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卫宁帮宇文夜做了一碗甜羹端在他面前,一脸的笑容。宇文夜吃过她的亏,现在吃她做的东西之前,都会让她先吃几口自己再吃。
正值夏季,这碗甜羹,香香糯糯又非常冰凉爽口。当下就把调羹把里面的东西盛出来一看,里面竟然有红豆,芋头,仙草,花生,芒果,西瓜,糯米圆子,还有加了糖水的刨冰。卫宁有一次给都烨吃了这碗加过牛奶的甜羹后,宇文都烨竟然和宇文熠一样全身过敏。所以卫宁估摸着他们宇文家的人都带着牛奶过敏的基因,故此也就很小心翼翼的没有在给宇文夜的甜羹中加入牛奶。
“好吃吗?”卫宁看着宇文夜盯着碗里的样子,噌噌几下往前跪了点,把头凑到他的鼻尖下问道。
虽然她脸上蒙着一层面纱,但间隔这么近宇文夜还是能看见她的脸蛋因天气炎热红云一片,让原本就清秀的小脸更添几分艳丽。小小的鼻尖上细细的沁着一层汗珠,宫服下柔软细巧的胸脯微微起伏。
“好吃。”宇文夜盯着卫宁的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王府时一样。他伸出一只手想揭开卫宁的面纱。
“陛下,【凤求凰】我学会了,奴婢弹给您听听怎么样?”卫宁这几天一直在寝室里面苦练这首曲子,虽然还是不及宇文夜的十分之一,但是她很想让宇文夜给自己指点一二。
宇文夜回过神来,看着卫宁兴奋的去抱琴而出,席地而坐。他心知自己又有点自作多情,她对自己现在的兴趣远不如手里的曲子重要。
一曲下来,竟然也有他六七成的功力。
“不错,不错。你最近都在练琴吗?”宇文夜想她进步如此之快,定是非常努力的在练习。
“卫宁最近去陪皇后娘娘了。然后得皇后娘娘指点瞬间琴艺就突飞猛进了。”卫宁听着宇文夜竟然表扬她琴艺,心里显得尤为高兴。
“哦——”宇文夜想你还真没脸没皮的,自己只是看她认真的样子安慰一下而已。还有野利穆兰压根就没有听过此曲,指点你卫宁什么?
“嗯,皇后娘娘说想念陛下,但是陛下日理万机,所以不便打扰。”卫宁偷偷抬眼看下宇文夜的表情。其实也不单是为了还野利穆兰帮她把红芍调到延华殿的这个人情。还有毕竟只有她们两个人是从王府出来的人,何况她现在的身体真的是病入膏肓。
“孤王有时间自然会去看她。”宇文夜放回凤来琴,自顾自的竟然看起书来。卫宁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有些难受,但是也不敢逼着宇文夜硬去那边吧?可是自己答应野利穆兰的事情她不能不守信用啊。卫宁坐在那边抓耳挠腮的心里却一时也没有了什么主意。
“孤晚膳后会去见皇后的。你退下吧。”宇文夜心里明白卫宁绕着圈子就是要自己去一次野利穆兰这边。看来自己的皇后最近和卫宁走的很近啊。
傍晚的清宁宫特别的清幽。偶尔会从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野利穆兰独自一人坐在后花园里,看着满园子的奇异花草在微风中颤抖。
“娘娘,快点进去,莫着凉了。”雀儿看自己家主子坐在那边已经有大半会儿,虽说现在是盛夏但是她身子太弱,所以连忙帮她披上一件外衣。
“无妨,还有多少时日能再看看这些花花草草呢。”野利穆兰握紧了帕子,里面有自己刚咳出来的鲜血。她心里无限悲凉,却不言语表。
雀儿在刚起的月光下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悲伤。自小跟着公主在西夏皇宫长大,她是西夏国王的嫡长公主,千般宠爱于一生。在西夏国的时候她们是多么的无忧无虑,直到公主见到陛下那天起,她就对他一见钟情。****思念,夜夜牵挂,终于求得自己的父皇硬是向大越国国君主动提亲。但是,但是,看到今日的场景,她雀儿为公主的痴心一片深感不值。从前有个卫宁,后来卫宁走了,又来一个绿漓。她的公主殿下为何就这么命苦,偏偏喜欢了一个冷血寡情的帝王。
