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之抬头看着楚子茗,“我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那要看内容!”
叶惜之一笑,慢慢回忆,“起初我在东钰准备扎根时,我就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过了有一两年,我便开始关注你!”
楚子茗宠溺一笑,心里更加开心,她那么早就注意到自己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惜之那时大概是多大?”
“十三四岁!”
“原来你都关注我那么多年了!”
“是啊!不过那时候只是因为你太耀眼!我一直害怕碰到你!毕竟你太厉害,若是识破了我的身份,那还不得把我抓回去?”
“鬼灵精!”楚子茗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嘿嘿,后来遇见你,我接近你,其实是想着我可以找一个很大的靠山!那么就没有人敢轻易欺负我!”
“惜之就不怕我不肯帮你?”
“当然不怕!毕竟我可是在暗中观察了你五六年,这才敢这么接近你!”
“好吧!看在你老实坦白的份上,饶过你了!”楚子茗故作高深地道。
叶惜之笑着看着他,只觉她实在是太幸福了。
楚子茗转过头,看着她满是幸福的眼神,“我想知道,惜之十一岁那一年是怎么逃脱的!”
叶惜之愣了愣,那是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从不曾告诉任何人,以前一旦有人想探究,她都会像刺猬一样,不过现在,他问了,她也想说了,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那一年,我得知父皇要将我作为质子送往东钰,我是一千万个不愿意,可是那时的我只是个皇子,没有权,只能随了他的愿!而且为了隐瞒女子的身份,我假扮得很不成器!只为了让父皇疏远我!”
“惜之这一身武艺是跟谁学的?”
“跟我师父学的!他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我七岁时在皇宫一个没有人去的地方遇见他的!那时他见了我非要教我武功,说是什么练武奇才!”
“七岁习武,可到了十一岁也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内力,那时我东钰派去的人,还有南骊前来送你的人,可是全军覆没!”楚子茗狐疑,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我自七岁习武,且答应过师父十四岁前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照这种情况南骊不是该派高手保护你来东钰么?”
“因为父皇不喜,所以派来的人只有那么一两个高手,还是母后为我争取的!那时我虽年纪小,却也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去求师父帮我!可师父说,我年纪尚小,又没有可以庇佑我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听从安排!他会暗中保护我!所以我才放心过来!”
叶惜之顿了顿,眸子突然变得有些冷,“只是谁知道那高笺老狐狸在我出生时,便买通了人在我身上下了这蛊毒,我以质子身份来东钰时,他竟然想要除掉我!”
楚子茗眉头轻皱,他很能理解她,因为他亦是如此,自幼便背负了许多,他没有打断她,只是抱紧了她。
叶惜之感受到他的力道,心里一暖,“但是他又想借我出事之名再起事端,所以我才会刚走到东钰界内,便被他派来的杀手暗杀!”
“这个高笺那时的野心倒是不小!”
“那一天流了很多血,死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是平时很照顾我的!那些杀手武艺很高强,他们招架不住,我却没有见到师父!我怎么喊,他都没有来!当时我害怕极了!”叶惜之说着红了眼眶,整个人的身子都开始颤抖。
楚子茗心里一疼,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惜之,别难过了!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你!”
“我只记得全是红色!我当时好恨,恨自己平日里没有好好习武!后来,我就发了疯!内力暴涨好几倍!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待我清醒时,便是看见了师父!是他控制住了我的蛊毒!也是那时,我开始跟着他学了一点医术!虽然只是皮毛,这却对我后来研究毒术有了很大的帮助!”
“所以惜之才会变得如此厉害!还会用毒解毒!不过惜之隐藏的够深!连为夫都被你欺骗了呢!”楚子茗故作轻松地调侃,只希望她能够开心一点。
叶惜之闻言,情绪好了许多,“反正你喜欢这样的我,不是么?”
楚子茗低头,吻上她的唇,“是啊!可我偏偏喜欢这样的你!”
叶惜之情动地回应,两人一番温存,楚子茗看着她,“那你师父呢?还在吗?”
“他说要去南山上修行,只是我去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其实我挺想他老人家的!”
楚子茗轻笑,“那我陪你去找他!”
叶惜之一愣,“我想他应该早都不在那里了吧!可我打听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他!”
“南山是个神奇的地方!据说那里有很多修行的人!若是有缘人,才可以见到!”
