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静源与虚竹听着那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呼救与求饶声,仿佛是听着世间最美妙的乐曲一般,笑得好不开怀。
火,依旧是像是发了疯一般乱窜,层层叠叠升起,吞没了整个清心庙。
崩拉倾轧,横木化为灰烬,空气中,好似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烤焦的恶臭味。
静源与虚竹相拥而立,熊熊大火将他们的脸颊映衬得发红,愈发显得他们阴森可怖的嘴脸格外瘆人。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的恶毒。倏忽,他们心神一荡,火苗好似也在他们的身体点燃了一般,整个人意乱情迷,肌肤都要灼烧了起来。
“嗯……”,绵长的呻吟声在两人间暧昧地萦绕,霎时让他们心头一酥,眼中猩红的**在涌动着。
静源伸出香藕缠上了虚竹,吐气如兰:“靖哥哥。”
女子软若无骨的玉手像是灵活的青蛇似的,将虚竹“牢牢”勾住,这分明就是**裸的挑逗。
虚竹眼中的猩红更深,身体的火苗也愈发旺盛,他咕噜一声地咽下了口水,环顾了四周,脸色憋得通红,似忍耐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源儿,这儿不太好吧。”
“靖哥哥!”静源含嗔带怒地推了推虚竹的胸膛,“他们都成死人了,我们还怕什么?”
虚竹一愣,随即嘴角勾起急色的笑意,猛地抱住静源,厚重的嘴唇急不可耐地舔上了静源香滑的肌肤,啧啧作响。
静源媚眼含春,伸出舌头诱惑地在嘴唇游荡,引得虚竹胸膛一起一伏,厚重的嘴唇更加肆意地啃噬着她的肌肤。
“嘶”一声,单薄的裳衣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挣脱了下来,随意扔至一旁,凌乱不堪,甚为触目惊心。
烈火照耀下,他们光溜溜的身体紧密地交缠在一起,镀上一层极为不正常的晕红,格外诡异。
冷风无情地呼啸着,还在蔓延的火苗随处跳跃,清心庙已然看不清原来的面目。腾腾浓烟迭起,远看像是有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瘆人的狰狞,还有那叫人窒息的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嘎巴声。
轰隆隆,轰隆隆,昔日代表着皇权倾轧的清心庙彻底倒塌。
空气中,那**烤焦的味道似乎更加浓重了。
席地交欢的二人正是情动的时候,衣缕未着的躯体满是淋漓大汗,他们脸上都魇足地迷上眼睛,想必也是快乐胜神仙的。
忽然,虚竹猛地睁开眼睛,闷哼一声,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子,低声呢喃。
“源儿,我的源儿,以后我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静源一脸潮红,美目含着春水,紧紧依偎在虚竹的胸膛:“好,都听靖哥哥的。”
无声的夜色,原本是浓黑如墨,烈火猖獗,似在与苍天叫嚣,照亮了一角。
天际那一处的红彤彤,久久不散。地上的二人正是情到浓时,满心满眼都是彼此,哪里都容得了其他。
“静源道姑,虚竹大师……”
稀薄的空气中,传来了一道清越媚人似桃花酒的声音,似敛尽了万千繁华,丝丝缕缕入扣心弦。
静源与虚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那一瞬间,他们直瞪瞪循着声音望了过来,面如死灰,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
火光跳跃在他们的脸上,映衬得他们的神色愈发呆滞。
不远处,有一身穿着暗紫色长裙的高挑女子双手交叠在胸前,一步步向他们走下,她三千黛丝拢结于顶,仅用精致华贵丝绳系结弯曲成鬟,托以支柱,有巍峨瞻望之状,仅有一根华贵珠钗点缀,却是雍容逼人,风情楚楚。
女子自远及近,身后腾空而起的焰火光彩夺目,时而像是一层火红的薄暮四散开来,随意跳跃在女子身上。女子眉眼生动如画,浅浅绢画似有却无的瑰丽红点,在眼角末梢无声怒放,她唇色极淡,红的艳丽,白的寡淡,两两相衬,竟是美得让人心悸。
身后,两个面色沉稳的婢女脚步带风紧跟着女子的步伐,步步显露习武之人的气势。
静源与虚竹身上灼热的**霎时被人当头用冷水浇灭,血液冰凉,止住凝结不动,他们不可置信地望着谢绾,失神呓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谢绾娉娉婷婷走近他们的身侧,微微一笑,这一笑从容不迫,也风流肆意,潋滟的清目熠熠生辉。
“为什么不会这样?”
女子一步步上前,那上扬的柳眉此刻只有惊心的冷漠,唇畔的温软笑意瞧着叫人不寒而栗。
“公主?”静源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只觉得脊骨大汗直流,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缓缓落下,更显他们二人格外“旖旎”,也格外狼狈。
还是虚竹身为男子,胆量远远比静源的大。他回过神来,忙不迭抽过身边的裳衣,慌乱地穿上,将他们的身体遮掩,怒视着谢绾:“公主,你这般恬不知耻地看着男子的**,你学着的礼义廉耻都被狗吃了吗?”
谢绾的目光一凛,像是揉碎的玻璃渣子,从瞳孔中折射出来,分外美丽,也分外尖锐。
她低低一笑,动听极了,倏忽笑意一顿,一字一句冷漠道:“本宫没有学过礼义廉耻,只懂夺人性命。”
这话说得狂妄至极,偏生女子自带着逼人的气度,直叫人毛骨悚然。
静源与虚竹二人被谢绾这极为冰冷的语气吓得心头一跳,脸庞因心脏的痉挛而变得惨白,不由自主地搂在一起,瑟瑟发抖。
谢绾好整以暇地观察了两人恐惧又愤怒的神色,半响又温声道:“静源道姑,虚竹大师,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原以为,纵火杀人,来个毁尸灭迹,就可以双宿双飞,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
静源与虚竹被人说中了心思,又被谢绾捉住了把柄,登时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原来谢绾早早就知晓他们的计划,所谓当初放过他们,就为了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谢绾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唇畔笑意更深。本宫当初留你们性命,不过是为了引出更大的诱饵。看,衡山名派与净慈寺名声已毁,想要世人敬仰朝拜,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些得意子弟啊,在自相残杀,多有趣。
她随意把玩了圆润的指甲,笑了笑:“静源道姑与虚竹大师为了成全二人的爱情,舍弃他日能够掌管一派子弟的地位。可惜,这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去死吧!谢绾!”
电火石光间,不知何时,虚竹手里拿着熠熠发亮的利器,面目狰狞地朝着谢绾扑去。
“咣当”,利器被尖锐的石子击落,倒在地上剧烈地颤抖着。
“啊——”,虚竹眉眼狠狠地挤成一团,低头看着自己的脉路,竟是被尖锐的石子割断了筋骨。
鲜血滴滴答答落下,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娇艳的花儿,触目惊心。
静源失声痛哭,连滚带爬地扑过虚竹身后,泪如泉涌:“靖哥哥,靖哥哥……”
“你的手怎么了?”一道道凄惨的叫唤在这空荡荡的夜空中来回荡漾,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虚竹鼻翼布满了因痛苦冒出来的冷汗,他强自忍住莫大的尖锐疼痛,虚弱安慰:“源儿,靖哥哥没事。源儿,莫要哭了,靖哥哥心疼。”
静源看着虚竹惨白的嘴唇,她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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