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了。
只见寒门子弟愤然,纷纷抬头对严禀怒目而视。
慕容凌握拳,忍不住骂了一声“蠢货”。
情况尚未摸清,着急做什么?!
谢太傅神色不动,不急不愠,反倒是笑意颇深,“严公子,此话属实?”
严禀不假思索,撒起谎来理直气壮,“院正若不信,您去问啊!”
那吊儿郎当,活脱脱一无赖。
谢太傅好脾气,那边得王夫子却早已脸色铁青,镇纸重重一敲桌案,森然怒喝:“严禀,你什么态度?!”
严禀“嘁”地一歪头,竟是直接呛了回去:“小爷我跟院正说话,你插什么嘴!”
王夫子性情虽严厉,人却是真耿直。
他是御史出身,直言敢谏,早先在朝中素有清名,哪受过这等埋汰?!
“你——!”
王夫子大怒,正要发作,却被谢太傅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他怒得一拂袖,坐在太师椅上,气得胸口起伏难平。
“严公子,”谢太傅神色如常,声音却陡增几分严正。他走至严禀身前,并未再提白日之事,却道,“身为晚辈学生,顶撞师长便是无礼,还不向先生请罪?”
严禀腾地站起身来,尖声叫道:“凭什么?”
不仅是寒门子弟被他吓懵了,就连一群二世祖们也惊得一愣一愣。
以往他们虽嚣张,却从没人敢当面与先生顶撞。
这点脑子众人还是有的——先生们的身份谁也说不清,搞不好就是当朝大佬,更有甚者自家老子见了都得低头。当真卯上了,准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严禀这是要做什么?!
疯了吗!
谢太傅也不急,淡淡反问,“你不愿意?那好,既然此事不愿谈,老夫便与你谈谈白日之事!”
给了机会不要,给了台阶不下,那他更没必要给严仲文这个脸面了。
严禀的神色动了动,旋即却恢复如常。双腿大喇喇地往桌上一翘,不屑一顾,“问呗!”
“赌钱闹事,谁的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总觉得今日的院正有些古怪。
正犹豫着,严禀阴鹜的一个目光横扫过来,示意身后的一群公子哥儿别装哑巴。
“是……是顾青熙。”有人胆小,咽了口唾沫道。
有人开了头,二世祖们便没了顾忌。
今日这般阵仗,还能如何?
不过是做做样子,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已经有胆子大的学生撇撇嘴嘀咕,谁会真的为了一个穷小子,去得罪他们身后盘根错节的势力?
树影婆娑,月下黑影。
学堂外有人。
秦青箬拢袖站在老槐树下,正大光明地偷听。
“就是他,撺掇大家伙赌钱!”
好家伙,颠倒黑白脸不红心不跳!
“对,那小子还说,不敢赌钱的都是龟孙子!”
哎呀少年,乾坤大挪移神功练得炉火纯青啊!
“院正大人,他骂我们龟孙子不打紧,可是这骂道家父头上了,做儿子的自然不能忍!”
这是个有脑子的,还知道抬出自家老子来狐假虎威!
秦郡主摸下巴笑得花枝乱颤,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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