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到袖罗，是在泠水边，她身躯变为透明，戾气全都消敛。她躺在地上，面色安详，冲我温婉一笑便惊艳时光。

我将灭魄收回剑鞘，两行陈年的泪悄无声息淌过双颊，滴落在地。

逐渐化作流萤，一沉入泱泱泠水，便无迹可寻。

我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整理我的心情，我这个人到底怎么了，我也说不清楚。做什么只要青鬼一在，我就变得不是我，当初榣山上如此，在蜀州亦如此。

使劲摇摇头，我想不透彻，索性便将大碗里的桃花酿一饮而尽。这酒不太纯，苦涩而有些硬实，可见是掺了水的。

我为何见到青鬼腹部被刺穿，会忍不住拔剑去救。我没有理由救他，他死他生，他伤他病，明明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非要强行加个理由，那大约是因为我用绝生逆死散给了他第二条命，仅此而已。

我眼前忽然坐下一位玄衣的少年，眉清目秀，鼻梁挺拔，将他拿来与子溟作比较，竟也相差无几。我眼神迷离，想要调戏一番，遂勾起嘴角问：“小公子，你叫什么呀。”

“青鬼。”

哦，原来他是青鬼，我这才想起，难怪我说如何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依稀记得，我将惊魂未定的绾谣安置在蜀州城的客栈里，听见她轻微的打鼾声，我才问客栈小厮讨了五六七**壶酒，到房上对月独酌。青空悠远，花灯缤纷，意境一时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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