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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惊梦扰人

梵瑛在屏风后面站了一个多时辰,早就收整理好了情绪,此时面对叶莺,若无其事地道:“叶施主,贫僧困了。”

叶莺听着这熟悉的说话语气,想着不过是一个无赖呆萌和尚罢了,看了……那便看了吧,人家清心寡欲没有杂念,自己何必矫情想如此多呢。

但是想想还是很尴尬啊啊啊!

“八滚啊,以后我洗澡你还是出去吧。”

“好。”梵瑛应得淡定爽快。

“下次不许说你又不记得了!”叶莺想起和尚的某些“健忘”的毛病,忍不住有多加了一句。

蓦然便想起山林初遇的时候,问他什么,除了法号之外,什么都说不记得了,当时自己还天真的以为人家是跟自己一样失忆了。

后来见惯了这无赖和尚的伎俩之后,才顿觉自己是被和尚的纯善形象给骗了……

不过明白了又怎样,和尚骗人骗得光明磊落坦荡无私,竟每每让她无言以对。

“好吧,八滚乖乖,咱们睡觉去。”叶莺打了个呵欠,随意说道,一边径直向床上走去。

梵瑛在后面嘴角抽搐,这丫头真的是越来越口无遮拦。

今晚,梵瑛依旧是把她围在怀里,只是多了美人出浴时所看,怀里的娇小身躯却越发让他神思旖旎,温软的接触,竟让他有些无法忍耐,叶莺每次一钻进他怀里,总不过片刻便会睡着,而他却久久不能入睡。

现在绝对不是时候,偏偏最爱的人在怀里酣睡。

为了撇开脑子里那些不该想的东西,刚好今天突然知道的东西太多,他需要在脑子里理一下,好为将来的某些意外状况做好准备。

想着想着,忽然怀里的人猛地一个颤抖,双臂猛地缩紧,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整个人往他怀里紧紧缩进去,然而本来就靠得很近,她这么猛地再一靠,他胸前顿时传来温软的压迫感。

然而此刻他却无心感受她的紧靠,他正被她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得心脏剧跳,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然而她还在使劲地埋头在他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也不忍迫她松开,相反的,他将环住她的双臂收紧些,一手轻抚她的背脊,仿佛在安慰一个刚做了噩梦的孩子,温柔而怜爱。

或许,她刚才是真的做了噩梦吧。

怀里的人儿渐渐安静,梵瑛却能感觉到,前面的衣襟无声中已经湿透。

他心里惊讶,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让她如此惊骇以致无声落了满衣襟的泪。

他知道她直觉敏锐,失忆之后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让她猜想不停,痛苦不堪,于是他果断离开。

叶莺对师父的记忆只有短短一天,何况作为师父时,他外表上本来就轻微易容,头发剃了之后,易容再去掉,看起来便判若两人,再加上气质,衣着,性情等等,全都变了一个样。

他以一个光头的言成安出现,投其所好的美貌果然吸引了她,但他是和尚梵瑛,她不可能对他动心,于是便可相安无事地陪在她身边。

一路上眼看她心境渐开,天天都能笑得明媚开朗,几乎不再烦恼失忆的事情,他便渐渐心安。

只是,越接近蜀中,越接近真相,烦恼也更多了,仿佛又淌进了另一趟浑水。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今晚的噩梦是因为西天宫的事吗?

真想把她好好养在一个专属于她的桃花源,隔绝世事纷扰,永不再忧心,再不散明媚。

“安……”

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却让他心下突然巨震。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眼眸里闪过慌乱和茫然,愣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蓦然间便想起白天的时候,她从怀中掏出那块火红的红玉令牌,令牌上还吊着那枚小玉佩,她有些疑惑地翻过来,看见“安”字的时候,那一刻神情……

他忽然抬起手,白玉般莹亮的肌肤,匀称修长的骨节,在黑暗中也不掩风华,只是那手,微颤。

梵瑛颤巍巍地把手停在她肩头,便要推开她,一开始用力很小,怕伤了她,然而怀里的人却还在用力地使劲靠缩着,他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不忍。

于是他只好将一只手伸进怀里,摸了一把,再将手拿出来。

手上黏湿,隐隐有晶莹光亮闪烁,然而还有些地方看起来似染了墨。

那是血。

他看着手里那一片深色,顿时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确定她是醒着还是仍做着梦,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愣了许久,茫然无措了许久。

“安……你是谁……”

