宫给拆了可怎么是好?”
风华虔又气又急:“还是不是兄弟!还能不能救命了!”
舜汮颇为无奈:“我救你还少么?自你我头一回碰上,我便在救你,十万年都过去了,还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话虽如此,这云头还是一路往北荒而去。
她这云彩刚落地,陆离便迎了上来,瞧见她还带着一位,微微点了点头。
“风华虔殿下怎么来了?”
舜汮摊了摊手:“释元上尊放话,要卸了他,这不上我这避难来了吗?你给他安排个屋子住下,随意些便可。”
风华虔一点也不待见她这幸灾乐祸的模样:“没良心,我来这还不是为了你的伤?”
“哦?”舜汮随手揭了他老底,“你难道不是在太华宫憋久了,来北荒耍完的?”
确确实实是在太华宫憋久了出来寻乐的风华虔干咳了一声:“能不能低调些。”
陆离待他二人斗完嘴才上前禀报:“殿下,属下失职,你走后不久,阿宝便不见了。”
舜汮一愣:“阿宝怎么会不见了?”
“属下在附近找了两日,还是没能找到,想是已经离开了……”陆离也纳闷呢,平日里都好好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风华虔有些听不懂了:“阿宝是谁?”
“是我带回来的一头白狼,我与它颇为投缘,便一直养在焉渊宫中。”舜汮摇着头,“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它突然跑了……”
她平日待阿宝极好,难不成是阿宝遭遇了什么变故?
“你怎么还养起狼来了?”风华虔是愈发搞不懂她了。
“您有所不知,那阿宝曾救过我家殿下性命,故而殿下平日里待它极为亲厚。”陆离在旁解释道。
舜汮叹了口气:“阿宝若真是待不下去了,想要离开,我倒只是有些不舍,可我担心它有什么危险……陆离,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她在太华宫耽搁了足有两日,若是陆离早些传书与她,她定会赶回来。
陆离面露难色:“是属下大意了,只当阿宝淘气,没放在心上,这才没有及时告知殿下。”
他跟在舜汮左右,自然知道她平日里有多宠爱那白狼,便是要离开几日,也要先安置好它。
不过阿宝充其量是头灵兽,突然失踪,他也并未往坏处想。
北荒境内接连出事,但他从没想过,有谁会对一只灵兽出手。
这厢被舜汮一提醒,倒是有些不安起来。
风华虔见她愁眉不展,好奇地多问一句:“那白狼什么来头,值得你这般挂心?”
“阿宝的来历尚未查清,是在妖兽森林中碰上的。”舜汮回想起来,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说来也奇怪,阿宝出现时,我恰好被狼群袭击,它救了我,甚至跟我回北荒,可我却不知它的来历。”
“将一头来历不明的灵兽留在身边,你这心可真大。”
“我那不是看它并无恶意,瞧着又极为好看,没多想嘛。”舜汮扶额。
“它万一是有心之人派来加害你的呢?你且将它样貌幻化出来我辨一辨,你十万年没回来,有些灵兽不认得也不奇怪。”风华虔着实替她担心了一把。
舜汮倒是极为信任自己的眼光,白狼虽说来历不明,可它眼中从未对她有过半分杀意,相反,还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感情。
她搂着它时,唯恐兽爪伤她,它时时都将利爪收起。
说阿宝对她图谋不轨,她是不信的。
只是眼下,最好还是弄清阿宝的来头为好。
她随手将脑海中白狼模样幻化在半空,雪白的狼毛,琥珀金的兽瞳,眉心有一道浅浅的银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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