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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撕破脸皮

他们看着眼前美得雍容大气,甚至美得咄咄逼人的少女,不由自主地目光一凝,呼吸都变得凌乱起来。

不知是谁率先高声呼唤,气势如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夏天的晌午阳光正好,灿烂极了,折射到那金光闪闪的琉璃瓦屋顶,晃动人眼。

宫阶层层迭起,一路而下,远远地望不到尽头,两侧英武不凡的精兵伫立,手持熠熠发亮的银枪,冰冷无情。

底下的臣子高声朝拜,声道像是闷雷一般,滚得很远很远。

这无可逾越的皇权,在肆意倾轧,在叫人臣服屈拜。

锦和帝温和的脸庞挂满了扬扬自得的笑意,满意地看着那齐刷刷的黑点,俨然有种君临天下的威压。

谢绾稍稍抬起头,绰约眉眼一肃,看着那毕恭毕敬的臣子,单侧唇畔勾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却是份量十足。

这天下,本宫要了!

幽幽凤鸣,精妙绝伦。火红的凤凰盘旋在女子身侧一周,很快便腾空而起,扑展着翅膀远去。

凤女仍端立着,凛然雍容。

魏初温和的眸子一直凝视着谢绾,丰神俊朗的脸庞情绪复杂,似有几分怨恨,似有几分欢喜,但更多的还是势在必得。

这样的女子不失貌美,心计深沉,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妻子。至于她犯的过错……

魏初散发着温润光泽的大手攥紧了几分,而后又松了片刻,脸庞是既往不咎的大度。

只需惩戒她一二即可。日后他既为皇上,她必为后。

这是第一次,魏初心里最深处的勃勃野心展露无遗,也是第一次,将谢绾纳入他的宏图大志的蓝图中。

百里晟轩亦是目光灼热地望着谢绾,脑海中闪过了谢绾在十里坡汹涌澎湃的情绪,还有流露出来的惊天恨意,心里蓦地一痛,仿佛是有尖刀划破一般,鲜血淋漓。

他一双黑漆漆的桃花眼深沉得厉害,仿佛要将那个看似高贵逼人的少女看透,透过她张扬肆意的面容,窥探出她的脆弱与悲凉,忍不住想要拥他入怀,好生怜惜一番。

半晌,百里晟轩微微一怔,他那如用刻刀剥削的薄唇抿了抿,指节分明的大手悄然地捂住了心头,漂亮的眉眼一凛,整个人像是开了刃,出了鞘的战刀,容不得他人靠近,唯有眼中那个倩影。

忽然发觉,自十里坡一事后,他的心就愈发不受自己控制了,更是不正常地律动,随时随地都险些要从喉咙中跳了出来。

有人惊艳自是有人妒忌。

沈贵妃与谢华裳两张有几分相似的明艳脸庞尽是阴狠的扭曲,指尖含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利箭缠绕在谢绾身上。

谢绾这个小贱人!就是用这张假惺惺的皮相来欺瞒世人,她们倒要应该想个阴损的法子,将谢绾打入泥潭,叫她生不如死。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皆是看清了对方的狠辣,会心一笑,竟是比恶鬼还要瘆人。

谢绾一泓清目坦荡荡地接受四处意味不明的情绪,不动声色间神态愈发倨傲,好整以暇地享受着众人的顶礼膜拜。看着他们折服在逼人权势中,甚好。

目光缓缓移动,待她与一双深如寒潭的桃花眼对视上,心脏漏拍了片刻,竟是有几分被看透心中所想的无所遁形感,那眸子极具侵略性,有太多莫名的滋味。隐隐地,有几分温柔缱绻的怜惜,太过直白,也太过深沉。

谢绾心底那一股不知所措的情愫腾腾翻卷,她面容依旧温雅雍容,可她自个才知道,她手脚竟不知应该往何处安放才好。

数日一别,他的目光似乎愈发热切,愈发叫人……沉沦。

谢绾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毛在扑闪扑闪,仿佛在躲避着自己心中所想。

魏初眉眼敛去温和的伪装,余下的全是冷冰冰,他原以为谢绾与他置气不过是锦椿一事,后来看看,似乎也不是那般回事,女子对他,恨得更加浓切,那目光冰冷得仿佛要取他性命。

还有那不知廉耻的百里晟轩在一旁虎视眈眈,明目张胆地夺人所好,岂是君子所为!

他眉头紧皱,温和的眸子尽是冰渣子一般的冷漠,忽而又笑起来,翩翩公子,玉树兰芝。无妨,谢绾与他青梅竹马十数年,对他早已情根深种。就算谢绾对他有什么误会,恨透了他,他一样有信心,让谢绾乖乖再放下芥蒂。

京城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他想要的女人,只要肯用心,怎么会得不到?

锦和帝沉浸在这莫须有的自满中许久,这让满朝文武百官百官平身,大手一挥,仪式仍在继续。

之后,便是歌舞升平的欢颂。

号声吹响,战鼓鸣擂,这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齐划一。

皇上携后宫女眷,满朝文武百官叩拜先帝祖宗,黑压压一片,一眼望去,皆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叩首!