怀里再次发出微弱的呢喃,震得他顿时回过神来,也渐渐冷静下来,这句清晰又模糊逇呢喃让他心下一松。

原来,她还在梦中,她还没想起。

冷静下来后,他轻敲床板三声,一道黑影从窗外掠入,落在床前。

“安神药,九转雪莲丹。”梵瑛轻声吩咐。

“是。”芒一看两人状态不对劲,丝毫不敢耽搁。

片刻后,芒一便拿了药来。

待芒一出去后,因为叶莺始终把脸埋在他胸口,仅仅靠着,他没有办法挪离,只能将她一边紧靠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往上挪,直到她的头不得不靠在他的肩上,他才得以轻易抬起她的脸,将药喂进她嘴里。

然而或许是口中腥甜甚是不适,她一直没有吞咽,无奈之下,梵瑛只好一手轻捏住她的琼鼻,将薄唇附了上去,用舌轻轻撬开她紧闭的唇齿,顿时,浓重的血腥味袭来,但他没有放开,更没有停下。

他缓缓吐着清气,片刻之后,感到叶莺咽喉一动,他才缓缓放开她。

药已经吞下去了。

没多久,药效便起了作用,叶莺抓住他的力道渐渐松了,呼吸变得平稳。

他将她慢慢挪开,平躺在床上,自己坐了起来,看了看胸前白色衣襟上一块深色痕迹,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即,他撩开被子下了床,先是出去打了盆水回来,替叶莺清洗一下脸部斑驳泪痕,还有嘴角的血,又喂她喝了几口水,洗去口中血腥,既然只是噩梦,安神药吃过之后定会忘记,他不想让她明天发现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对的痕迹。

处理完之后,他重新把她安顿好在床上,自己走了出去。

客栈的后院里,梵瑛进了其中一辆马车里,从暗箱里取出干净的衣袍换上,在刚换下的袍子上扯下那一小块染了血的布帛,放入一个小荷包里,带在身上。

随后,他再从马车出来之后,没有先回叶莺的房间,而是去了玉疏房里。

玉疏本来以为今晚便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结果还是没有机会问梵瑛,梵瑛也没有来找他,不禁有些烦闷,半夜辗转反侧睡不着。

忽然床前落下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他先是一惊,随后一喜。

“臭和尚,你终于晓得来跟我说说今天的事了,我都快等得烦死了,不过怎么每次你都是半夜来啊?”玉疏一见他立马从床上坐起,兀自叨叨了起来,“好奇心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躺了好久了也没睡着。”

梵瑛一来便只安静地听着他自言自语,一句话都没有说。

“玉疏坐着等了老久也没听见他说话,只见他依旧像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站在床前,不由得感到奇怪,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梵瑛本来确实是想跟他说一下西天宫的事情,但一路上都在想着房里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心里总是怕她吃了安神药之后还做噩梦,若是身边没有人,会不会……

玉疏的话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想到一说便要说半天,突然便不想说了,这家伙暂时不明白也不碍事,本来就没他什么事。

“我不小心走错地方了。”

梵瑛丢下这句话之后便消失无踪,遁得飞快。

玉疏坐在床上,黑暗中神情凌乱。

“这……算个什么事呀!”玉疏深吸了一口气,两眼一翻,躺倒回被窝里,“刚才一定没有人来过,不然怎么会舍得不理本公子呢?”

……

梵瑛迫不及待地赶回叶莺房里,看见她安稳地睡在床上,不禁松了口气,旋即又为自己的反应过度而失笑,牵肠挂肚不过如此。

他的安神药是雪域特制灵药,并非世间普通宁神药物,他本就不该对药效有任何怀疑,但就是忍不住担心。

他躺回床上,重新将她揽进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楚天和楚云,还有小五,都早早起来了,到了客栈楼下把早膳给用了后,几人还是没见另外三人,不禁有些奇怪。

楚云直接去暴力敲叶莺的房门了,楚天则去叫玉疏,他最近跟玉疏相处的倒也是很合得来了,虽然看起来一个话痨一个闷骚。

小五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楚云劝走,少主和阿莺睡在里面,要是这姑娘一个情急把门敲开了,那就糟了。

梵瑛在楚云敲第一下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叶莺还没有动静,他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暗暗腹诽,这姑娘还真是暴力,这么敲门,门板估计很快就出现裂缝了。

他想摇醒叶莺,奈何这丫依旧睡得跟死猪似的,想起昨晚的事,又忍不住心疼她,于是叫来芒一。

“去告诉客栈老板,门快被人敲坏了,速来阻止,你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打扰,就说叶莺昨晚睡很晚。”

芒一嘴角抽了抽,退了出去。

片刻后,门外。

“姑娘啊,别再敲了!”客栈的老板娘一边匆匆上着楼梯,一边朝楚云喊道,“再敲我们家的门都被你敲坏了!”

