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看见在走过的华清池假山后面还有一双极美的凤眸在望向他们。碧绿的湖面倒映出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
回到龙阙殿宇文夜把卫宁放在龙榻上,准备帮她复原脱臼的胳膊。
“等一下,等等等,”卫宁连连惊叫,“别,求您了。让御医来。”
宇文夜朝她瞥倪了一眼,“腰带松了。”
她慌忙往下面一看,就听见咯嗒一声,她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汗滴顺着脸颊而下都打湿了衣襟领子。
“好了。”
看着宇文夜云淡风轻的这么一句话,连一点歉意都没有,卫宁不由悲从心来。头埋在两腿上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看卫宁竟哭得如此伤心,以为她一定痛的很厉害,心里自责怎么就下手没有轻重,她根本就不会武功,自己刚才大概用了五六成力气就把她弄成这样,当下也一时处在那边不知所谓。
“可以不要哭了吗?”他想说几句安慰的话,没有想到硬生生的冒出这么一句。
卫宁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货儿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
“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认识你。”吼完后才突然想到他是黑魔刹宇文夜啊,而且好歹他是一国之君,你竟然敢吼他?一时间也停止了哭泣傻傻的一头汗水,满脸泪水的望着他。
他看着她吼完后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顿感一阵好笑。确实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吼他宇文夜。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卫宁,他不会觉得惊讶。这辈子很多用在自己身上的第一次都是她给予。他拉下她的面纱,从胸衣里面掏出帕巾帮她极仔细的一点点擦拭干净。那眼中潜藏的温柔竟如一抹幽香牵起心中的无限情愫。
“可以不要哭了吗?”他声音放柔了很多。
“奴婢胳膊给陛下拧断了,是不是可以得到一声对不起。”卫宁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还不依不饶的不懂得见好就收。
宇文夜的手悬在空中停止,心里暗想如果不是她自己找麻烦,今天怎么可能自己把她手臂又弄得脱臼呢?当下就冷了脸道。
“如果不是今日你自己多事,孤怎么可能会弄伤你。”
卫宁竟一时语塞。她和野利穆兰真得像和红芍那般真心的在帮着彼此吗?她们之间只是在做一种交换。这种相互的利益一旦破裂?……她静静地安下心来,思考了下这个问题。从进宫后穆兰就想利用宇文夜对自己的感情和她做利益交换。她并无恶意,但是她们牵涉的男人是宇文夜。这整个皇宫里面的女人都是环绕这个男人而来。如果这种利益崩塌,或者损毁了,朋友就是敌人。她们最终想要的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恩宠而已,哪来的友情可言。
卫宁没有想到事会这么复杂,她不应该趟这个浑水。现在红芍要给调出来了,自己却把这事给办砸了,如果野利穆兰去和宇文夜随便说一句话,她自己也算了,红芍说不定又一次要身处险境了。
“卫宁,卫宁,”宇文夜不知眼前这女人魂魄又飞到哪里,看着她一脸失神迷茫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对她过分了些,“对不起,是孤不小心弄伤了你。你可以原谅孤吗?”
