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歌还记得楚彧带着那个“蚩铃”走的时候的小心翼翼。
哪怕蚩铃真的放掉了过往,也是该嫉妒的吧。
那时候她,太热情,而他,还没有做好浪子回头的准备,可是在他做好准备的时候,那个年幼而莽撞的少女早就心如死灰不见了。
随即侧头看向枕边睡的安稳的段殊玦,还好,她一直没有迟到,他也终于赴约了。
蚩铃那时候的目光有些灼人,甚至有些嘲讽。
江煙歌摇了摇头,好在还有段之晤,不甘也不会是永远。
段殊玦忽然被身边轻微的叹息给吵醒,伸手就将江煙歌搂进了怀里,也不知是迷糊着还是清醒着,总之是喃喃道:“继续睡会儿,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心意相通,大抵是这样吧。
他们明日就出发了,回大凉,这一辈子究竟要不要再来楼兰那是后话,兴许还要,毕竟还有生儿育女的喜事。
此时蚩铃的房中,分明已经深夜,段之晤还是紧紧搂着眼圈通红的蚩铃,他知她的不甘与嘲讽。
年少时总会误以为不甘就是爱,现在才会明晰,只是微弱的不甘,因为我最好的年纪,你没有选择我,而是多年后你选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还不如我的不甘心,仅此罢了。
段之晤抚着蚩铃的后背,轻拍着,嘴中嗫嚅:“他不知你的好,我知道,况且,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段之晤在蚩铃的面前从来不会说朕,她是特别的,曾经那个玉面罗刹如今已经是为人夫君,温润有礼,面如春风。
蚩铃抬起头,点了点头,“我只是很气而已,我就是,有些难过,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说清,我——真不是人。”
一番话,说下来语无伦次。
段之晤点了点头:“我知道,乖乖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一夜,相安无事的睡了过去。
江煙歌清晨醒的早,段殊玦却搂着江煙歌的脊背,腰肢,死活不撒手,还有几分赖皮之势:“不管,你若是回了长华宫不给我生个小世子,本王就继续回去吃喝嫖赌。”
江煙歌一个翻身,压住段殊玦,咬牙切齿:“你敢!”
段殊玦一个挑眉,憋着笑意,“看我敢不敢。”
笑归笑,闹归闹,段殊玦是真的想有一个孩子,江煙歌是怕千幼萝会心有芥蒂,可是事实上,千幼萝早就偷摸找过段殊玦几次,说一个人无聊的厉害,让段殊玦赶紧找个弟弟妹妹。
且不论这话是从哪儿学来的,兴许是陈大娘教的也不定,兴许是自己学舌也不定,总而言之几个孩子都不会有偏见。
一行人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回去的时候更浩荡,楼兰的王上死活非要送些东西,险些没送舞姬。
段殊玦想想就好笑,那个王上也是想的出来,他要是接下了今天这舞姬,府邸也就不用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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