想到这边雀儿刚想上去安慰几句,就听见外面传,陛下来看皇后娘娘了。雀儿一阵欢喜,心里想卫宁算你还有良心。
她搀扶着野利穆兰回到宫内一看,除了宇文夜,卫宁竟然也在。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金安。”卫宁看着野利穆兰的脸上增添了不少喜悦之情,但是又看见自己也在场稍感有些意外。
“皇后,身子可好些了吗?免礼了,床上休息吧。”宇文夜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锦服,眼神看似温柔却有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味道在里面。
野利穆兰刚想请安,宇文夜已经让她榻上去休息。虽然话说的挺好听,但是为何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皇上,怎么今日来这儿了。”野利穆兰坐在宇文夜的右边,眼里有所期待的望着他。
“不是皇后说甚是想念孤王?”宇文夜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道。
卫宁瞬间石化了。慌忙看着野利穆兰打眼色。
野利穆兰明显觉得这气氛不对,和宇文夜做了这么久夫妻,他在感情上是一个不擅于掩藏自己的人。“哦,只是和,和卫宁闲聊的时候偶尔说道陛下最近日理万机,好久都没有见到陛下了。”
“卫宁说最近一直在皇后这边学习琴艺,得益匪浅。孤也知皇后在西夏国的时候琴艺也算是一绝。不知皇后指点卫宁的是哪首曲子?”
卫宁觉得自己见鬼了。宇文夜今天是几个意思?看着野利穆兰的表情非常尴尬,她马上跪着地上道,“谢谢皇后娘娘前几日指导奴婢【凤求凰】一曲。”
卫宁想自己不过是好心牵线搭个桥而已,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三个人包括雀儿都一时间冷在那边。
“原来皇后也听过【凤求凰】吗?”宇文夜的眼神犀利起来道。
野利穆兰眼中忍不住冒出一些泪光,原来他在责怪自己利用卫宁。当下也有些心冷,处在那边也不出一声。
卫宁不敢啃声,跪在地上心里小声嘀咕,穆兰啊,你就说听过就是了,否则我怎么接后面的台词啊。
“臣妾,臣妾没有听过此曲。”野利穆兰心里又羞又悲,耿直的性子一起,硬生生的就直接回了宇文夜一句。
我擦,什么情况?卫宁头上的汗都快要滴在地上了。
“皇后如果有病请御医多来看看。孤王有空自然也会来看望皇后。”宇文夜说这番话之时,眼神冷得让人心寒。他不喜欢野利穆兰利用卫宁来迫使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说完把卫宁像只小鸡一般拎起就往殿外而去。
野利穆兰双手紧紧抓住帕子,嘴唇颤抖,一直忍着没有掉下来的眼泪现在终于潸然泪下。心中又气又悲,人一站起来,竟然头晕目眩,差点晕倒。雀儿慌忙扶她去床上躺着,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只能陪着一起垂泪哀叹。
卫宁被宇文夜手臂拉得生痛,她这边脱臼过。现在一挣扎,宇文夜又使了些力气,竟然听见咯嗒一声响。
“啊——”卫宁一声惊呼,痛的她差点没有昏死过去。自己的胳膊竟然给宇文夜又一次弄得脱位了。
宇文夜知道自己没轻重把她以前受过伤的手臂又弄得脱位了。慌忙把她一把抱起匆匆赶回龙阙殿。
“为何要让娘娘如此难堪?撒谎是我,奴婢不对,但是,但是——”卫宁心里着急,这件事因自己而起,她怕野利穆兰气急攻心病情加重。
宇文夜缄口不语,只是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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