“呃——”卫宁抬起惊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宇文夜,他竟然道歉了?虽然口气如此生硬和高傲。但他毕竟是帝王,他的一声道歉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得起。
看着他严肃又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卫宁心里竟然有些发笑,竟还有一丝小小的欣慰。
“原谅你了,哦不,陛下。”她抬起另一只手握了握宇文夜的指尖,表示和解。
“别再干傻事了。明白吗?”他轻柔的抬起卫宁的下巴,眼神中流露出的纯粹之情,不言而喻。
卫宁心中豁然有些明白,感情真是独一无二。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感动一个不爱你的人。纵使穆兰再哀怜,但她爱上的那个人若无心,这段感情终究是要被辜负。现在她或许可以理解宇文夜今日的行为只是不想再让野利穆兰对他抱有任何幻想而已。这段婚配从头至尾都不是他出自自愿,又哪里来半点温情可言?况且,关键他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性格使然必将让人寒彻心扉。
绿漓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她穿着上好的锦缎蓝衣色泽艳丽。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来就殊璃清丽的脸上更显丝丝妩媚,勾人心弦。她不动声色的在观察宇文夜。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
“陛下,如何?”她的声音宛若黄莺清脆圆润。
“美妙的很。”宇文夜敷衍着脱口既出。其实他还在想着昨夜卫宁和他讲解的什么叫习惯性脱臼的后遗症。竟然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脱臼还能这么麻烦。这样想来他们习武之人大半都有这后遗症。只是男人硬气,脱臼了自己咬个牙再接上不就行了。但是现在给卫宁这么一说,心里也有几分害怕,想着还是按照她的话多注意一下。
“哪里美妙了?”绿漓想你的魂儿今天根本就没在这边。
宇文夜一听脸色略显尴尬,正不知如何回答。
就看见绿漓马上趴在宇文夜的身上撒起了娇。
“臣妾和陛下开玩笑呢。”这个男人她哪里舍得让他有一丝一点的不开心。但是最近她的男人确实有些变了。这怅然若失经常失魂的样子和以往截然不同。他要的东西自然一定会得到,得到了又怎么会如此患得患失。看来她绿漓这次不能放任不管了。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
“陛下,再过数月是不是要十二国君主宴了?”绿漓端了一杯茶给宇文夜娇声问道。
自宇文夜称帝后,原来的六国同盟会他嫌麻烦全部撤了。而原来十二国金钻同盟会他霸气的全部只邀请各国君王出席,再也不要什么狐假虎威的使节过来惹自己生气了。想到上次巴蜀国的那件事,他就还在耿耿于怀中。这次是他在越漓国第一次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故此同时也请了梵音的修仙者一同出席。
这个朝代除了分据的各个国家外,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叫梵音。这里全部都是修仙者的圣地。所有国中皇位继承者都会有一位梵音出来的圣者仙人带其修行。所以梵音之人在这个天下中的地位是非同一般。宇文夜的师傅灵洞真人是梵音的三代长老,地位尊贵。所以众国敬畏宇文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世间众人对修仙者也是充满了敬意。这次宇文夜把梵音的仙人都请出山了,各国的君王自然知道他越漓国不可小觑,纷纷赶来聚首一宴。
“臣妾的舞似乎还缺了点什么,能问陛下借个人过来吗?”绿漓舞技闻名天下,所以这次很多人过来也是为了一赏其卓越的舞技和一睹其倾国之姿。
“问孤要人?”宇文夜倒是好奇,今天这个绿漓倒是怎么啦,从来这种事情她都是自己一手安排,自己也从来不干涉她。怎么今日竟开口要问他借人了。
“爱妃要孤王怎么助你?”
“那您答应还是不答应吗?”绿漓妩媚细长的凤眼往上一挑带着狐狸般风情万种的媚态,手却渐渐滑入宇文夜的裹衣之内肆意游动。宇文夜倒并无多大性致,用手欲按住绿漓挑逗的玉手。没有想到,绿漓整个人竟勾住他的脖颈,娇艳欲滴的双唇启开了他的唇齿,极尽缠绵之意。宇文夜甚少看见绿漓今日之样。但依然不忍让其失望,于是横抱着她曼妙的浴体到凤榻上,缓缓放下了帐幔。
“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认识你!”
“原谅你了,哦不,陛下。”
他这是怎么啦,满脑子都是卫宁音容笑貌,时而是她发怒的吼叫,时而是她破涕而笑的娇容。越是想集中精力,却越是心浮气躁滑向那边不能自已。草草的结束了战役,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身下的绿漓。当绿漓再一次在他怀里撒娇要人时。宇文夜马上说道。
“这后寝之中除了皇后殿里的人,其他你要谁都不用再向孤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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