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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叶莺顿时苦了脸,顿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缓缓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白老看了看她那样子,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个盒子还是容易漏掉,小小姐想要一口干掉可不容易,换碗吧。”

叶莺正疑惑着碗里不是还有半碗血吗,怎么用,结果就看见白老递过来的碗跟刚才的一模一样,里面却半点血迹也无,不禁奇异。

白山没等她问,便道:“你磨蹭太久了,我都已经用了那半碗血了。”

叶莺看过去,只见白山手里拿着几根手指粗的形状怪异颜色殷红的……一眼看过去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待她看仔细之后发现那竟然是放大版的从木匣子里拿出来的那几炷香,难道这几炷香是吸了她的血变成这个样子的?

叶莺在心里暗暗腹诽,关于巫蛊之术的东西还真是比老鼠什么的恶心多了。

“师父,这几根不会也是虫子吧?”

“是呀。”白山一脸赞赏的样子。

叶莺顿时哆嗦了,讷讷道:“我……是不是……也要把这几根东西给啃进肚子里去?”

白山和白老齐齐看了叶莺一眼,只觉得有些好笑,白山道:“你要是想吃也可以,虽然效果不比焚香吸食好,但也说得过去。”

“呃……”叶莺错愕,“焚香……吸食?”

“这事你不用管,待会把这碗虫子吃进去后,”白老已经把盒子里的东西倒进碗里了,一边递给叶莺一边道,“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叶莺接过碗,换了一个容器,那堆小虫子的恶心程度并没有减少多少。

“叶丫头,怎么还不动,是要为师给你加点糖吗?”白山的声音凉飕飕的。

叶莺强制压抑自己心中的恶心感,封闭无感,抬起木碗,迅速地仰头一倒。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东西刚入口,什么感觉都还没来得及有,嘴里便空了,像是突然消失似的,但就在瞬间,一股晕眩感突然来袭,叶莺险些站不稳。

白老拿过她手里的碗,上前扶了她一把。

“诶哟,老夫糊涂了,应该找个干净点的地方进行的!”白山看向灰尘遍布的厢房,有些无奈,根本没有可以躺的地方。

叶莺已经歪倒在白老的肩上,白老也有些无措。

“我来吧。”忽然一道清越而微带颤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齐齐看过去,只见一身月白僧袍的言成安出现在门口,如白玉莹莹的他仿佛给透露着灰败老旧气息的厢房注入一股清净之源,让人眼前一亮。

但言成安的神情却是不平静的。

“小安。”白山脸色一喜,立即喊了一声。

言成安缓步走进来,淡淡地应了,眼睛却一直盯着叶莺苍白而平静的面庞,紧闭的眼眸之上,睫毛浓黑微翘,如跳舞的精灵。

他将叶莺接过来,打横抱起,便往外走去。

白山拿起那几炷香虫跟上去,白老也跟着出去。

“师叔这里还有一间时常打理的备用厢房,小安跟过来便好。”白山走到前面带路。

言成安将叶莺抱进白山带到的厢房里,将她放在一方干净的榻上,整个过程一直默默无声地看着她,神情温柔而暗含波澜,那是夹杂着喜悦的波动。

白山将小香炉鼎放在榻边的一个矮几上,言成安看着熟悉的与孟老之前所用无大差别的炉鼎和香炷,眸光微微闪烁。

白山将几炷香插入炉鼎中,点燃。

看起来诡异至极的殷红香虫一点点地燃烧着,化成一阵阵暗红的烟雾,仿佛有什么东西指引一般,尽数汇聚飘入叶莺的鼻息间,叶莺呼吸有些微弱缓慢,故而白山只是一根根地点。

三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但三人都静静地在房间里等候着,言成安的目光始终没有偏离叶莺半寸。

叶莺忽然眉头微动,随即轻蹙起来。

言成安神色一凝。

“师叔,白老,你们先出去吧。”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两人互相看了看,一致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此时香炷已经燃至最后一根,最后一小截。

言成安莫名地便有些紧张,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石榴枝头一颤,一只喜鹊立上。

待他回头再看床榻上静躺的人儿,却发现叶莺已经睁开了眼睛。

清凌凌一汪清泉,只倒映他的身影,他能清晰地望见,她眼中自己欣喜又有些怔惶的神情,还有些许薄泪。

下一瞬,她又看到她的目光从他脸上转移到他光秃的头顶,蓦然便扑哧一笑。

“笑什么?”言成安脸色有些僵硬,窘然问道。

叶莺听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不禁立即瘪了嘴,眼角本来就忍不住有些泪意,她耷拉下脸后便跟刚才的甜美一笑截然相反,加之她故意而为,顿时看起来像是悲伤极了的样子。

“我哪有笑,明明都要哭了,你还说风凉话!”

