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跪着的正是周家兄弟和芸娘,叶奚早就被宇文明月不知带哪玩去了,芸娘声泪俱下,手里拽着那个沾血的玉佩,跪在殿下。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一直提着一颗心却九九不见妻儿的左相只觉心一下子落入谷底,险些站不住,“这玉佩是……阿莺的,还……还有血,阿莺还不见了?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皇上,家弟与叶小姐同窗,本想相约,却无人知叶小姐去了何处,臣和家弟帮芸夫人找遍了花园和湖边,都不见叶小姐,只发现这只玉佩。”芸娘情绪不稳,周祁只好帮着解释。
皇上对这一变故有些气闷,光一个定北侯之女被蛇咬就有一摊子事够他烦了,又来一个左相之女,似乎不止被咬了,还失踪了,但他还是得耐下性子,“叶爱卿和芸夫人先别太着急,来人,让禁卫军再好好搜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人,整座皇宫!”
殿外,禁卫军组织着有一次更大范围的搜寻,殿内一片沉寂,只有微微的抽泣,今晚的宴会虽未到时辰,但也不可能再办下去了。皇上在首座闭目养神,他没有发话,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请辞,只有言皇后默默地往偏殿而去。
偏殿旁一片漆黑的树丛里,一个黑衣男子看见言皇后走来,后面只跟了个小宫女,不禁眼神一亮,无声地拨动手里巴掌大小的七弦盒,一条小蛇缓缓从草丛中匍匐而出。
地上漆黑,蛇影纤细,无声游动,纵控蛇者谨慎如斯,芒一还是注意到了小蛇,他一根飞针过去,蛇无声蜷成一团,没了动静,可当芒一朝蛇来的方向看去时,找不到任何人,他暗叫糟糕,莫不是自己被发现了,不过这人反应够快的。
他立马朝树丛后追去,却发现树丛后竟是自家主子,脚下倒着一个黑衣人。
“少主,属下办事不利,控蛇人跑了。”
言成安踢了踢脚下的黑衣人,“没眼力见的,这不就是?”
芒一汗颜,好吧,不是人逃得快,是少主捉得快……
“你拎着他,跟我进殿。”
言成安出现在太和殿中时,原本死寂的殿内发出了不合时宜的抽气声,来自某些被惊得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的小姐们,其他人也惊讶地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老一辈的官员都隐隐猜出,这便是那位方拜师学艺归京的荣国公世子了吧,长得与当年美貌动京城的昭阳长公主真是相似得很。
皇上闻声抬眸,看见言成安,也恍惚了一阵,随后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安儿来了啊,可惜这儿出了几桩麻烦事……”
“皇姑父,这里的事侄儿已经听说了,还特地带了灵药来,不知可否给顾小姐一试?”言成安呈上手里的药盒,里面正装着孟老刚提炼出的药丸。
皇上听了有些惊喜,太医说这蛇毒诡异,非常难解,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要真一直解不了,他免不了要亏欠定北侯,“好,安儿有药就好,来人,拿去给顾小姐服下。”
言成安本只想试试,他没料到皇上如此迫切,还期望过高,连忙解释,“皇姑父,侄儿这药虽是灵药,但这蛇毒实在太过诡异,侄儿也不能保证药效。”言成安自小没了娘,对荣国公也死了心,离家后的书信也只给宫里的几位,回京后更是只跟宫里的姑姑姑父亲近。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事情烦扰得又不淡定了,“先拿去试试再说,不行的话朕也不怪你。”
“侄儿还有一事。”
“哦?安儿直说无妨。”
“侄儿在殿外看到一个行踪鬼祟的黑衣人正操控一条毒蛇往正走向偏殿的皇后姑姑,”言成安注意到皇上眉毛一跳,“好在侄儿发现及时,姑姑安好。”
“操控?”皇上松了口气,但有些疑惑。
“对,黑衣人手里拿着控蛇道具——七弦盒,侄儿曾游历四方,南疆多异术,其中就有驭虫术,许多虫蛇皆能被南疆术士利用各种道具或药物控制。”
“那黑衣人现在在哪?”
“芒一,把人带上来。”
随后一个身着国公府侍卫服的男子拖着一个黑衣人进殿,黑衣人刚被弄醒,还来不及想清楚自己为什么浑身发软,便被芒一拖进殿中停下时被整成跪着的姿势,黑衣人一抬头,便看见一脸怒容的皇上。
“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正是惊恐之时,脱口而出:“是……”
然而关键字眼一个都来不及吐出,黑衣人突然双目圆睁,似惊恐万分,亦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满殿的人都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芸娘不禁又惊哭,“怎……怎么就死了?他还没说把阿莺弄哪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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