“是么?你的意思是我跟师父的缘分尽了?”
“这也未必,许是他觉得还不到时候吧!”
马车还算平稳地继续前进,两人一路悄悄话不断,他们回去的路上,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往南山,并不是很远。楚子茗趁着叶惜之睡着的时候,让钟千与炎臻将车驾到了南山。
待叶惜之醒来时,她才发现已经到了南山,不免一阵感动。
“你真的要陪我去找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惜之,我楚子茗对你说出的话,都是作数的!”
叶惜之感动的一塌糊涂。
南山远观烟雾缭绕,近看景色宜人,山中的空气亦是格外清新。
楚子茗与叶惜之两人下了马车,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一道上了山。
叶惜之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带着楚子茗去寻找,然而还是没有找到人,不过却找到了一间茅草屋。
叶惜之见到那茅草屋欣喜若狂,因为那茅草屋正是她师父喜欢的风格,她兴奋地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的桌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看样子已经有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楚子茗看着屋子的结构,心里惊叹不已,虽说他不太懂建筑,可却懂阵法,自是能看出来这屋子的不平凡。
而且他从外面进来时就发现,这里布了阵法,只是很奇怪的是这阵法似乎被人停了,“惜之,你懂阵法吗?”
叶惜之懵,她只懂毒术和武艺,还有一些兵法和治人之道,阵法那可是奇门遁术里才会学到,这个倒是没学过,“不懂!”
“那就难怪了!”
“什么难怪了!”
“这里以前设了阵法,若是不能破阵,就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这阵法似乎被人停了,所以现在我们才能进来!”
叶惜之眉头轻蹙,突然瞥见那放着茶壶的托盘下似乎压了什么东西,她吹走桌上的灰尘,拿出那东西,才发现那是一封信,上面写着惜之亲启!
她一颗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快速地拆开信。那熟悉的字体,唯有她的师父。
叶惜之只觉鼻子一酸,模糊了视线,“师父留给我的!”
楚子茗拿过来,看了看,念道,“惜之惜之!你可曾想过,为师为何给你起这样的名字?前几日为师喜闻,你已成婚,为师甚是替你高兴!想来你也渐渐明白,为师的心思!……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
叶惜之听他读完,早已泣不成声,原来师父什么都知道,不来见她只是希望不会影响她。
“师父,徒儿明白了!”
楚子茗抱着她,“惜之,一切都过去了!别想太多!”
叶惜之点点头,又仔细地看了几眼这里,才随着楚子茗下了山。
回府后,叶惜之看到自己的孩子,他们似乎又长高了呢,她不禁心里一阵暖意。
楚子茗一如从前,抱着女儿,亲了又亲,看的儿子羡慕嫉妒恨。
叶惜之看着儿子张牙舞爪地想要打楚子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她师父留给她的信上写的没错,让往事如烟,不要再仇恨,安心过好现在,便是幸福。
多年后,孩子一天天长大,虽说她也淘了不少气,可回想从前的事,一种幸福感依旧会涌上。
后来的后来,她没有见过她的白胡子师父,也没有回过南骊,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生意,和楚子茗一起教育着自己的孩子。
可天下知道她的事迹的人却越来越多,甚至将她与楚子茗之间的事编成很多个话剧本子。
这日,叶惜之与楚子茗带着自己的一对儿女穿着普通,去邺城游玩。
忽而走到一个说书先生的摊子前,听到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问,“先生,你说摄政王妃娘娘和摄政王殿下都是很厉害的人!而且他们从一开始见面就水火不容,后来怎么就走到了一起,还要了宝宝?”
楚义晴见这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孩子提出这样的问题,也是很好奇,“爹娘,他问的这个事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楚子茗宠溺地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我们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楚义珅白一眼楚义晴,撇了撇嘴,总觉得这个妹妹实在是太笨了。
那说书先生神秘一笑,“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那一群听书的小孩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像我爱着我爹我娘那样么?”
“等你们长大了就会知道了!赶快回家吧!”
一群孩子闻言,像是飞舞的蝴蝶,欢笑着背着书包跑开来。
叶惜之转过头看一眼楚子茗,才发现,他正在痴痴地看着自己,“干嘛这么看着我?”
楚子茗一笑,揽过她的腰肢,“这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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