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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

究竟是谁抛弃了谁,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从小他就因为医术和毒术都学得很快而招人不喜。

呵!

这话听起来真是好笑,外人听了肯定会说,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招人不喜呢?不应该是当做宝贝一样培养的吗?

叶青诡当初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后来,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九幽谷之所以被称为医谷,就是因为那里崇尚医道,人人以医为尊,可是叶青诡却在医术上面虽然也很好,但是却算不上出彩和顶尖,反倒是无意中迷上的毒术上面更加有兴趣也有天赋一点。

叶青诡在整个九幽谷中就是一个异类,他们愿意让他住在那里,可是却并不把他当成九幽谷的人,一来,因为他本来就是师父捡来的弃婴,二来,便是他学了他们所有人都鄙夷,并且嗤之以鼻的毒术。

他从小就能感觉到很多人对他的态度,客气,算不上亲切。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未婚妻才会毫无愧疚地和他师弟勾结在了一起,还联手想要杀了他,因为在他们眼里,叶青诡根本就不是九幽谷的人。

在他们俩逃回去之后,诬陷他想要害他们,倒打一耙,那些人大多数也都信了。

叶青诡当时是亲眼看见的,但是他只是默默藏在暗处,并没有现身,说起来,想起来,他都觉得自己很怂,明明做坏人的是他们,背黑锅的是他自己,为什么他还会连出去现身的勇气都没有?

是的,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承认,那是他最怂的时刻,没有之一。

叶青诡回想着当初,最后也不过是轻轻叹了口气。

往事不追,想想,他现在也挺好的,一个人自由逍遥,一个人潇洒自在,有什么不好的?

忽然有点想念醉云梦的味道了,真想再喝一次,可惜啊可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叶青诡能够将那些多年的事给放在脑袋里的一个角落,那是因为他已经在慢慢放下了,可是叶紫衣却不行了,虽然没有明确得到答案,可是看他师兄的脸色,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叶紫衣心里很不舒服,很不痛快,感觉有很多事憋着,不发泄就不舒服,他想着,找个机会恐怕要回去一趟,仔细问个清楚了。

皇帝驾崩地很突然,但是百姓们的动作却非常地快,每家每户都已经挂上了白灯笼,而忠义伯府和丞相府的喜事装扮也都给快速地撤下来了。

盛千欢和慕景行回到忠义伯府的时候,天已经到了黄昏了,吉时早就过了,两人从大门走了进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走这个大门,以往都是走侧门的。

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都抬着一个个笨重的大红箱子,纷纷进了慕景行的院子,让他们将箱子放在了院子里,就将人给打发走了,本来他们还向盛千欢请示,要不要留下来,万一有人想要打这些嫁妆的主意,他们还能给她撑场子。

这些人是皇后派来的,未尝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盛千欢还是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她想,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没脸色,如今还在国丧期,如果有人触了霉头,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将所有人都赶下去了,而叶青诡和叶紫衣两人也都很识相地去选了两个离主卧很远的房间,不去打扰这两个人的新婚夜。

说是新婚夜,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喜庆的东西,没有酒席,没有喜乐,没有拜堂。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这不是新婚夜的感觉。

今天发生的那么多事,在他们走的这一路上就已经沉淀在心里了,不能掀起什么波澜来,而当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们的眼里和心里,也只有对方了。

今天的事没有人能预料到,可是今天注定的事,却是他们成亲。

相识近十五载,相恋十余年,经历过生离,也经历过死别,经历过欢声笑语,也经历过吵吵闹闹,这一路相伴走来,经历两世,两个身份,如今,在今天,总算是修成了正果。

他们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很寻常,可是内心却是不可能平静下来的。

虽然撤下了所有喜庆的布置,可是这个房间里,却是没有被撤掉的,无论如何,好歹今日也是他们大喜的日子,留下一间新房,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

慕景行拉着盛千欢的手,走到了门前,“准备好进去了吗?”

盛千欢对着他笑笑,“很多年前就准备好了!”

