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锦一路上哀叹不止,为那八十多两银子兀自心疼,蔚唁看着她,闷声笑了出来,子锦看她一脸悠然自在的样子,苦着脸开口,“小姐,奴婢当真不相信您看不出来,那妮子分明就是骗子,可惜了小姐那么好的翡翠!”
蔚唁垂了垂眸,嘴角微微勾着,若有所思道,“你且放心,这八十两银子,还真就跑不了……”
子锦未听清她呢喃着什么,又是一声轻叹,恍然间眸色一动,子锦敏锐的朝蔚唁靠近了几分,环顾一眼四周,继而压低声音对蔚唁道,“小姐,有人从刚才一直跟到现在,步伐纷乱,恐怕要出事,一会儿奴婢和灵柩保护您,您就在马车里待着……”
子锦话音未完,车前一声闷哼,子锦蹙了蹙眉,眨眼间一银剑劈开轿帘而入,子锦抽剑挡住,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出马车外,旋即跟了出去。
马车外刀剑横飞,看来跟着的人不少。蔚唁静静端着面前小桌上的茶水,抿了抿干涩的唇,凤眸一冷,撩起轿帘跳下了马车。
车夫已经死在了马车前,胸口处插了一枚短镖,应该是当场就毙命了。蔚唁扶起他,将他胸口的短镖拔了出来,饶有意味的左右看了看。本来突袭的人们懊恼有子锦灵柩挡着近不了马车,见蔚唁下来,有几个钻了空子朝她奔了过去。
子锦就知道蔚唁不会听她待在马车里,贝齿将红唇咬出了血,虽说她知道蔚唁的武功足以自保,心里还是不由的心慌。
身后刮起一阵罡风,蔚唁捏住手里的短镖,轻扭手腕丢了出去,正中那人眉心,来者轰然倒地。周围人看的有些发呆,谁也没想到蔚唁丢飞镖竟然如此准,当然,位置也如此的狠,平常人都是胸口,她偏偏选了眉心。
蔚唁像是在找什么人,周围的自然有灵柩子锦解决,有人朝她发难她才出手杀人。来者几乎都是莽夫,功夫和子锦灵柩是天壤之别,不过半刻,就横尸遍野,二人倒也不手下留情。
蔚唁站在空旷的道上,眉目愣愣的盯着前方,子锦将长剑放回,走到蔚唁身侧,低声道,“小姐,咱们走吧,现在这里不是京城,若被人发现,免不了一阵盘问,没来由的多添事端。”
蔚唁眨了眨眼,缓缓点点头,随子锦转身朝马车走去,身后林子传来稀碎的声响,子锦没察觉,蔚唁却敏锐的扫了过去,下意识推了子锦一把,伸手接下来物。
子锦一个踉跄,知道是出事了,慌乱转过身,就见蔚唁拔下地上尸体上的镖,发狠丢了出去。林子里传来一声低呼,灵柩立即上前去抓,蔚唁松了一口气,丢掉攥在手里的短镖,镖头划伤了手心,正泱泱的往外冒血。
子锦懊恼不已,立即抽出手帕给蔚唁包扎好,愧疚的红了眼,“都是奴婢大意轻敌,才让小姐受了伤,小姐罚奴婢吧,是奴婢护主不利!”
蔚唁盯着她看,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等她包完了,蔚唁收回手,扫了她一眼,“……回去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何会武功……”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子锦呆愣在原地,半晌狠狠敲了自己一下,方才光顾着蔚唁的安全,竟然忘了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情,简直是失策,蔚唁早对自己起了疑心,这次不是她自己上钩的吗?
子锦正兀自自责着,灵柩已将漏网之鱼抓了来了,子锦见了那人,惊呼出声,憎恶不已,“原来是你!果然是我猜的不假,你看我们小姐出手阔绰,就带人来劫!真是个没心的东西!我家小姐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块翡翠了,出手就给了你,你不知感激就罢了,还要伤他,你……”
子锦抬手欲给她点教训,轿子里蔚唁的声音幽幽传出,“把她带上车,子锦,你和灵柩赶车,速度快些,我们要赶紧回京城,爹娘该心急了。”
蔚唁亲自发话,子锦就是再不甘心也停了下里,将那姑娘推上了马车,放下轿帘。
车内放了暖炉,温热的很,那姑娘肩上还插着蔚唁方才飞出去的镖,往外渗着血,她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口,蔚唁细细瞧着她的模样。她依旧穿着乞丐服,脏兮兮的,怀里鼓起一块,蔚唁猜是自己的翡翠。
……
“你究竟想怎样!”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了句话,声音低哑,“要杀赶紧杀,若是不杀我,就赶紧放了我!”
“……你是个赌徒吧……”蔚唁悠然道,那女子恍然抬起眸,带了一丝错愕,“你……你怎么能……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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