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能轻易动他?
戌时三刻。
消息传到右相府,严夫人当即便哭晕过去,醒来后哭哭啼啼大喊冤枉。
右相严仲文面色沉暗,强撑着走回书房,当场吐了血。
第二日朝上,右相简直如丢了魂。
鬓间陡添白发不说,容颜憔悴,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
那失魂落魄的。
啧啧,虎落平阳也哉!
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风光威仪?
老皇帝也无法,最终只得宽慰了几句作罢。
严仲文这次的哑巴亏,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打落牙齿活血吞。
老辣的右相大人虽深知,此事绝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
但他却愣是不能说。
没有证据是其一。
谢太傅做事周全是其二。
书院大比将至,荣烨奉皇命亲至皇家书院讲习授课自是头等大事,怎么说也没理由让谢太傅撂下荣大人、单单去寻自家儿子。
问题是,发现严禀不见人影,人家非但没不理,还派人去书院各处找了一圈。
最终半个人影也没见着,这才作罢。
这般尽职尽责,还能说什么?
自家小儿子那德行,严仲文哪能不知。
后山乃是禁地,严禀敢去往此处,本就理亏在前,严仲文脸皮再厚,也不敢将这脏水泼到太傅头上。
倘若他敢。
只怕那些早就不对盘的大臣们,就该对他群起而攻之了。
谢太傅虽致仕,朝中威望却不输从前。
如此一来,儿子受伤的仇非但没讨回来,反倒自己却成了众矢之的。
进退两难,得不偿失!
精明强干一辈子的严仲文,如今竟在儿子身上栽了个大跟头,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明眼人看得出来,看似是严禀惹的祸,实则有人使绊子。
严禀不过是个幌子。
那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右相严仲文!
众臣幸灾乐祸之余,也暗自心悸。
究竟是何人,有这通天的能耐。
身在江湖,不得而知处,却能只手搅得朝堂翻涌?
秦青箬听罢,只是轻轻一笑,意味深长。
少年低头侧眸,很是专注,纤白玉指轻执木勺,银铛融雪水,小火慢煮茶。
父债子偿。
更何况严禀也不亏。
他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死十回,她都嫌轻!
秦青箬挑眉,笑意轻柔而迷离,吹着茶水,望向硕大圆月下的巍巍皇宫。
沉凉月色,漫过青石长街。
初秋的风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溪水潺潺似地凉。
清脆叮当。
少年微笑着,漆黑清寂的眸光,潋滟似海棠。
准备好了么?
这,才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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