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啊，你消消气哈，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哥哥请你吃糖。”

“不要，吃糖会有蛀牙，会变胖、变丑的！坏人！我帮你，你却要害我！”

怎么办，我特喵的好累。

“好好好，不吃糖，不吃糖。”我也没糖。

“你别再乱动了，等等水会泡满这里，水里有足够你呼吸的氧气，所以你不用……”

“我是丧尸，不需要氧气。”

“哦，我忘了。你和我一样是怪物。不过你比我好，你能出去，你能开口说话，你能……”

她似乎突然变忧伤了，怎么，她醒了不就可以出了那个水泡吗？同样的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要逃走。这地方太乱了，不适合我。我也管不了那些过得水深火热的难民，我要出去，我要找到甬城基地，去寻找那个牵动我心的女孩，去问她她到底是谁。

“放松，等等可能会有点痛。”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是个……可以说属于那种乳臭未干的小p孩吧。说话的语气却像极了一个成年人，就像经历过许多事一样。

不过正如我说的，这个末世，谁没有故事。

水慢慢淹没了我的膝盖，我的臀部，我的胸口，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仰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一种让我窒息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这是一个水性不好的人的条件反射。就算变成丧尸了，原本对于水的恐惧却没消失。

怕水这件事还是得从小时候去河边陪妈妈洗衣服说起。

那个时候我还小，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看到河流。以前总是被妈妈关在家里让威廉爷爷管着我，不过有一天威廉爷爷去参加什么事情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妈妈把我扔在家里实在不放心，所以就把我带出来了，出来干什么呢？

那就是看着妈妈洗衣服。

对，没错，就是这么无聊。

妈妈在河岸洗，我在一旁看，看她洗衣服，搓衣服，拧衣服。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无聊的过程，我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没看一会儿就腻了，然后我就开始观察起河水了，看趴在河岸晒太阳的鱼，看河上的鸭子，看那些像蜗牛的螺蛳。

我感觉过了很久，结果看到妈妈才洗了几件衣服。其实那时候她也就来到中国几年，从现在看以前的妈妈做家务说不上心灵手巧，比不上镇子里的那些女人，可以说她根本就不会做家务，或者说来到这里之前从没做过家务。

那时候我还小，哪懂这些。只知道妈妈洗几件衣服就满头大汗，还不时捏捏腿，揉揉腰，嘴里说着一些抱怨的话，不过没人听懂，除了我，因为她说的是法语。

我很无聊，又开始找起了乐子。我开始玩起了鱼，一开始是拿石头扔，玩到最后就伸手摸鱼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我落水了，说不清味道的河水一股脑灌进我的嘴里，耳朵进水有一种特别的疼痛感。那是我第一次品尝死亡，第一次死神距离我如此之近。

重新醒来后我已经在教堂的床上了，床边趴着睡着的妈妈，眼眶红红的，显得很憔悴。

就是从那一次起，我对水产生了恐惧，觉得它就像一个张大嘴巴的怪物，随时就会吃了我。

现在的情况很像那一次，绿色的液体完全淹没了我，就算我游得再高，上面也全是水。我现在就在和那个女孩一样的大水泡里。

接着一股电流般的触感流遍全身，我一直憋着气的嘴巴张开，苦涩浑浊的液体灌入。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从水里出来了，或者说，水退下去了。

全身残留着绿色的液体，不过原本身体的贯穿伤不见了，更加神奇的是，我的左手回来了！

这不是假的。真的！我的左手回来了。说实话这个好消息能让我开心一年。

困扰我一段时间的苦恼终于解开，左手用起来还是那么熟悉，手掌开开合合，感受着手臂的力道，我有种想哭的感觉，我的女朋友小左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脑海里的声音问我。

“神迹啊，你怎么办到的！”

“这只手是我在外面捡的。”

“我靠，哪里有这种好事。”

“等等啊，我想想。好像是在什么洗脚城捡的，小木木说那里有一只手，我让它捡来给你接上。”

“洗脚城，不会是我掉的那只吧，不对。它不是融化了吗？”

“融化？确实，那只手有被融化的痕迹。”

看样子是没融化完，搞什么，到头来这手还是原来那只，难怪用着没有陌生感。

“嗯，我也困了。好想睡觉啊，那晚安啦，我们明天见。”接着声音就消失了。

“诶，别！你先说小木木是谁啊！我想谢谢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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