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少年悬在我面前，我眯缝着眼，望着他摇摇晃晃，可见他这一项仙术是没有过关的。

我可能是太想子溟了，所以很自然地通过他，想起当年在桃源，子溟浮在崖边，虚握着螓花蝶，轻轻对我说：“笙笙，拿好。”

眼皮越来越重，我倒了下去，只感受到一双手极温柔地护住我的脑袋。我在梦中，搂住子溟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够清晰地听见忽缓忽急的心跳。我并不满足于此，反正是在梦里，对子溟做些什么过火的坏事，好像也没人知道，而且不做白不做。我扬起脸吻子溟，猛然碰到他唇的时候，我浑身像遭受雷击一般。这是个我欢喜的春梦。

春梦了无痕，清晨醒来，我摸摸自己的小嘴巴，讷讷一笑。

可又想起昨夜的事，仍然有些后怕。当时失手斩杀袖罗后，我似乎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双眼睛，浑圆透亮，充斥着记恨的光芒，一晃而逝。像是袖罗座下童子。我曾答应过他，不加害他的主人，我食言了…

到隔壁去唤绾谣，青鬼正坐在床沿喂她喝粥，他看我的表情有些异样，仿佛我做了些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我这就纳了闷，我一个女孩子家，说破天，能对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啊。

见到我走进来，绾谣噘嘴道：“姐姐，昨天阿谣好怕…”

“擅自下山的事，我稍后找你算账。”

我瞪着她，她全然不敢与我对视，垂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忽然，她眼珠子一转，拉着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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