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仍是刷白一片,哪里有谢绾所言的掉了粉脂。
谢绾一泓清目将静源全身上下打量个遍,只见眼前的静源着实是轻纱薄衣,半掩香肌引人热血喷张。
雪白的肌肤上尽是情事过后的狠厉,染上一层红晕,像是天边的云霞,艳丽非凡。
静源察觉到谢绾直勾勾的视线,她脸上唬得改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不再转动,唯有听见急促的呼吸声与痉挛的心跳声。
良久,静源极缓地转过身体,像是认命了一般,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公主,贫尼认输,任凭公主处置。”
两行清泪簌簌流下,打湿了雪白的粉脂。
谢绾但笑不语,慢悠悠地从衣袖中抽出利器出来,那利器做工极为精细,柄身条纹多姿,柄端镶嵌着碧色的宝石,美则美矣,但极为锋利,仿佛只需轻轻一刺,就会血流不止。
她素手颇动了一下,日光倾泻下来,折射出惊人的光芒。
静源被这亮光刺得睁不开眼,半响,这才看见谢绾手中骇人的利器。
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青白交加,像是五颜六色的大染房一般,别提多好看。
谢绾轻轻地摩挲着利器,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毛在扑闪扑闪:“静源道姑,你说这利器如何?”
“美么?”
静源死死咬住下唇,俨然一副誓死不回答谢绾话的模样。
谢绾步步向静源逼近,长长的裙摆曳地三尺有余,愈发显得她气度雍容。
她柳眉弯弯,随意地比划着利器,在半空中旋转出好看的弧度:“静源道姑,你就是用这张皮相来勾人的吧?”
“既如此,本宫就替天行道,来毁了这张脸,你说好么?”
静源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你敢!”
谢绾不屑一笑:“有什么是本宫不敢的?”
话音一落的同时,利器已经抵上了静源的脖子,缓缓而上,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慢慢蜿蜒。
静源被迫仰起了脖子,嘴唇紧紧抿着,压抑着因极度惶恐而想要惊呼的**。
谢绾手中动作继续,眉眼生动如画,披挂着活色生香的妩媚。
手中的利器慢慢滑至静源姣好的脸庞,顿下,抵着。
静源只觉得脊骨冒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她声音颤抖,好似要哭出来了一般:“谢绾,今日你就算伤了我,你也落得个心狠手辣的罪名!”
谢绾目光一凛,语气变得极为凌厉:“那为何你不落得个心狠手辣的罪名!”
静源不明觉厉,她身体猛地一颤,眸光瑟缩,忙于为自己辩解起来:“贫尼一生与人为善,何时做出伤人的举动?”
谢绾手中的利器稍稍用力,语气没有一丝温度:“静源道姑贵人事忙,那本宫替你回忆一下,你领着人强暴了两个妙龄女子,且是妒忌她们的美貌,一刀,两刀,三刀,整整七七四十九刀,血意披靡。”
她忽然凑近静源的耳侧,轻声呢喃:“静源道姑,你说你的脸该不该毁?”
“血口喷人!”静源目龇尽裂,浑身气得发抖,她何曾害死过两个妙龄女子!
谢绾目光一黯,嗜血地勾起一丝笑意。是啊,静源道姑怎么会记得前世的事儿呢?
她继续仅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带着无尽的蛊惑:“她们的性命叫柳青,还有红桃。静源道姑,你记得吗?”
你记得吗?
静源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目光没有一丝焦距,行如傀儡。
谢绾嫣然一笑,眼底潋滟暗紫在浅浅荡漾,顷刻间,有血色妖娆的曼珠沙华重重叠叠地绽放,美得叫人心悸。
她倏忽一松手,手中的利器重重地落下,闷闷作响,竟是用檀木制作而成,哪里是削铁如泥的锋锐利器。
静源望着地上断成两截的冰凉檀木,一把抹了自己的脸颊,发现肌肤仍是光洁细腻,毫发无损。
“谢绾,你又使诈!”
谢绾淡淡地拍了拍素手,漠然地转过身,仿佛身后的人,压根不屑一顾。
南笙沉稳的脸色闪过一丝古怪,目光意味不明地瞥了谢绾一眼,很快便垂眉跟着。
身后,传来了静源气急败坏的尖叫:“谢绾,你这个贱人!”
霎时,南笙看向了谢绾,只见女子面带着温雅笑意,仿佛没有听到静源撕心裂肺的谩骂一般。
只有谢绾自己才知道,她笑得越是温雅,她内心的血意就有多澎湃。
前世身边之人所受的苦难,她都要他们一个个尝个遍,原封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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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晚上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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