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面纱下神色难辨，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一向没什么波动的内心，竟有种被生生撕裂的痛感，“不然呢？二皇子想要如何？二皇子要我以什么身份跟在你身边？你的禁腐吗？”

“够了！别再说了。”二皇子用手捂住九公主的嘴，掌心下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但还是可以感受到那丰润的唇瓣的柔软触感，“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那什么见鬼禁腐，用在她身上简直是一种侮辱，要是别人说出这话，早被割了舌头扔出去喂狼了。

九公主轻轻拨开二皇子捂住自己嘴的手：“二皇子，只要一天你我二人还背负着兄妹之名，我们就永远无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你又何必执迷不悟。”这话像是说给二皇子听的，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九公主缓缓地说着：“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甚至地位，但我不想让你忍受骂名。就像我可以放任自己去怨去恨天下人，却唯独不想也不愿恨你。你说这是我一厢情愿也好，自私自利也罢，我终是不想让你担上骂名。你适合的是成为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的帝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接替父王的位置。”

就算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这件事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在世人眼里，他们是兄妹。

“有的时候，我真的是想恨你。”二皇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隔着面纱轻轻地抚摸着九公主的右脸，上面的疤痕在光滑的肌肤上显得突兀之极，“但我更恨我自己。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我。可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

“二皇子过得好，就已经足够了。”九公主将自己冰冷的手抚上二皇子的手，眼睛凝视着二皇子的眼睛，“只盼二皇子莫要辜负了本宫的一番心意才是。”

“好。”二皇子微阖双眸，俊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动人心魄的笑意，九公主一时间被闪了心神，二皇子轻轻地吻了吻九公主的眉心，“九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吧。本殿就不送你了。”

九公主抿了抿唇，不再多言，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知道，从今往后，他们二人怕是难以回去了。

九公主悄然回到自己寝殿，望着殿外的一轮圆月，内心仿佛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起来，从今之后他做他的二皇子，她做她的九公主，他们之间，始于兄妹，最终也止于兄妹。

他以后功成名就，功垂千秋，坐拥三宫六院美人无数，而她只能在远处守候。

一念至此，九公主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中的凉薄和痛苦却让人感到深深的绝望。

“主子。”汀澜从暗处现身，银色的面具掩映着他的面容。

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他就是突然很想很想陪在她身边。一直跟随着九公主的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九公主与二皇子之间的事情。看到自己从小保护到大的主子这样难受，却无处发泄，他有些恼恨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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