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的坟前回来后,桓温便禀告母亲“母亲,如今仇敌已被孩儿斩尽杀绝,孩儿、现下要去闯出一番作为,以慰父亲、母亲的教导之恩,还有孩儿定会闯出一番作为,然后将幼子接回来!”
桓温很是真挚又诚恳地道出了这番话后,难免想要留下泪来,但是他告诉自己,再也不能够轻易落泪的,于是便只能任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桓温的母亲孔氏看到桓温这般,难免要流下泪来,她自己的儿子,她何尝不清楚他心中的愁苦之情,但是终究还是笑着表示“去吧、元子,家里还有母亲呢!”未了还是担忧地劝慰他“元子,你不用将自己逼得那么狠,母亲到底不希望你过得太过艰辛!”
于是转身去给桓温收拾行囊,桓温听完母亲的后一句话,心头不由酸涩不已,吸了吸鼻子,笑着道了声“孩儿谨遵母亲的教诲!”
孔氏将桓温一路送到了家门口,握着即将要远行的儿子的手,思绪万千后,总是化为了一句“元子,你这只身在外,万望要照顾好自己!”
桓温那一刻,感到自己的鼻头酸得要命,眼睛也涩得要命,但还是勉强地冲着母亲笑了笑道了句“母亲,您放心,孩儿定会照看好自己!”
桓温离家之后,便去找到了谢无奕,他无比感慨地跟谢无奕提及“无奕,你知道我这三年是如何地度日如年吗,如今终是手刃仇敌,虽说很是快意,但到底心中还是有诸多的悲痛!”
谢无奕便拍着他的肩膀,很是动容地表示“我明白的,元子,也很清楚,这一路你走得有多么不容易,我都知道!”
桓温听到谢无奕这般说来,难免心生感慨,想要落下泪来,但是他不允许自己再轻易掉泪的,毕竟,他的弟弟还在别人家等着他去接呢,他又怎么能轻易落泪呢!
谢无奕仍旧是问及“元子,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桓温喝了口酒,开口道“我打算去找庾稚恭(庾翼)。”他总角之时便见过庾稚恭,他当时比较小,庾稚恭却对他很是赞许。后来父亲遭遇不测后,庾稚恭也曾征召过他,不过当时他志在复仇,自是婉拒,现下正是找他的好时机了!
谢无奕听桓温早有打算,自然替他高兴,便道了声“也好!”
时值庾氏外戚之盛,桓温早前便与那庾翼友善。桓温明白,自己现下既无门第支撑、亦无官职支撑,若想以最快的速度崛起,取得宗室之力自然最好!
桓温投奔庾翼之际、时值外胡、蜀汉侵扰,庾翼每有灭胡平蜀之志。桓温便常设建议,譬如“对内、自然是要极力地普施惠政以利百姓,对外,既要有强势的军事力量,自然也要有很好地安抚前来投奔的将领乃至流民的绥和之策”这一类。
庾翼原本就很赞赏桓温,加上桓温给的建议总能带来很好的效果,自然越发喜爱起桓温来。
早年桓温便知道,庾翼常劝谏晋成帝待他“应宜常婿畜之,勿以常人遇之”,现下他已是弱冠之年了,也是到了该婚配的年纪!
想到这里,桓温难免心生遗憾,父亲若是在的话该多好,他该是多么高兴地看到自己成亲!
诚如他所愿,在庾翼的极力推荐下,晋成帝将自己的长姐南康长公主(司马兴男)赐婚于桓温。
桓温跟南康公主成亲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幼弟桓冲从羊主哪里赎回来!将弟弟送与羊主为质的时候,他偷偷看过弟弟很多次,虽然知道羊主对弟弟很好,从来没有以人质、奴隶的身份对待弟弟,但是将弟弟为质与人却永远都是桓温心里一道无法言喻的伤疤!
他将幼弟接回家后,母亲自是抱着那个已然会安好地走路、清楚的说话的孩子痛哭流涕了几番。
母亲孔氏抱着桓冲便哭得泣不成声地连连表示“我的孩子,母亲这些年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
桓冲也是在母亲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带着哭腔不停地念叨着“母亲,孩儿这些年没有受苦,孩儿这些年只是一直都是很挂念母亲!”
桓温看到那样的一种场景,难免要流下许些眼泪来,一切都是他不好,才让弟弟从小便寄人篱下、母亲倍受思念之苦!
桓冲虽自小被卖与他人,但因着桓温常去看望他,自然还能记得他的长兄跟家人,他对桓温的亲切如故,在让桓温倍感欣慰的同时、内心自然也升腾起了诸多的愧疚之情!
桓温将幼弟接回家后,便领着他的妻南康长公主跟弟弟还有一家人去往了父亲的墓前,这是他们家人第一次这般齐全地聚集在父亲的墓前!
桓温难免心生感慨到横生诸多悲情来!他想如果父亲还在世的话,那么眼下的一切该是多么的美好又让人心生喜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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