慕景行叶同样笑容温柔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伸出另一只没有拉着她的手推开了门。

龙凤红烛正在默然燃烧,喜糖,花生,瓜子,糕点,还有……合卺酒!

屋内还是一片红,标准的新房装备,慕景行拉着她,“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做什么吗?”

盛千欢转头看向他问道,“是什么?”

慕景行将一个包袱打开,淡笑着看向她,脸上微红,“即是大喜之日,这喜服,还是要穿一穿的。”

盛千欢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他们今天在宫里面换下来的两套喜服,还有她的金凤冠,没想到这人竟带到了房间里来。

见她一直没有反应,慕景行内心有些忐忑了,怕是以为她不高兴了。

也对,今天有两个对她很是重要的人都走了,而他却还在这里让她穿大红的喜服,这是对亡者的不敬,也是……惹她生气了!

慕景行有些着急,放下了包袱,拉住了她的手,“千欢,你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那咱们就不穿了,只是不要生我的气……”

他感觉有些后悔,还有淡淡的委屈,可是想到别的,又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明明千欢已经那么好了,明明千欢因为今天的事已经很不高兴了,为什么他还要惹她不开心?

可是……他是真的很想让他们一起穿喜服啊……

这可是他们的新婚夜……

慕景行脸微皱,挂着浓浓的失落,盛千欢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略想了想,就知道慕景行想到哪里去了,她心微酸,回握住了慕景行的手,“别这样,我没有不开心,叶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些走神罢了!”

慕景行忽然抬头看她,“真的?你真的不生气吗?我……我……”

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盛千欢对他笑了笑,“当然是真的了,你别忘了,今天可不只是你的新婚夜,它同样也是我的。”

慕景行心一松。

盛千欢继续说道,“虽然,不能请人喝喜酒,虽然没有人祝福,虽然没有喜堂,可是它依然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即便其他都取消了,可是喜服什么的,还是可以满足的。”

慕景行心微暖,他知道,他就知道。

“我们来换上婚服吧!”盛千欢握着他的手。

慕景行低低说了声,“好……”

两人将外面的缟衣褪下,便露出了里面的大红中衣,慕景行拿出了那件用浮光锦做成的大红婚服,看着盛千欢,眼中是不用言喻的默契。

盛千欢伸出手,伸进了婚服的广袖里,由着慕景行给她穿了上去,天已经黑了,屋内烛火通明,昏黄的烛火的照耀下,这身喜服更加地流光煜煜,衣上的金丝绣线更加的耀眼,衬得盛千欢那张本就绝美的容貌更加明媚!

慕景行走到盛千欢面前,伸出手来,将她腰间的腰带给束上。

一切弄好之后,盛千欢也拿出了另外一套新郎的婚服,给慕景行穿上了。

两人相视而笑,慕景行忽然拉起了盛千欢的手,将人带到了新置办的梳妆台前,将人按在了凳子上。

“我给你梳妆好不好?”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盛千欢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吗?我今天梳的那个发髻你以前应该不会吧?”以前慕景行有学过一点点梳头,一些简单的发髻他还是会的,但是那时他学的更多的是未出阁女子的发髻,这种新妇的发髻,他应该是没有学过的。

“我前些天专门去买了书回来看,学了几个,今天正巧能够用上。”他道。

盛千欢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任由慕景行将她头上的玉簪给取了下来,长发如瀑而下。

看得出来,他的动作并不熟练,但好在足够用心和仔细,倒也将这头给梳成了。

戴上凤冠,重新上好妆,盛千欢转过身来,站了起来,笑着问他,“好看吗?”

慕景行轻轻点头,“好看!”

“只给你一个人看。”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慕景行脸顿时有点儿垮了,“今天明明被好多人都给看见了……”

盛千欢有点尬:“呃……”

摆了摆手,“忘掉它忘掉它,今晚就给你一个人看。”

慕景行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拜堂了?”

盛千欢愣了愣,看了看四周,“这里没有高堂,咱们拜什么啊?”

