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忠青虽然怒火中烧,恨不得砍死那些无用的隐士,却也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如今尚可瞒住王大人,不能发现尸体不是楚小姐,可若是回了宫,夏侯殇势必会检查尸体,到时候一下子就露馅了。他自己倒是不怕死,可若夏侯殇派出大量兵力,楚小姐那边又无人接应的话,他们做的一切就白费了!玉俏就白白牺牲了!不行,结对不可以!
裴忠青暗下决心,心中暗暗像玉俏说道:玉俏,对不起,我要再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想到这里,裴忠青冲着左边人群做出指向马车里的手势然后微微摇了摇,如此重复。并用自己的身体打掩护,让王泰安看不到自己这边的小动作。
相然在看到第二遍的时候便反应了过来,“里面应该另有玄机,我们跟上去。”
马车进城,行驶在长堰街上。裴忠青不由想起当初,自己站在当时还是襄王的皇帝身后,看着远远驶来的新嫁娘的车马,浩浩荡荡、好不壮观。搀扶着新嫁娘的玉俏,穿着一身俏粉色,一脸的喜气。双眸灵动,轻柔的扶着她家的小姐,成为别人的妻。当时的他们都未曾想到,如今竟是这般光景。裴忠青回头看了看马车,心中悲痛。玉俏,对不起……
就在这时,裴忠青看了一眼相然所在的方向,瞄准时机,看到酒楼的伙计从马车上往店中搬着酒坛,他手中早就在不经意间寻好的两个小石子飞了出去,打在伙计大腿上的阴谷、犊鼻二穴上。
伙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双臂下意识的抬高想护住酒坛,却适得其反的将酒坛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众人回宫的马车上,那满满一坛子酒,顿时喷洒了一车一地。
相然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一瞬间明白了裴忠青的用意,操起手中银针,瞄准一个握着白烛玩耍的幼童的小腿刺了上去。那小童痛呼一声,仿佛是被那伙计吓了一跳摔倒在地,烛泪经这么一晃滴到了手上,他一吃痛将手中白烛向前扔去,白烛带着火苗,骨碌碌的滚落到了装着“楚后”的车下。
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烛火引燃了马车下的烈酒,就看马车刷地一下从下至上燃气熊熊烈火。众人吓得呆住,裴忠青退了几步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手中还握着两颗石子。心道那些隐士还算有些脑子,免得自己出手次数太多被武功不弱的王泰安发现端倪。
可他心中却沉痛不已,看着那熊熊燃烧的马车,面上不敢显露,低垂的双全双拳却紧紧握起,竟捏碎了手中的石子。
王泰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看着那大火呆愣了片刻才失声大叫道:“楚后!”叫了一声便想扑过去救火。怎奈火势太猛,根本无法扑灭,他试了几次都被大火吹出的热浪给挡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轿子被烧得面目全非。
“这…这可如何交差啊?”王泰安顿时无措。
暗处的相然看到这一切,冷冷对身后的一干隐士说道:“你们三个,去通知主人。剩下的人,随我去找楚小姐。”
勤政殿院内,静静地停着一具焦尸,夏侯殇愣愣的看着,半天才压着嗓子道:“这…是什么…”
王泰安看着皇帝的样子心中发憷,赶紧说道:“陛下,这是…皇后娘娘。”
夏侯殇的眼睛像一把刀,一下盯住裴忠青,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裴忠青站在原处默不作声,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看陛下的反应,这好像根本不是陛下下的旨意!此事有诈!他连忙看向王泰安。
王泰安也是官场老手,自然看出了夏侯殇的异常反应,连忙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夏侯殇听完后还是愣愣的,似是没有回过神来,缓缓道:“什么…密诏…”
裴忠青上前一步道:“陛下,微臣护送娘娘出城,便见王大人携密诏而来,”他给王泰安递了个眼色。“王大人,密诏。”
王泰安转瞬便明白过来,赶紧把怀里的“密诏”拿了出来。
夏侯殇看了看纸上的七个字,嘴角眼角都抽了几抽,似是在忍耐些什么。“谁…给你的…”
王泰安愣住,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圣上写的?“回陛下,是一个小宫女,看着有些面生,问她别的什么她也不肯说,微臣看她拿着的诏书却是与陛下的笔体一般无二,这才……”
裴忠青浓眉一蹙,冷声道:“那宫女穿着什么衣服?”
王泰安也是个明白人,思索片刻便道:“是个穿浅绿色衣服的,不应该是大宫女。微臣从位于后宫接触过,所以并不知道她是哪个宫里的。”
裴忠青接过话茬,轻声道:“陛下,属下这就去查。”
“把皇贵妃叫来。”夏侯殇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只直勾勾的盯着那具焦尸出神。
皇贵妃?众人有些不解,先不说别的,光说是一个普普通通浅绿色低等宫服的宫女,他是如何确定是皇贵妃做的?
夏侯殇并未抬眼,依旧盯着那具焦尸。“去。”
“是。”裴忠青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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