楚云停下来,朝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笑笑,放下了手,刚想用吼的,把叶莺这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的懒猪给吼出来,忽然眼前突现一个黑衣人,神色恭敬却冷肃道:“楚姑娘,在下是叶姑娘的暗卫,叶姑娘昨夜晚睡,还请姑娘不要打扰她继续睡。”

芒一说完之后便像冰雕般神色冷然地站在房门口。

楚云刚扯开的嗓子顿时卡住,看着杵在面前的大冰块,悻悻地走回自己房间,一边喃喃道:“昨晚明明大家都睡得挺早的呀?算了,多睡好,我也再去睡睡回笼觉!”

众人看着她伸了个懒腰,便缩回自己房里去,齐齐无语望天。

将近中午的时候,叶莺才悠悠转醒,感觉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口中气息有些奇异,似有微甜,还有……雪莲香气?!

叶莺突然抬头看梵瑛,神色惊恐。

被她的动静吵醒,刚睁开眼睛的梵瑛看到一脸愕然的叶莺,有些奇怪,他皱了皱眉,难道是她还记得昨晚的事?

“你你你!”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叶莺很快由惊转怒,气呼呼地大声问,“你昨晚是不是亲了我?!”

梵瑛眉头皱得更深,他昨晚喂她药的时候他可以肯定她绝对没醒。

“叶施主这话从何说起?”

“我嘴里有天山雪莲香气,不是你亲了我难道是我啃过你?”叶莺一脸控诉神情。

梵瑛忽然便放松下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他面上毫无波澜,道:“叶施主昨晚半夜偷贫僧的药吃,难道不记得了吗?”

梵瑛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在叶莺眼前晃了晃。

叶莺错愕,又被他晃得有些呆,便夺下瓶子,扒开活塞闻了一下,发现味道确实一样不错,便把瓶子还给梵瑛。

“叶施主,你居然诬陷贫僧一个出家人亲你。”梵瑛收起瓶子,还是淡然的语气,却难得说了个“居然”。

叶莺顿时尴尬,悻悻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梵瑛却不罢休,大手一翻,叶莺便不受控制地又翻了回来,面对着和尚平静而执拗的脸。

“八滚啊,其实你要是真亲了我也不会怪你的,呵呵,出家人嘛,众生平等,亲我肯定就跟亲一朵小花花差不多,呵呵……”

梵瑛听了之后差点便要忍不住笑了,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真亲了叶莺一下。

两片柔软蓦然相贴,又迅速分开。

梵瑛神色平静,仿佛真的只是亲了朵花。

叶莺却如瞬间遭雷劈,惊愕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梵瑛,脸上微红。

梵瑛不理她,径自起身穿鞋,在穿好僧袍,便要走出去。

“叶施主,贫僧很饿,先走一步。”

叶莺怔然看着他背影:“……”

半晌,叶莺白眼翻到帐顶,自言自语自我催眠道:

“噢……我是小花花……”

“你是小花花?”楚云一进来便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嘴角抽搐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又道,“阿莺,你莫不是睡成傻子了?”

叶莺转过头看刚踏进门的楚云,道:“你怎么来了?”

“无聊,来看看你起没起床?”楚云走到床边坐下,疑惑地看向叶莺的床,“你旁边怎么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压痕?”

话一出口,她立即反应过来,惊叫:“阿莺,你偷男人!”

叶莺刚想解释那个压痕是她自己滚的,没想到这丫破口而出这句话,顿时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

“看你这反应,不会是心虚吧?”楚云看着她脸色幽幽道,继续火上浇油。

“啊啊啊你走开一大早的烦死人了!”叶莺双手挥舞,烦不胜扰。

楚云越发看她的反应越发觉得有情况,眼眸眯起,“我说你怎么睡到现在才醒,一大早的时候我来叫你都没反应,原来昨晚这么……啧啧啧……”

“昨晚,”叶莺疑惑,“我明明睡得很早的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末了!”楚云无语,看她似乎是真的睡了一晚上,那她护卫干嘛说这家伙很晚才睡,她的眼睛继续瞟向床上的压痕,难道有人趁这丫头睡着了半夜溜进来摸上美人榻?

叶莺挠挠头,不明白她怎么睡了那么久,看楚云又看向床上的压痕,似乎在联想些什么,她连忙伸手去阻挡她的视线。

“看什么看,我自己滚的,一看你那眼神就知道脑子里肯定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

楚云回过神来,看她。

叶莺想了想又道:“我昨晚睡那么久可能是因为我偷吃了和尚的药……”

楚云还是面色狐疑。

叶莺深吸一口气,不再理她,摸摸扁扁的肚子,径自下床,准备下楼去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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