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又接着道及了“父亲,时下北胡动荡、孩儿想要乘此北伐,乘此踏平胡地,一统我中国大好河山!父亲,如果您也在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看到这种局面吧!”未了又略带惆怅地开口“可是父亲,孩儿明明只想将这分崩离析的国土一统而为,时下却有诸多的流言纷纷将孩儿比作了那犯上做逆的王敦,孩儿为此十分郁结!”
提及此,桓温难免徒生愤愤不平之意,又很慨然地表示“父亲,您是何等忠义之人,孩儿我怎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那群背后暗箭伤人的宵小之辈也着实让人生气!”
桓温说完了那样一番话,心中自然稍稍顺畅了些许,不由很歉意地开口道“父亲,是孩儿不好,如今被时人冠以谋逆之号,少不得要连累父亲您的清誉!”说完这样的话,又很坚定地表明“但是,父亲,请您放心,孩儿断然是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谋逆之事来!”桓温说这话的时候,内心诚然很是慷慨激昂,他也很笃定的告诫自己,定然是不能做出那等事迹来!
从父亲的墓地回来之后,桓温便觉着自己的内心要好受不少,如今,能让自己将内心中最诚实的想法全盘托出的人,也唯有他的父亲了!
桓温刚从父亲的墓地回来,谢无奕便拎着酒瓶子笑嘻嘻地找上前来。
一见他,自是很高兴地开口“元子,你这都跑哪里去了,我在府里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你!”
那谢无奕即使到现在,也不曾如同旁人一般敬畏地称他一声“将军”或是“明公”之类的尊称,桓温虽没说什么,但内心对此仍旧是比较赞许的!他的身边,细数过来,到底也差不多就剩谢无奕这一个老友了!
那谢无奕见桓温没有应答,便继续笑着开口“我看你今日情致不大好,想来找你喝一番酒,谁知道,还要找你半天!”
桓温便淡淡地回了句“出了趟府,无甚大事!”
谢无奕看他如此说来便道了句“既然无甚大事,那就陪我喝酒!”
桓温便坐到他对面,同那谢无奕一起喝起了酒。
这谢无奕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莫名地又问及“元子,你当年西征怎么就没把我带上呢?”
桓温听他竟问及了这件事便不想再跟他继续喝下去了。西征回归之后,他是多么庆幸未曾将那谢无奕带到蜀地。若是他也跟那袁乔一般因着西征而亡,他的余生该是过得多么愧疚难耐!但是,他终究是不愿提及那样的往事!
桓温见谢无奕势有一种不给个说法就不罢休的架势,便道了句“无奕,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罢!”
谢无奕却不依不挠地表示“我没喝多,我酒量好着呢,我就是想问问原因而已!”
桓温见他仍旧这般执着,便开口道“无奕,我忽然想起,公主殿下今晚找我有事,我就先不陪你了!”
谢无奕见他如此一说,便拉上了他的手,笑道了句“酒都没喝完,你自是不能走!”
桓温见此,便不动声色地将谢无奕的手给捋了下来,貌似着急地道了句“无奕,我真有事,改天陪你!”说完那样一句话,便快快地向长公主房间的方向走去。
那谢无奕跟了他一段路程,见他果真进了公主殿下的房间,便悠悠的转身往回走。
他这一转身,便刚巧碰到一个桓温的随从,于是便拉着那随从嚷嚷着“刚刚失去了一个老兵、现在有得到了一个老兵,甚好甚好!”于是便跟那随从喝起了酒来。
桓温对于这样的谢无奕,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不悦过,碰上这样的状况之际,逢人只笑着表明“这是我的方外司马!”
那众人自是明白那谢无奕对于桓温而言是何等的要人,虽然那谢无奕从来都不曾像众人那般敬畏着桓温,甚至并没有将他当作自己的上司来看待,但是从桓温从未对他表露过不悦的神情便知,他们自是关系匪浅!
那南康长公主眼见着桓温朝着自己的房间走来,自是高兴。虽说他们成亲有很多年分了,但是桓温待她绝大多数都是相敬如宾,虽说现下是没有多少的情分可言!但是她终归是桓温的妻,那些年月里又跟他发生了诸多事情,难免会生出诸多情愫来!
长公主见到桓温后,咋喜咋嗔地开口道“我看驸马若是没有这等狂悖司马,大概是永远都不会想到要来我这里!”。
桓温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殿下怎会有这等念想,左不过要务缠身!”
桓温现下跟长公主处在一起,难免觉得甚是索然无味,毕竟,他现下已然被她的宗室所怀疑,他自然难以对她产生什么情分之类的情绪来!
桓温听着室外谢无奕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了,便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了句“殿下,我还有些要务没有处理完,就不打扰殿下清休了!”
那长公主见他这般道来难免心中一窒,她原本还盼望着桓温会留宿于她这里,不曾想他竟真是为了暂时躲避而来。但是她自是放不下身段来央求桓温不要离去,不由冷冷地开口“那驸马就好生去处理!”
桓温自是回了句“这是应该的!”然后便隐身而退了。
桓温从长公主哪里出来之后,自是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因为他一直都是将那李夭娆搁置于自己的书房里!毕竟,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书房,将那李夭娆放于一个自己随时可见的地方,自是很好!
另外,他到底还是不愿让那长公主知道了他将那李夭娆携藏在身边,以长公主的个性,他很清楚,若是知道他这般宠爱李夭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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