慕景行抿了抿唇,“没有高堂……那就拜天地!”

盛千欢一口答应,“行,咱们这就来拜天地!”

两人说动就动,来到了门口,一人手里拿着一炷香,站在门口跪了下来,心里都泛着蜜一样的甜!这种甜表现在脸上就是两人有洋溢着略带小傻的笑容。

面向天地。

慕景行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盛千欢,微微笑着,“在下慕景行,以日月为证,向天地立誓,今生,无论富贵繁华,无论穷困苦厄,都将与盛千欢同心相守,永不言弃,若违此誓,当流万千血,割生死肉,炼烈炎魂,用不想见!”

盛千欢早在他起誓的时候就转过来看着他了,这一刻,她的脑袋空了,眼睛也空了,只剩下了这一个人的身影,别的东西,全部都被虚化了。

——分界线——

“诶!马上就好!”

可惜陆云瑾想要立刻沐浴的这个愿望终究是没法儿实现了。

正当热水已经准备完毕,酒儿也已经守在了门口,一名差役,火急火燎地从堂前跑进了后院,“大人!大人!”

陆云瑾这会儿真庆幸自己动作慢了些……

连忙戴上已经摘掉了的官帽走出了自己房间。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差役稳了稳身子,定了定心神,“回……回禀大人,外面有人来认尸了!”

陆云瑾没想到,告示刚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来县衙认尸了,等她走到前堂的时候,就看见了来认尸的人。

那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像是丫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男的大概二十出头,穿着小厮的衣服,可从那料子就可以看出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你们是来认领尸首的?”

小丫头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不久,“是的大人!”

那男的似乎有些不耐烦。

陆云瑾没让他们立刻去认尸,而是先问了几个问题,“你家丢的是什么人?年龄多大?身上有什么特征?”

丫鬟正要开口回答,就听小厮不耐烦道,“县令大人在磨蹭什么?赶紧让小的们去领尸体吧!否则回去迟了,我家员外爷肯定会生气的。”

陆云瑾冷笑,这是用他家老爷来压她啊!

员外爷?云阳县是个小县,当然,这只是从地域面积上讲,实际上这里的人并不少,地少人多,就会造成一个局面,那就是穷!

所以,这里被称为员外爷的,也不过只有两家,而离县衙最近的,能迅速看到告示的,仅仅只有一家姓徐的员外。

“官府规定,莫说你家员外必须遵守,就是我这个一方县令,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违背,不过一个下人,莫非……你还想触犯律法不成?!”冷声道。

那小厮一听这话,立马吓住了,色厉内荏地看着她,“你……你……”

“哼!”陆云瑾转过头看向那丫鬟,“跟我来认认,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小姐。”

说着,就带着这两人进了县衙后堂。

来到尸体面前,陆云瑾面不改色地揭开盖在尸首身上的白布,“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小姐。”

“小姐——”一看到那尸体,丫鬟就哭喊着趴在了尸体旁,哭了半晌,又转而跪在了陆云瑾面前,连连磕头,“大人,求大人给我家小姐申冤,小姐死的好惨啊!”

陆云瑾将她扶了起来,“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不过……为了破案,你家小姐的尸首可能暂时不能领回去了,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

一旁好似看戏的局外人小厮不干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大人,这可不行!我家员外爷可是专门让小的来领尸首的,若是他怪罪下来……”

“你家员外好大的脸啊!”陆云瑾斜眼看着他。

小厮的怒气也憋不下去了,不过是个芝麻官,你知道我家员外爷是谁吗!知道我家姑爷是谁吗!竟然敢这么给脸不要脸!

“今儿这尸首还真就不给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家员外爷更厉害,还是朝廷律法更严厉!”陆云瑾冷笑。

“你……你当真不给?!”小厮气急,此时也忘了什么身份和规矩,直接顶撞。

“来人!将这个敢出言顶撞本官的东西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陆云瑾一声令下,便有两名差役来拉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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