她语气委屈极了,加上表情显得凄哀,言成安顿时一阵心疼,好像自己真的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似的。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拥着,一手抚着她的背,笑叹一声道:“要笑便笑吧。”

然而叶莺将头埋在他胸膛上的瞬间,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啜泣声里还夹杂着时不时的闷笑。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将半身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

此刻缱绻,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叶莺越来越小的嘤咛。

半晌,叶莺突然从言成安怀里抬起头来,脸上的笑明媚又带着调皮的活泼。

言成安看着她目光流转,顿时猜到她要干什么,一时失笑。

叶莺抬起手,迅速地摸了一把言成安光秃秃的脑袋,又迅速地缩回手,眨巴着大眼睛,像只得逞的猫咪。

言成安觉得好笑,却起了逗猫之心,脸上神情瞬间失落,低垂下眸子,没有去看叶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叶莺见他如此模样,一时怔然,敛了笑容,神色有些担心地问道:“言成安,你怎么了?”

“莺莺定是嫌弃我没了头发。”言成安语气沉闷,声音也有些低。活脱脱一副幽怨的样子。

叶莺先是听到他唤她“莺莺”,脸色一红,随后听到他如此幽怨的控诉,以往听到这种话她定是会觉得他又在矫情傲娇的,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印象中言成安很爱护他那头如流光般的浓黑长发,却为了她削的一根不剩,还放下原来的身份,在她身边当了个整天被她欺负的和尚。

让她心疼的不止这些,他为她付出的太多,一时根本想不过来。

还需要想什么,眼前之人是她唯爱,他为爱付出得甘之如饴,她不需要心中有愧,好好爱他,才是最好的回报。

她双手抬起,一手按上了言成安的后脑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低下头来,她则将唇迎上去,一个热烈而主动的吻。

正是情浓时,两心花开意。

曾经因为一段记忆的失去,咫尺犹如天涯,如今记忆回归,仿若从天涯之远回到咫尺近旁。

唇齿间的辗转,互相传递的甜蜜,染上久违的情意缠绵,空气中仿佛氤氲着旖旎迷蒙的薄雾。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至,黄昏未晚。

叶莺扒在言成安身上,喃喃道:“安御厨,朕都饿了,你怎么还不去做饭?”

言成安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她,一时失笑,道:“陛下难道难道要我抱着一坨肉去做饭吗,或许,这坨肉便是今晚的伙食?”

说着他轻拍了一下叶莺圆滚滚的……屁股!

叶莺顿时弹跳起来,脸上有羞恼之色,竖着眉毛,道:“言成安,你个流氓!”

言成安挑了挑眉,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一手捞过她,抱在怀里,以抱娃娃的姿势,一边抬步向外走去,一边道:“没说两句话就上来吻我的人是谁,真正流氓的又是谁,想必莺莺比我更有数吧。”

叶莺在他怀里扭捏,有心拒绝这种幼稚的抱娃娃的姿势,被言成安无情地按捺住。

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又故意用嫌弃的眼神瞟向他的头顶,语气嘲讽:“真正的雪都没有你头上顶着的雪球白。”

“是吗?”言成安故意拖长两个字,语气显得又些危险。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

叶莺笑得一脸欠扁,然而下一瞬她的笑就僵硬了,因为言成安突然低头,也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故意在她露出的同样雪白的牙齿上磕了一下。

末了叶莺久久不能回神,言成安却轻笑几声,继续向前走去。

言成安一直不停步,直到出了白山的宅子,叶莺才意识到他竟然要这样抱着她回原来的住处,顿时不乐意了,外面还是有些许行人,看见叶莺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有些错愕,但也没有多嘴,只是嘴角那抹或好奇或意味深长的笑让叶莺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放我下来。”她将头埋在言成安肩膀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言成安却抱她更紧,还对看过来的人温和一笑,笑得让人不敢亵渎,再看着抱抱的姿势,都心想这大概两人是什么亲戚吧,毕竟叶莺在外面生长,有别的亲戚是应该的,这次回来听说也带了几个人。

