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嚓”一声开了，陆湛披着一件浴袍立在门口，他的后面是大片大片的黑，仿佛一片无底洞，他就站在洞口，扬起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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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笑，仿佛任何事在他脑子过滤一遍，都可以生成无数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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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质问他，拿手戳在他的鼻梁上：“你为什么救我？你救我，是什么目的？从始自终，你就见不得我好，我不好，你也别想好，我要把你的事都抖出来，看你还有脸没脸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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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的笑意更浓了，黯哑沉迷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楼道中，可能是太好笑了，他捂着嘴还咳嗽了一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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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就这么静静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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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三分钟，他才收回笑意，冲保安招招手，让他们先回去，然后他就依偎在门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来一根，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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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事抖出来，你以为你就是善男信女啊，当年的事，你不是都忘了吧。咱俩只不过是一场交易，你从我这里得到一笔钱，而我又拿回我应得的那一份，很合理啊。”他拍拍乔语的肩膀继续说，“有些事情太挑明了，就没什么意思了。当年你接近我，还不是为了当我们陆家的阔少奶奶，一辈子吃穿不愁，攀上另一个高枝算你的本事。本来就是婊子，装什么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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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此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陆湛。当年她是为了他的钱，接近他，讨好他，但她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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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钱可以解决的事，那就不叫事了，但她没钱，把她卖了，还是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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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里扫地的杨奶奶得了很重的病，她没有医保，需要花一大笔钱。这笔钱，乔语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可杨奶奶拉扯她长大，她不能不知恩不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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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陆湛说她很像一个人的时候，她生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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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想，陆湛真是个好人，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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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湛只是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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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湛说得很像她的那个人，莫北也认识，并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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