千篇一律的仪式虽是繁琐,但众人仍是不敢松懈,待这仪式毕了,众人已是十分怠倦,这时,才得锦和帝命令,陆陆续续出了宫门。

仍在宫阶顶端的锦和帝意犹未尽地看着他的臣子稀稀落落离去,满意地喟叹一声。

良久,他看向了谢绾与皇后二人,他向来是个“敬重皇后”的主,自是知道皇后多年未与大皇子,长公主见面,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他竭力做出温和模样,忙不迭摆了摆手,便让皇后母子三人先行离去。

而他,匆匆拥着一众后妃美人等离去,一溜烟地离去,明黄的仪仗摇摇晃晃,仿佛视背后之人如蛇蝎一般。

谢绾微笑望着那众多美人拥簇的锦和帝,笑意一深,讥诮一闪而逝。

不过尔尔。她心里如是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绾收回了视线,正见皇后亦是目光冰冷地望着锦和帝远去的方向,略有嘲讽。

她清目潋滟流光微闪,心里一动,正要劝慰她的母后几句,却见皇后怜惜地捋了捋她的乌丝,目露着泪光笑道:“绾绾,辛苦了。母后回来了。”

谢绾微微一怔,她心里有一股暖流在身体荡漾,浑身被温热的气息包围。

这时她才想起来,她不再是无所不能的谢绾,她是有母后疼惜的绾绾。

她轻轻一笑,眉眼甚为生动如画,轻轻地点头。

“母后,绾绾!”

身后,传来了如稚童一般从不掩饰自己欣喜的男音响起。

皇后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四肢都在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发髻上的华贵珠钗在微微摇曳,光是听到这声音,就仿佛从溺水中被打救出来一般,劫后余生的欢喜,险些让她虚脱倒在地上。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未语泪先流。

“明堂……”

逆光自远处而下,斑驳陆离,稀疏落下,几乎要刺痛人的眼睛。

一个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的高大男子欢喜地朝着谢绾与皇后跑了过来,脚步虎虎生威,走得极为踏实。随着长腿行走,袍内翻卷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煞是好看。

皇后的身体颤抖了更加厉害,她威仪的脸庞满是难以言喻的悲恸与欢喜,太久了,太久了,都五年了。

她与她的儿女分离整整五年了。今日,终于团聚了!

谢绾搀扶着皇后,面带着如画笑意,眼波中流淌着晶莹微光,润湿了眼角。

有太多的酸涩,但更多的是,欣喜与庆幸,还有感恩。所幸一切皆可重来,所幸亲人尚在,所幸这一切汹涌的情愫,都有处安放。

谢明堂似乎许久没有见过皇后与谢绾,此时他欢喜极了,长腿的脚步不断加快。

待到她们身侧,他一双浓眉如刷漆,正得意地扬了起来,一双瞳仁灵动,像是水晶珠一样地吸引人,无暇清澈,滴溜溜地打量着二人。

半响,忽然咧嘴一笑,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全然露了出来,单纯无暇:“母后,明堂好想你。”

五年对于一个他来说,似乎没有太多的概念,他只知道,他不曾见过他的母后。今日,与他的母后相见,自是喜不自胜。

而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五年的分离,意味着整整一千八百二十五的日日牵挂,夜不能寐。她的两个孩子,远在深宫中,一个尚未足十岁,一个是痴儿。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深宫中,她的两个孩子尚且没有自保的能力,就要承受着太多太多。她在清心庙中,几乎要愁白了头发,她很怕,很怕下一秒,就传来她的孩子不测的消息。

皇后目不转睛地望着谢明堂,想要迫切地弥补这五年未曾落下的目光。眼前的男子仪表堂堂,头发墨黑,昔日羸弱少年模样不见,他已长成了英气逼人的男人模样。

她,最为担忧的正是她的痴儿,生怕他遭人算计,生怕他遭遇不测,也把她的女儿也搭了上去。

谢明堂久久得不到皇后的回答,笑意一顿,愈发显得他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他眼珠子亮晶晶,讷讷问道:“母后?”

几乎是在一瞬间,皇后挣脱了谢绾的手,紧紧搂住谢明堂,泪如泉涌,哗啦啦直流,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一如天下怜爱的母亲。

“明堂,明堂,明堂……”

似乎怎么喊也喊不够。

谢明堂被他的母后抱个满怀,熟悉的母爱让他很是欢喜,他笑弯了眼睛,眸子似天上闪烁的星星,像是稚童一般,格外认真地回答着皇后的话。

“母后,明堂在这。”

“母后,明堂在这。”

“母后,明堂在这。”

……

皇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不语。

谢绾蓦地动容,她分明就是满心喜悦,却是忍不住泪眼婆娑,两行清泪簌簌而下,愈发显得她肌肤细如凝玉,美人瑰丽。

天地间,都陷入恬适的安静中。日光温柔,似也不舍得打扰这温情的画面。

良久,突然传来了谢明堂瓮声瓮气的声音:“母后,明堂有点热。”

闻言,皇后与谢绾皆是破涕为笑,方才的愁绪一扫而空。一家团聚,当以欢喜。

皇后便是松开了她的儿子,谢明堂高大的身体笔挺立在她的前头,晶莹的汗水打湿了他额际的碎发,他英气俊朗的脸庞汗珠子滑落。

日光直直倾泻下来,正见男子咧嘴一笑,明晃晃的白牙煞是耀眼,他随意伸手抹了一把汗,英武中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阳光。

这哪里有一分痴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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