叶莺一时恼怒,便张口在他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下,不过也就表情狰狞看着可怖而已,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的感觉不过微痒。

言成安却有些担心她把牙齿咬坏了,将她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扒开,“乖,别闹。”

叶莺对他的回答是撇了撇嘴,又把脑袋凑到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小巧的牙印。

“我家莺莺什么时候变成属狗的了,我居然不知道?”言成安对于她屡次不改的咬人式报复,笑得无奈。

“什么你家莺莺,听得老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叶莺说着还自以为形象生动做了个捡鸡皮疙瘩的动作,言成安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一路走回西南侧那所宅子,叶莺见言成安当真要抱着她往厨房那里去,不禁急了,“喂!你要去厨房先放我下来啊,快丢死个人了!”

“有什么丢人的,你再闹我就把你绑在背上,背着你炒菜做饭。”

“哼!”叶莺大翻白眼,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光头,这一路上她已经手痒多次,连言成安都奈何不得。

她摸着摸着便问道:“言成安,你有没有用原来的头发做一顶假发啊?”

“还没有。”

“那头发还留着吗?”

“那是自然。”言成安淡淡答道,忽的一挑眉,“夫人这是要亲手给为夫做一顶?”

叶莺忍不住轻拍了一下他的头,撅着嘴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前世确实学过做假发的手艺,为了赚点零花钱,只是不知道时隔近十年,是否还能做好,再上古代没有现代的工具,或许有些麻烦,不过她还是想试一试。

眼看越接近大厨房人渐渐多起来,叶莺略微一挣扎,便成功地从言成安身上跳下来,她朝他轻嗤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言成安往大厨房去了,她本来想自己回住处的,刚转身便又回过头来,追上言成安,兴致勃勃地道:“我给你烧火怎么样?”

言成安停下脚步,捏了捏她粉嫩白皙的脸颊,笑道:“被烟火熏黑了脸,本世子可就不要你了。”

叶莺听了一把拍开他的手,“世子爷既然这么说了,本姑娘必须去试一试,看你舍不舍得!”

她说完便大步向前走,一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模样。

言成安好笑地一把拉住她,却是轻而易举地让她停下了,“别闹了。”

叶莺神情缓和,低头轻笑。

“你要去烧火,我其实比较担心厨房会炸掉。”

“言成安!”温恬笑意转瞬不见,叶莺怒得竖起眉头,“ 你……!”

言成安挑眉看她,眼神里满是兴味,让叶莺觉得他在逗猫。

不行,要反客为主。

“你再毒舌我就不许你亲我!”

叶莺嗓门不大不小,声音银铃般清脆好听,但她用了内力,恐怕半个宅子的人都听到了。

正在逗蛇的楚云差点把蛇捏死。

正在练功的楚天气息猛岔,破功了。

午觉刚醒,迷迷糊糊下床的玉疏不小心摔了个小跟头。

这么老远的人都听得真切,更别说近在隔壁的大厨房里的人了,门内传来了一阵锅铲掉地的声音,随后静止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言成安:“……”

她这句话会让人觉得他是个……什么吧,明明很多次都是她主动亲他,结果却如此说,倒显得他有多急色似的,这丫头,欠管教了……

叶莺朝他咧嘴一笑,得意的样子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言成安干脆一把扯过她,瞬间制住,飞快地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下,“莺莺,嫁祸他人可是要遭报应的。”

叶莺摸了摸被他咬得有些发麻的嘴唇,哼了一声,假装消停了,却在言成安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压下他的脑袋,抬首吻了上去,惩罚性的凶猛,心里只恨自己怎么不再张高一点。

一群刚闻声出来的厨子乍一看到这场面,顿时立马背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叶莺正稳得醉然,自然没有发现,她一手摁着言成安的后脑勺,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俨然一副女霸王强吻柔弱和尚的样子。

没过多久,玉疏楚云楚天已经到了,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呆了。

他们在路上已经向明白大概是叶莺已经恢复记忆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更好奇传遍宅院的那句话,于是纷纷奔走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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