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他们连累大人丢了乌纱帽，大人能轻易地饶过他们吗？他脑海中闪过宗正审判人的骇人模样，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忙不迭甩了甩头，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

狱差微微鞠着身体，恭敬问道：“敢问姑娘有何高见？”

黑衣女子心里大动，公主果然说得对。打蛇打七寸，就算宗人府的狱差“无欲无求”，也不还是……

她注视着那几个张开凶狠獠牙的犯人，声音平静：“我曾经听说过一种方法，无论是嘴巴多严实的罪犯，也能撬出话来。审查时，将犯人的舌头抽出来，若是他们不老实招供，就嵌上一枚钉子，如若还是不肯招供，继续嵌钉子，直至整个舌头都布满了钉子。”

“当然，这还不够，再撒上些许盐水，整个舌头不用火烤，便会熟透了。”

饶是狱差在这里见惯了各种各样骇人的刑罚，他也无法想象方才女子所说的方法是何等地残忍。

光是闪过一丁点画面，就让人不寒而栗。他吞了吞口水，喉咙发干似的：“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方法？”

女子神色如常：“不过是我未入宫前的听闻罢了。”

狱差身体一颤，紧接着问道：“若是他们的舌头都废了，还怎么招供？”

女子低下头望了狱差一眼，目光亮得惊人：“画押用手即可？”

她笑了笑，又道：“若是狱差大人还有更好的法子，也未尝不可。在必要时候，采取必有手段，想必宗正大人也不会怪罪的。”

狱差一愣，呆呆地望着女子，与方才冰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女子收敛了笑容，声音沉稳：“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说罢，她大步地走出了牢门，踏在沾满了鲜血的过道上。不过走出几步，她回过头：“这几人通敌叛国，其心可诛，背后之人更是心思恶毒，若是审查出一二，劳烦狱差大人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呼呼呼”，冷风无情地划过，地牢腥臭与腐烂的死亡气息到处弥漫。

不到片刻，宗人府已是不见女子的身影，只余下了脸色惨白的狱差，他呆立在鲜血流淌的地上，沉默了半响，猛地，他阴森的视线落在早被吓呆了的几个重犯，嘴角诡异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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